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立着，还是项梓轩先开口，“顾二姑娘请。”
顾凌霜谢过，两人一前一后往奇林苑。
廊中爬满青藤，新叶在风中微微摇曳。两个苑子隔得有些远，二人落后太多，静悄悄的好似能听得清叶子的低语。
“顾二姑娘可痊愈了？”
项梓轩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她还以为能安安静静走到奇林苑。
“多谢小将军关心，小女已无碍了。”
项梓轩点点头，母亲与侯夫人见过后就收到了忠义侯府厚重的谢礼，忠义侯府的态度再明显不过。
谢了礼就相当于将之前的意外揭过，若是两家结亲也与落水之事无关，若是顾凌霜与他人结亲，也堵了众人悠悠之口。
总当是给了项梓轩一个机会。只是他不知道侯夫人到底同顾凌霜通气没有。
当然是没有的。
顾傲雪扯了项梓萱一道，就是为了打听些消息。
“项家妹妹呀，”顾傲雪歪着头去看她，项梓萱个子偏矮，在顾傲雪背着光投下的阴影里直冒冷汗，“今日可知道初五项夫人为何寻家母一同上香了？”
“知道了，”项梓萱有些怕这位顾大姑娘，却还是靠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说，“我家兄长有意与顾姐姐说亲，因此托了家母与侯夫人说。”
“你家兄长是心悦我妹妹？”顾傲雪也只见过项梓轩几面，也看不出什么。
项梓萱摇摇头，她不敢跟公主殿下说还不敢跟顾大姑娘说吗，“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瞧着不像。”
顾傲雪轻轻推了她一下，“不是喜欢求娶什么，你去问你家兄长。”何必在这里猜来猜去，直截了当的问了不是更好。
项梓萱面色突变，连连摆手，“顾大姑娘太高看我了，我可不敢。”她跟兄长的关系将将好了一点，她可不敢问这些。
顾傲雪不过是随口一说，见吓着小姑娘就不再说了，晚些时候她得问问顾凌霜。
大概是从小不曾与同龄人玩过，见了这些小的，像顾锦麟、项梓萱都忍不住逗，顾锦麟在家可没少掉金豆豆。
后面的项梓轩酝酿了半天才又开口，“顾二姑娘可否在此坐坐，项某有些话想同姑娘讲。”
顾凌霜前后看了看，都没了人影，接触过几次也知道项梓轩是个君子，倒也同意了。
绿梅掏出帕子擦了擦，扶着自家姑娘坐下才远远的站了，好似在赏近处的波光，余光却一直落在两人身上。
长廊外侧都是凭栏，顾凌霜随意坐了，项梓轩离了几步才坐下。
“姑娘可知道，前几日家母约了侯夫人一同上香。”
顾凌霜恍惚间想到了那次在宫里，在长乐宫附近的小花园，项梓轩也是这幅神色问她话。
她在病中，确实没听说这件事，不过她能猜到项夫人约母亲是要谈些什么，大概母亲觉得她在病中不便多思不曾与她说，她也猜得到母亲的态度。
项梓轩接下来要问什么也不得而知了。
“不曾。”顾凌霜掩下神色，低声回道。
那就是不知情了。
项梓轩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侯夫人说，姑娘的婚事，听从姑娘的意愿。”
顾凌霜听着他说这句，也有些意外，直白又委婉，她没有语气的说，“小将军是清楚的。”
若是他人听了是不懂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的，绿梅要是听见了也不懂，但是项梓轩知道顾凌霜是说在星月湖瀑布下她曾经说的话。
项梓轩侧头去看她，迎上了她坦荡荡的目光，败下阵来。
这是又变相拒绝了。
“据在下所知，顾侯与顾侯夫人也是极为看重姑娘的。”
也就是说顾凌霜之前所说的配不上不成立。
这下轮到顾凌霜沉默了，若说项梓轩是心悦她，也不见得，可又是真真切切问了这么多次。
尤其，在馥郁苑里她还以为是公主或者许姑娘促成了两人相见，现在看来，最终竟是项梓轩的主意了。
