国殇——旧时堂前燕 第十四章:身归故里

小说:国殇——旧时堂前燕 作者:王斐 更新时间:2024-08-06 00:47:54 源网站:顶点小说
  书接上回,却说群贤率领着三军将士一路乘风破浪横渡天堑抵达徐州登陆后,又一路驱车奔波,几番舟车劳顿之后方才到达山东齐鲁大地,琅琊境内。

  群贤刚一入境便寻来一偏僻之处,共同商议前路如何。正商议间,忽见王尚儒手持剑印而来,行至司马敬面前忽地跪倒,献上剑印道:“殿下,此乃天子尚方剑,传国玉印两物。乃是先帝托孤之时交于微臣保管的。今日殿下已脱离险境,微臣特将此天子之物归还殿下。”

  司马敬接过剑印收好,扶起王尚儒又问道:“尚儒,如今我等已入琅琊境内,接下来该当如何,还是由你来拿个主意吧。”

  王尚儒似乎早有主意一般地说道:“殿下,如今你剑印在手,此二者皆乃是天子象征。我以为你大可以凭此物到琅琊郡府亮明身份,讲明原委,借助郡府之力招兵买马,广纳贤才,以图光复中兴。”

  司马敬颔首允肯道:“好,如此便依尚儒所言。”

  群贤安顿好三军将士于城郊处就地安营扎寨、养精蓄锐后,便一路奔走相问,探得郡府所在之后便朝着那方而去。行至郡府门外,王尚儒便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虽府衙不大,但也却三班六房一应俱全,大小官员各司其职。王尚儒走上前去,对着府门外守岗的两名衙役拱手施礼道:“二位请了,在下那是建邺人士,祖籍本府,今有一天大冤屈要讼,还烦请二位去给郡候通报一声。”

  那府门外守岗的衙役见王尚儒举止风度,言谈有礼,又见群贤各个仪表堂堂,料想着这应是一伙身份显赫之人,当下也不敢慢待,对着王尚儒微一施礼道:“公子稍候,我这便去禀报老爷。”

  王尚儒还礼道:“有劳了。”那衙役应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府衙通禀。过不多时便见他出来回话道:“老爷说了,叫你们进去答话,不过列位人数较多,还是从中择选出几位进去,其余人等烦请在府外等候。”

  王尚儒唯一颔首,也不难为那衙役,便转头对司马敬道:“公子,你带好东西,随我去见那郡侯。其余人便在此稍待。”

  群贤答应一声,而后司马敬便同这王尚儒一同进入府衙去见那郡侯。

  君臣二人经庭院入正堂,只见堂内两厢衙役排排站立,公案上明镜高悬,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官员约莫三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着蜂眉豺目,乍臂蛇腰,颌下微须便是这琅琊郡的郡侯。所谓相由心生,王尚儒一眼见了这郡侯的长相,便觉得此乃反复无常之人,须得留心提放。

  二人转首有瞧见公案下一张供桌前坐着一位手持纸笔的小官,二十左右岁的年纪与王尚儒等人相仿,长相较为忠厚,看样子应是府内的郡丞文案。

  入得堂内站定后,王尚儒冲着那郡侯只是微一施礼道:“郡侯,在下这厢有礼。”

  那郡侯本是一方父母,这郡中百姓无论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哪一个来此见了他不是跪地见礼毕恭毕敬。可今日堂下这人见了自己竟然不跪不参见,只是见了个礼,未免太过嚣张。他一时觉得颜面扫地,登时便摆起官威道:“堂下所站何人,见了本郡侯缘何不跪,岂非太过不敬?”

  王尚儒只是一笑,指着司马敬道:“郡侯莫怪。我家公子身藏一物,只怕郡侯您见了此物反要对我等三拜九叩。”

  “大胆!”那郡侯见王尚儒公然藐视,一时勃然大怒,竟从案上跳将而起,戟指怒道:“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左右,给我拿下。”

  那两厢衙役允了一声诺,便要上前缉拿二人。正这时,司马敬速从怀中取出传国玉玺举在手上,喝道:“本宫倒要看哪一个胆敢上前!”

