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琯清无奈地摇摇头,将无用的话咽回去,便上药包扎好,最后将他的裤腿放下。

  此时刚刚过了子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这男人就大咧咧地晕在她床上,她要去哪儿休息呢?

  这是个好问题。

  将被鲜血染红几层的布料放进橱柜后,江琯清就站在地上无声地问自己。

  上床是肯定不行的。

  哪儿有叔嫂同塌的道理?

  不睡也不行。

  她明日还有要事做,需要养足精神,让那些小瞧她的人都狠狠打脸。

  江琯清将橱柜里所有霜白的衣裳都拿出来,干脆就铺在地毯上用来保暖。

  反正日后,她是不会再穿得这般委屈,用来做被褥也是不错的归宿。

  她又累又困,吹灯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咔嚓!”

  清晨时分,憋了整整一晚的大雨终于如期而至。

  江琯清被惊醒坐起身,看着地毯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为啥会睡在这里。

  她慌忙抬头看向自己的床,床幔依旧放着,虽看不到里面,却也证明叶寒峥没走。

  还没醒吗?

  莫非哪里出了问题,他会不会有事?

  江琯清心念一动,撇开旧衣服起身,三两步冲到床边,撩开床幔迈步走上。

  叶寒峥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好在并没有高烧。

  江琯清松了一口气,这才把素手从他光洁的额头拿下。

  此时天光微明,晨曦挣扎着从厚厚的云层冲出不多。

  却也比夜间更为明亮。

  距离如此之近,她能清晰地看到他俊朗的眉眼紧闭,睫毛像吊钟兰花蕊那般又长又密。

  细腻光滑的肌肤如雪,映衬得他不再邪气勾起的薄唇,都是那般鲜艳桃红。

  如果说当年的叶煦辰在她的心里,是整体的一张美男图。

  毕竟她当初年纪小,根本不会想到也就不会注意到那么多。

  那么此刻的叶寒峥在她心中,便是具象化的俊美。

  美到实实在在的每一处,都让她忍不住多看,清晰地刻在脑海之中。

  可是……她忍不住,无法转身就抽离。

  尤其是此刻,叶寒峥卸下认识这么多年来,一直烙印在身上的阴鸷狠戾。

  就只是熟睡在她的床上,完全没有攻击性。

  她的胆子突然就大了起来,甚至还伸出食指用指腹轻轻贴上,一点点抚过他的脸颊。

  “原来男人是这样的感觉。比梦里只是硬梆梆的触感,倒是要好上很多。”

  窃喜弥漫上唇角,她忍不住小声地自说自话。

  外面雷雨如注,将她这点小心思隐藏得干干净净。

  江琯清也不敢多做贪恋,起身就下床去睡进旧衣服里。

  然而当她醒来,人却是在床上的。

  “大少夫人,您的房间怎么这么大一股血腥味?”

  春安端着洗脸水进来服侍,生怕主子哪里不舒服。

  “来葵水了。”

  江琯清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

  远在自己院子里的叶寒峥,莫名心有灵犀地想笑呢!

  懵逼的只有丫鬟。

  大少夫人不是刚来完葵水没几天?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啊!

  ……

  今日休沐,江琯清去请安的时候,叶尚书也在正厅坐着。

  她刚请安后落座,余光便瞧见魁梧俊美的男人走进来。

  他姿势和从前没有一点区别,一样的潇洒不羁又姿势优雅的落座。

  完全看不出来不久之前刚因重伤疼晕过去。

  可是不知道为何,江琯清只觉得叶尚书看他的眼神十分古怪。

  “你昨个儿傍晚去哪儿了?”

  “在诏狱审问犯人。”

  叶寒峥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回答倒是跟对江琯清说得对上了。

  也就是说,他在跟亲爹撒谎。

  “锦衣卫又接了什么案子,能让你这个从三品同知出手亲自审问?”

  叶尚书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和江琯清一样,眨眼就分辨出他在说谎。

  叶寒峥桀骜不驯地横了亲爹一眼,不客气地堵他:

  “锦衣卫执行公务,只对陛下一人负责。叶尚书要是这么想知道锦衣卫在查什么,大可以亲自去问皇帝。”

  就是这么嚣张。

  还有理有据的。

  叶尚书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阴沉,可还是压住火气,再问他一遍:

  “昨晚二皇子遇险,你真的不在现场?”

  二皇子?

  哪怕江琯清从不出府门,也听说过当今朝堂格局。

  叶尚书就是他的拥护者。

  叶寒峥居然去刺杀二皇子了?

  难怪他受伤不叫府医来,这要是让外人知道,就不止是亲爹发脾气那么简单。

  闹不好,整个叶家所有人都得跟着上断头台。

  江琯清吓得呼吸一滞,就看到叶寒峥朝她轻轻勾了勾唇角。

  那阴鸷的眸子里闪烁着质问的光芒,仿佛就是在问她。

  救了他这样的亡命之徒,后悔吗?

  “不在。不过我今早看了现场的调查报告,看周围厮杀的痕迹,二皇子应该是受伤不轻。叶尚书你不该去嘘寒问暖以表忠心吗?”

  “还是说,你看着旧主子危在旦夕,这就要明哲保身另谋高枝了?”

  他是不跟叶尚书说话则已。

  但凡开口,必以气死亲爹为目的。

  其实二皇子在民间的声望很高。

  贤德,仁厚,又有真才实学。

  看着可比太子可靠多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是庶出还是次子。

  可锦衣卫杀人从来不讲道理。

  江琯清也不知道,叶寒峥是为公还是为私去刺杀。

  她一个无权无势又无后的小寡妇,也管不了这些朝堂大事。

  还是老实低头当不存在好了。

  可就是这小小当花瓶的愿望,她都没能实现。

  她刚低下头去,余光就看到叶尚书袍子遮挡的右脚勾进椅子里。

  这是很不符合坐姿规范的!

  那椅子里面藏了什么,江琯清不得而知。

  可是想也知道,那一定是叶尚书试探的法宝。

  而此时的叶寒峥又端起茶盏,低头认真喝起来。

  看样子全部心神都放在气死老爹的得胜上,哪里能想到姜还是老的辣。

  叶尚书还留了一手呢!

  “妾身才想起还有账本……啊!”

  江琯清看准时机起身匆忙前行,果然就将叶尚书踢出来的蹴鞠给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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