“小将军前途无量，京中贵女无数总有更相配的，为什么偏偏是我呢。”顾凌霜想不清楚。
就连项梓轩自己也不清楚，是出于维护顾凌霜的名声，还是觉得妻子这个位置谁坐都一样？
“我很感激贵府不在乎我的身世，不过婚姻大事，我依旧要劝项小将军慎重，不说两情相悦起码要相敬如宾吧，不然就是一对怨偶了不是？”顾凌霜说着起了身，对着项梓轩微微一蹲，“在这里祝项小将军早日觅得红颜知己。”
项梓轩赶紧起来想说些什么，却被来人打断了。
“霜儿，”顾傲雪与项梓萱在拐角出现，笑道:“被景色绊住了不成。”
顾凌霜微微一笑，“这就来。”冲身后之人点头，便先行离去。
虽然她这样可以说得上是不知好歹，可她没有这个心思，
顾傲雪探究的目光落在项梓轩身上，叫他浑身不自在，微微抚了衣袍也跟了上去。
奇林苑里陈晴围着一颗迎客松转悠，“想不到这松树也是各自姿态各有千秋，在北境见惯了俊拔挺立的，如今瞧了这样的倒觉得新鲜。”
落后几人追上来的时候，就听到陈晴这样说，项梓萱也凑过去，“不愧是迎客松，举着枝条迎接贵客呢。”
陈晴赏够了，又去瞧其他的，有枝条扭在一起卷成麻花的，有枝干围成盘的，还有镶嵌在山石上的……
“称得上是鬼斧神工了。”陈晴感叹道。
许芸微微笑，“公主殿下，俗话说事在人为，奇林苑里的奇景大多都是趁着新枝柔软加以修剪盘绕，假以时日就成了如今这幅奇景，真正自然形成的少之又少。”
陈晴顿感无趣，略略瞧了几眼就罢了。
时辰也差不多，吩咐了侍女传膳，许曜赶紧招呼众人往宴厅去，布了两桌，男女分席，中间取了梅竹兰菊四君子屏风隔开。
许家做足了准备，席桌上总有几样是客人喜欢吃的，想必是上次游宴叫人细心留意过了。
陈晴最爱糖醋排骨，顾傲雪是白斩鸡，顾凌霜喜欢一清二白，就是葱青菜豆腐汤，至于项梓萱美食她都爱。另一边有陈熠的清蒸鱼，项梓轩的红烧肘子。
用了膳这场小宴就结尾了，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顾傲雪还在回味，也得叫母亲寻个会做白斩鸡的厨子才行。
哪怕行走在平坦的官道上人也跟着马车一颠一颠的，顾傲雪扭头，身旁的顾凌霜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傲雪转过头，轻咳一声，“妹妹记得初五母亲带着我去灵云寺上香吗？”
“记得。”
“妹妹在病中，想来母亲不想叫你费神影响你养病，今日问了项家妹妹我才知道，那日是项夫人邀了母亲，想继续讨论项小将军与妹妹的婚事。”
抚琴与绿梅本来低着头降低纯在感，被顾傲雪的话震得抬头。
相较于两人的不可置信，作为当事者的顾凌霜却跟没事人一样，“妹妹知晓了。”
“看来项小将军已经告知妹妹了，”顾傲雪去挽她，“妹妹是怎么想的？”
顾凌霜微微抬头沉思，吓得抚琴绿梅赶紧低下头，“没怎么想。”
“怎么会没怎么想呢？”顾傲雪急得要跳起来，“项家算有诚意了，而且我瞧着项梓轩也是个不错的，出身世家，如今也是深得太子器重，未来可是青云直上了，样貌也算上乘，虽然比起妹妹是差了些……”
顾凌霜无奈的看向她，顾傲雪讪讪住了嘴，晃了晃胳膊还是继续说，“貌似项夫人与项家妹妹也是好相与的，妹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母亲也是看重的。”
顾凌霜苦笑，“姐姐说的妹妹都知道，只是我从未想过成亲。”
“为什么？”她可是很期待的，只是谨遵爹娘的教诲要隐瞒身世不能实施，如今回了侯府，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顾凌霜去看她，虽然顾凌霜什么也没说，可顾傲雪就是在她眼中看到了答案，这下顾傲雪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挽着顾凌霜的手也松了松。