  一众衙役见了玉玺后纷纷愣住,不知是真是假,但却是无一人敢在上前。那郡丞似乎是个有识之人,见司马敬手中之物果然是传国玉玺,慌忙起身站出,在司马敬面前跪倒叩拜口中称臣道:“属下关俊铭见过太子殿下。”因适才司马敬口称本宫,那郡丞便知他尚未继位,仍是太子之尊。

  那两厢衙役见郡丞都已对司马敬叩拜称臣,便也不再怀疑,纷纷对其三叩九拜,口称千岁。

  见府衙内众人皆此,那郡侯却仍旧执迷不悟,似乎盘问一般地审道:“你二人欺世盗名之辈,是从何处弄来着劳什子,竟敢来来蒙骗本郡侯。左右,速速拿下不要收了他这妄人的蒙蔽。”

  见郡侯仍旧冥顽,那边郡丞关俊铭竟急了忙出言解释道:“郡侯,属下有留意那玉玺上一角镶金,那是西汉末年时王莽乱政,太后怒掷玉玺,摔碎一角,乃用黄金补之。故而,他二人手中所持之物定是传国玉玺无疑。试想那皇墙深院,大内高手如云,纵使他二人武艺高强,但仅凭他二人之力又如何能从天子侍卫手中夺来这玉玺?故而,这位定是太子无疑。郡侯还请速速来拜见为好。”

  见郡丞关俊铭都已出言相劝,那郡侯才从公案上起身下来,颇为勉为其难地跪在司马敬及王尚儒脚下,叩拜称臣道:“下官潘东驰拜见太子殿下。”

  司马敬瞥了一眼那郡侯潘东驰,之后又走上前去扶起郡丞关俊铭,对一众衙役道:“列位都免礼吧。”

  众人起身之后,潘东驰又打破砂锅问到底地施礼追问道:“太子殿下,您位高权重,不在皇宫深院又怎会来我琅琊之地?”

  王尚儒这时走将过来,对着府内众人言道:“此事说来话长,尔等想必已知晓安帝驾崩,其弟司马德文继位一事。但你们可曾知道,如今那帝位上的司马德文并非是安帝所选的继位人。那司马德文坐上帝位实则是在乱贼刘裕的簇拥下,犯上作乱而得来的,而安帝更是惨遭乱臣杀害而死。我本是太子少保王尚儒,安帝临危受命托孤于我,在议事殿内将帝王象征的剑印托我交于太子手中,可见尔等眼前的太子才是真正的帝位继承人。尔等若是忠臣良将就应同我与一众贤良一道辅助太子,铲除奸佞,以图光复中兴。”

  毕竟剑印在此,府内众人对王尚儒的话也并不质疑,尽皆骇然,心道如今的天子竟是以此不堪的手段夺得皇权,更加憎恶刘裕犯上作乱的行径。

  然而那潘东驰对于王尚儒所言所讲却不置可否,只是淡然地对关俊铭道:“关郡丞,你先去将太子殿下、王少保,及他口中所说的一众贤良安排妥当。”

  关俊铭答应了一声,便请王尚儒及司马敬一同走出府外与群贤会合。关俊铭同群贤一一见礼后,便又向司马敬问道:“殿下,您与群贤来的突然,属下也未曾准备寝宫,还烦请殿下与列位贤良屈尊下榻至馆驿,不周之处,还请殿下莫怪。”

  司马敬也不苛求,爽快地答应道:“无妨,只需给我等寻得一歇足之处便可。”

  关俊铭欠身施礼道:“既如此,殿下请随我来。”

  司马敬应承一声,便携同群贤一道跟随关俊铭向馆驿走去。

  关俊铭一路引着群贤来至馆驿安排居住后,便向司马敬请辞离开。二人相互谢礼之后,关俊铭便向官驿外走去。正这时忽见王尚儒同谢曼宁夫妇二人从一旁闪过,王尚儒上前叫过关俊铭施礼道:“关郡丞且慢行,在下有事相问。”

  关俊铭欠身施礼道:“王少保有何吩咐?”