感觉顾傲雪不会再谈论这件事了，顾凌霜又低下头。
突然想到了娘亲撑着病重的身子一针一线绣的双喜盖头，顾傲雪扣紧挽着顾凌霜的手，“娘亲可是希望她的女儿能觅得如意郎君的，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机绣了红盖头，妹妹你相不中项梓轩也没关系，盛京的好男儿何其多，总有瞧得上的，妹妹可别想着不成亲了。”
爹娘会伤心的，母亲也会。
顾凌霜愣了愣，这一刹那她觉得顾傲雪是真的有姐姐的派头了，不久前对着项梓轩说了相似的话，这会儿听了顾凌霜觉得真是妙了，不过有个姐姐照顾的感觉，真好，她笑了笑，“姐姐说的是，妹妹知道了。”
瞧着顾凌霜是听进去了，顾傲雪满意的点点头，回去她就给母亲说！
回了府，两姐妹到朝夕院见了母亲后，顾傲雪要悄悄说些顾凌霜的事，顾凌霜就先回了霜华院。
“母亲！”顾锦麟追着顾凌霜去了霜华院，叫人都下去了，顾傲雪坐到侯夫人身边，亲昵的挽着她，大抵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使然，一月时间母女俩越发亲近起来。
“今日项家公子私下找了妹妹，回来路上女儿问了，妹妹无意。”至于是无意项梓轩还是无意成亲，她可不敢说出来。
刘敏淑叹口气，“早先相看，霜儿也是拒了。”
顾傲雪笑着安慰母亲，把那套说辞又搬了出来。
刘敏淑带着笑认真听着，抚了抚顾傲雪还有些偏黄的发，自小吃的不好导致顾傲雪缺失营养，又不能大补，只能慢慢养着，不过没关系，还有大半年才及笄，定能在出嫁前调养好的。
少女自顾自说着，一点没发现自家母亲带着深意的笑容。
顾傲雪不知道的是，世家讲究嫡庶长幼，两家相看是无大碍的，定亲是一定要先长后幼的，只有顾傲雪的婚事定了，顾凌霜的才能定下。
但并无大碍，我一定会为两个女儿都寻得一门好亲事。
刘敏淑这样想着。
－－－－－－题外话－－－－－－
总得抓住春天的尾巴大家说对吧
顾凌霜谢过，两人一前一后往奇林苑。
廊中爬满青藤，新叶在风中微微摇曳。两个苑子隔得有些远，二人落后太多，静悄悄的好似能听得清叶子的低语。
“顾二姑娘可痊愈了？”
项梓轩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她还以为能安安静静走到奇林苑。
“多谢小将军关心，小女已无碍了。”
项梓轩点点头，母亲与侯夫人见过后就收到了忠义侯府厚重的谢礼，忠义侯府的态度再明显不过。
谢了礼就相当于将之前的意外揭过，若是两家结亲也与落水之事无关，若是顾凌霜与他人结亲，也堵了众人悠悠之口。
总当是给了项梓轩一个机会。只是他不知道侯夫人到底同顾凌霜通气没有。
当然是没有的。
顾傲雪扯了项梓萱一道，就是为了打听些消息。
“项家妹妹呀，”顾傲雪歪着头去看她，项梓萱个子偏矮，在顾傲雪背着光投下的阴影里直冒冷汗，“今日可知道初五项夫人为何寻家母一同上香了？”
“知道了，”项梓萱有些怕这位顾大姑娘，却还是靠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说，“我家兄长有意与顾姐姐说亲，因此托了家母与侯夫人说。”
“你家兄长是心悦我妹妹？”顾傲雪也只见过项梓轩几面，也看不出什么。
项梓萱摇摇头，她不敢跟公主殿下说还不敢跟顾大姑娘说吗，“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瞧着不像。”
顾傲雪轻轻推了她一下，“不是喜欢求娶什么，你去问你家兄长。”何必在这里猜来猜去，直截了当的问了不是更好。
项梓萱面色突变，连连摆手，“顾大姑娘太高看我了，我可不敢。”她跟兄长的关系将将好了一点，她可不敢问这些。
顾傲雪不过是随口一说，见吓着小姑娘就不再说了，晚些时候她得问问顾凌霜。