  王尚儒道:“我本是前任丞相王令山之子,琅琊王氏后人。今日重返故土,自当回我王氏宗祠祭拜列祖列宗,并且安葬考妣。还烦请关郡丞引路,带我夫妇二人去往宗祠。”

  关俊铭听王尚儒说出身世来历后,忙施礼道:“原来少保竟是琅琊王氏后人,失敬失敬。少保有心祭拜列祖列宗,属下自然乐意引路。情随我来。”说罢,便在前面引路。

  王尚儒微一拱手道:“如此便有劳了。”说着,便同谢曼宁一起随着关俊铭跟了上去。

  夫妇二人跟随着关俊铭一同来到王氏宗祠之后,见宗祠内,古木参参,香烟袅袅,仍旧有人来此焚香祭拜,心中倒也是一暖,心道:我王家世代为国,如今换来这百姓拥戴也算不枉了。

  关俊铭引王尚儒夫妇来至奉先阁内,见阁前香炉中仍有郡中百姓前来进香的香火,阁内供奉的有先祖秦将王翦画像,案上依次供奉的是晋元帝时期丞相王导排位,自王导而下便是右将军王羲之,在下便是其子王敬之。自上而下依次便是王氏列祖列祖的排牌位。

  王尚儒见了列祖列宗的排位后,忙取过一炷香点燃,跪拜在列祖列宗的排位前,祭拜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王教前来祭拜。王教今日身归故里,肩负重任,还望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保佑王教能够不辱使命,不负皇恩。尽心辅助太子,将以壮哉我琅琊王氏之名。”说罢,便上前进香,与谢曼宁一同对着列祖列宗的排位跪拜。

  祭拜过先祖之后,王尚儒又起身问道:“关郡丞,我此番前来除了祭拜先祖外,还有便是要将先考先妣入土安葬。请问你可知我王氏先祖都安葬于何处?”

  关俊铭思索一阵道:“这个我曾听老一辈人讲过,之前的琅琊王氏人,身故后应是皆葬在城外沂蒙山上了。”

  王尚儒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这便同夫人一道去沂蒙山。还劳烦郡丞替我为先考王令山,先妣王许氏立两块排位,供于此处,也便于我辈后人祭拜。”

  关俊铭一口答应道:“少保放心,此事就交于我来办。少保及少夫人,属下先行告退。”说罢便微一欠身,自行离开。

  王尚儒拱手相送后,便又对谢曼宁道:“曼宁,我们也去那沂蒙山上,将我父母及岳父岳母安葬吧。”谢曼宁答应了一声,夫妇二人便一同离开王氏宗祠,向城外沂蒙山而去。

  夫妇二人结伴而行,一路上了沂蒙山,寻得一僻静林荫之处,便将,王令山夫妇及谢瑞夫妇几人的遗骨分别立碑安葬。而后,王尚儒同谢曼宁夫妇一同跪在坟前,焚香烧纸祷告道:“爹、娘,请恕孩儿不孝。此处也算山清水秀庆玲之地,您二老便在此安眠吧。如今孩儿已身归故里,并携群贤护太子来此复辟,还望二老与我王家列祖列宗在天有灵能保佑孩儿完成大业,保佑我晋室江山万代永固。”说罢便对着父母坟墓磕了三个响头。

  按下王尚儒夫妇安葬父母不表,再来说一说琅琊郡丞关俊铭。自他与王尚儒辞别离开王氏宗祠后,便着手去帮忙给王令山夫妇打造牌位,供入宗祠奉先阁之内。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关俊铭便孤身回府,去向郡侯潘东驰复命。

  见关俊铭回府之后,那潘东驰忙上前问道:“可将他们安排妥当了?”

  关俊铭颔首道:“属下已安排太子等人在馆驿处住下。不仅如此,那少保原是琅琊王氏之后,我刚刚已引他去王府宗祠祭拜先祖,并且为其父母列好排位供于奉先阁内。”

  潘东驰点了点头道:“如此便有劳你了。”之后他似乎有若有所思般地问道:“俊铭,如今来的可是太子。我等该作何打算你可有想好?”

  关俊铭道:“适才王少保在堂上已经言明本意,我等自是要扶太子继位,辅佐他光复中兴,铲除奸佞才是。”

  潘东驰摇了摇头,予以否认道:“俊铭此议本侯不敢苟同。”

  关俊铭一脸错愕地看着潘东驰问道:“那郡侯之意如何?”

  潘东驰道:“我且问你,如今在建邺城中议事殿内的天子可是哪位?”

  关俊铭虽已心知潘东驰此一问是何用意,但却也得如实回答道:“是司马德文。可是他这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况且他很有可能还是刘裕手中的傀儡。”

  潘东驰冷哼一声道:“亏你还知道当今圣上是谁。那是所谓的名正言顺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辞而已,谁会去在乎。如今朝野上下在乎的只是谁坐在皇位上。即便他是受刘裕控制那又如何?谁有皇权那我们便效命于谁。那司马敬等辈虽然有着剑印,可是他们有兵权吗?他来找我们,无非是想借助我们的兵力。我们何苦与他同流合污去以卵击石般地对抗朝廷?他虽说什么光复中兴,铲除奸佞。但如今形势已经变了,他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听了潘东驰的一席话后,关俊铭竟如芒在背一般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暗道:原来眼前站着的竟是一个大大的奸佞,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竟攀权附势,眼中哪里还有忠义二字?

  关俊铭虽已看出潘东驰的心思,但为了能够探出他下一步的打算,也只好装作附议的样子,上前问道:“既如此,那我们下一步该作何打算?”

  潘东驰抚须一笑道:“这个我已想好,今夜我会宴请司马敬及王尚儒二人,到那时我会在屏风后面布下三班衙役持刀兵暗中埋伏,只带我一声令下之后,众人齐上,乱刀之下必取他二人性命。想他二人,一个养尊处优,一个乃是一介书生,如何能抵挡得住我这三班衙役,更别妄想对抗朝廷大军。事成之后,我们将他二人的人头送往京城,皇上见我等除去他的心头大患,必定对我等加官进爵。到时我入京为官,你也能官升一级,这琅琊郡侯的位置可就是你的了。”

  关俊铭附和道:“此计甚妙。既如此,那稍候属下便去请他二人来此赴宴。”

  潘东驰邪魅一笑道:“如此便有劳关郡丞走一遭上了。”

  临近傍晚时分,关俊铭便只身一人离开郡府向司马敬所在的馆驿而去。到达馆驿门外时,他下意识地向四周巡视了一番,见果然无人跟来之后方才放下心来,进门而去。

  一进门,关俊铭便快步行至殿内,见司马敬。王尚儒与群贤正聚于一处议事。关俊铭行礼唱了个诺后,便入得殿来,对司马敬施礼道:“殿下,属下有要紧事禀报。”

  司马敬见关俊铭神色严肃,当即便也正色道:“有何要事,只管讲来。”

  关俊铭应了一声,禀报道:“那郡侯潘东驰实乃大奸大恶之辈,食君之禄,非但不思忠君护主,反而趋炎附势,见风使舵。见如今刘裕势大,竟有心投靠。要那殿下你的人头去换取那高官厚禄。那厮已与属下言明,今日假意设宴邀请殿下与少保,实则是在屏风后面暗藏刀兵,意欲暗杀殿下与少保。我观殿下与少保皆是读书之人,此去必定遭奸人所害。还望二位能够带上护卫随从,已保安危。”

  司马敬微一沉吟道:“看来尚儒说的没错,那潘东驰果然狼子野心,居心叵测。”。

  王尚儒上前道:“从他一开始对我们的质疑,再到他随意吩咐关郡丞安顿我等之事看来,他早已想借我等的项上人头来投靠刘裕。不过,既然他已将他的如意算盘和盘托出,那我们也就将计就计,陪他演好这出戏。”

  毕竟不知此去吉凶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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