大概是从小不曾与同龄人玩过，见了这些小的，像顾锦麟、项梓萱都忍不住逗，顾锦麟在家可没少掉金豆豆。
后面的项梓轩酝酿了半天才又开口，“顾二姑娘可否在此坐坐，项某有些话想同姑娘讲。”
顾凌霜前后看了看，都没了人影，接触过几次也知道项梓轩是个君子，倒也同意了。
绿梅掏出帕子擦了擦，扶着自家姑娘坐下才远远的站了，好似在赏近处的波光，余光却一直落在两人身上。
长廊外侧都是凭栏，顾凌霜随意坐了，项梓轩离了几步才坐下。
“姑娘可知道，前几日家母约了侯夫人一同上香。”
顾凌霜恍惚间想到了那次在宫里，在长乐宫附近的小花园，项梓轩也是这幅神色问她话。
她在病中，确实没听说这件事，不过她能猜到项夫人约母亲是要谈些什么，大概母亲觉得她在病中不便多思不曾与她说，她也猜得到母亲的态度。
项梓轩接下来要问什么也不得而知了。
“不曾。”顾凌霜掩下神色，低声回道。
那就是不知情了。
项梓轩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侯夫人说，姑娘的婚事，听从姑娘的意愿。”
顾凌霜听着他说这句，也有些意外，直白又委婉，她没有语气的说，“小将军是清楚的。”
若是他人听了是不懂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的，绿梅要是听见了也不懂，但是项梓轩知道顾凌霜是说在星月湖瀑布下她曾经说的话。
项梓轩侧头去看她，迎上了她坦荡荡的目光，败下阵来。
这是又变相拒绝了。
“据在下所知，顾侯与顾侯夫人也是极为看重姑娘的。”
也就是说顾凌霜之前所说的配不上不成立。
这下轮到顾凌霜沉默了，若说项梓轩是心悦她，也不见得，可又是真真切切问了这么多次。
尤其，在馥郁苑里她还以为是公主或者许姑娘促成了两人相见，现在看来，最终竟是项梓轩的主意了。
“小将军前途无量，京中贵女无数总有更相配的，为什么偏偏是我呢。”顾凌霜想不清楚。
就连项梓轩自己也不清楚，是出于维护顾凌霜的名声，还是觉得妻子这个位置谁坐都一样？
“我很感激贵府不在乎我的身世，不过婚姻大事，我依旧要劝项小将军慎重，不说两情相悦起码要相敬如宾吧，不然就是一对怨偶了不是？”顾凌霜说着起了身，对着项梓轩微微一蹲，“在这里祝项小将军早日觅得红颜知己。”
项梓轩赶紧起来想说些什么，却被来人打断了。
“霜儿，”顾傲雪与项梓萱在拐角出现，笑道:“被景色绊住了不成。”
顾凌霜微微一笑，“这就来。”冲身后之人点头，便先行离去。
虽然她这样可以说得上是不知好歹，可她没有这个心思，
顾傲雪探究的目光落在项梓轩身上，叫他浑身不自在，微微抚了衣袍也跟了上去。
奇林苑里陈晴围着一颗迎客松转悠，“想不到这松树也是各自姿态各有千秋，在北境见惯了俊拔挺立的，如今瞧了这样的倒觉得新鲜。”
落后几人追上来的时候，就听到陈晴这样说，项梓萱也凑过去，“不愧是迎客松，举着枝条迎接贵客呢。”
陈晴赏够了，又去瞧其他的，有枝条扭在一起卷成麻花的，有枝干围成盘的，还有镶嵌在山石上的……
“称得上是鬼斧神工了。”陈晴感叹道。
许芸微微笑，“公主殿下，俗话说事在人为，奇林苑里的奇景大多都是趁着新枝柔软加以修剪盘绕，假以时日就成了如今这幅奇景，真正自然形成的少之又少。”
陈晴顿感无趣，略略瞧了几眼就罢了。
时辰也差不多，吩咐了侍女传膳，许曜赶紧招呼众人往宴厅去，布了两桌，男女分席，中间取了梅竹兰菊四君子屏风隔开。
许家做足了准备，席桌上总有几样是客人喜欢吃的，想必是上次游宴叫人细心留意过了。
陈晴最爱糖醋排骨，顾傲雪是白斩鸡，顾凌霜喜欢一清二白，就是葱青菜豆腐汤，至于项梓萱美食她都爱。另一边有陈熠的清蒸鱼，项梓轩的红烧肘子。
用了膳这场小宴就结尾了，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顾傲雪还在回味，也得叫母亲寻个会做白斩鸡的厨子才行。
哪怕行走在平坦的官道上人也跟着马车一颠一颠的，顾傲雪扭头，身旁的顾凌霜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傲雪转过头，轻咳一声，“妹妹记得初五母亲带着我去灵云寺上香吗？”
“记得。”
“妹妹在病中，想来母亲不想叫你费神影响你养病，今日问了项家妹妹我才知道，那日是项夫人邀了母亲，想继续讨论项小将军与妹妹的婚事。”
抚琴与绿梅本来低着头降低纯在感，被顾傲雪的话震得抬头。
相较于两人的不可置信，作为当事者的顾凌霜却跟没事人一样，“妹妹知晓了。”
“看来项小将军已经告知妹妹了，”顾傲雪去挽她，“妹妹是怎么想的？”
顾凌霜微微抬头沉思，吓得抚琴绿梅赶紧低下头，“没怎么想。”
“怎么会没怎么想呢？”顾傲雪急得要跳起来，“项家算有诚意了，而且我瞧着项梓轩也是个不错的，出身世家，如今也是深得太子器重，未来可是青云直上了，样貌也算上乘，虽然比起妹妹是差了些……”
顾凌霜无奈的看向她，顾傲雪讪讪住了嘴，晃了晃胳膊还是继续说，“貌似项夫人与项家妹妹也是好相与的，妹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母亲也是看重的。”
顾凌霜苦笑，“姐姐说的妹妹都知道，只是我从未想过成亲。”
“为什么？”她可是很期待的，只是谨遵爹娘的教诲要隐瞒身世不能实施，如今回了侯府，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顾凌霜去看她，虽然顾凌霜什么也没说，可顾傲雪就是在她眼中看到了答案，这下顾傲雪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挽着顾凌霜的手也松了松。
感觉顾傲雪不会再谈论这件事了，顾凌霜又低下头。
突然想到了娘亲撑着病重的身子一针一线绣的双喜盖头，顾傲雪扣紧挽着顾凌霜的手，“娘亲可是希望她的女儿能觅得如意郎君的，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机绣了红盖头，妹妹你相不中项梓轩也没关系，盛京的好男儿何其多，总有瞧得上的，妹妹可别想着不成亲了。”
爹娘会伤心的，母亲也会。
顾凌霜愣了愣，这一刹那她觉得顾傲雪是真的有姐姐的派头了，不久前对着项梓轩说了相似的话，这会儿听了顾凌霜觉得真是妙了，不过有个姐姐照顾的感觉，真好，她笑了笑，“姐姐说的是，妹妹知道了。”
瞧着顾凌霜是听进去了，顾傲雪满意的点点头，回去她就给母亲说！
回了府，两姐妹到朝夕院见了母亲后，顾傲雪要悄悄说些顾凌霜的事，顾凌霜就先回了霜华院。
“母亲！”顾锦麟追着顾凌霜去了霜华院，叫人都下去了，顾傲雪坐到侯夫人身边，亲昵的挽着她，大抵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使然，一月时间母女俩越发亲近起来。
“今日项家公子私下找了妹妹，回来路上女儿问了，妹妹无意。”至于是无意项梓轩还是无意成亲，她可不敢说出来。
刘敏淑叹口气，“早先相看，霜儿也是拒了。”
顾傲雪笑着安慰母亲，把那套说辞又搬了出来。
刘敏淑带着笑认真听着，抚了抚顾傲雪还有些偏黄的发，自小吃的不好导致顾傲雪缺失营养，又不能大补，只能慢慢养着，不过没关系，还有大半年才及笄，定能在出嫁前调养好的。
少女自顾自说着，一点没发现自家母亲带着深意的笑容。
顾傲雪不知道的是，世家讲究嫡庶长幼，两家相看是无大碍的，定亲是一定要先长后幼的，只有顾傲雪的婚事定了，顾凌霜的才能定下。
但并无大碍，我一定会为两个女儿都寻得一门好亲事。
刘敏淑这样想着。
－－－－－－题外话－－－－－－
总得抓住春天的尾巴大家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