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瓦纳跪了下来，抱住嘉丽的衣裙。
“我、我已经脏了，但我的妹妹，她不能，她还有希望。姐姐，求求你，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嘉丽说：“对不起。”
“不，不要，可怜可怜我，姐姐，你能救我，一定能救妹妹的。”
“对不起。”嘉丽说，她开始更咽起来，“我已经越逾了，我不能。”
变成蝴蝶的莱拉在她耳边说：“嘉丽，走吧。”
嘉丽挣扎着走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强忍住了。她用手背擦了擦鼻子。
对于萨瓦纳来说，她什么也不懂，她想去够嘉丽，去抓她衣服的下摆，她的手和衣服之间，确实发生了接触，瞬间产生了不可想象的吸引力，好像这一瞬间，她就已经抓住希望，可以治好妹妹瓦莉亚的病了。但它持续的时间比一眨眼的工夫还要短暂。紧接着，她的手就被弹开，衣服从她握着的手中滑落。
可怜的萨瓦纳，她眼中的希冀就这样慢慢破碎，她哭了，“为什么啊，姐姐？”
嘉丽假装没听到，转过头，化为一阵风，从萨瓦纳眼前消失。
那个孩子绝望地匍匐在地，开始抽噎。
谁也不会注意到她，只有漫天的大雨“啪嗒”掉在地上，似是在同情她。
谁会在意这个女孩呢？除了远处正跑向军队中央的一群男人们，另一头的屋子里还在咳嗽的病弱女孩，更远处街铺上厚着脸求药的黑肤老女人，还有教堂里安静祈祷的教徒，还有什么活人呢？
·
莱拉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说：“你让我该怎么办。”
坐在莱拉对面，嘉丽一阵恍惚。
“对不起。”
“你让我怎么办？“
嘉丽捂住脸。“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你除了会说对不起还会说什么？我怎么办？嘉丽？你想过我吗？”
嘉丽哭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以为你会有所改变啊？你想死直说啊？你这样做算什么啊？”
她没法回答，是啊，为了一个孩子，要自我毁灭，多讽刺。
“拜托，为什么我还要相信你，为什么明知道你不是她，我还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为什么？”
“因为你和她简直一摸一样啊！”莱拉咆哮道。
嘉丽猛地一顿，放下双手，模糊之中，她看到莱拉眼圈泛红。
“你和她，都那么天真，都那么爱让我操心。她做秋千，我去推她，她每次荡回到最高处之前，一定是伸直双腿，脑袋后仰，长发披散，就像晾衣架上的床单一样振翅欲飞。但一定会尖叫，她怕，可是，每一次都会心疼地告诉我她会不会把秋千压坏了，她会不会把藤条抓疼了，她会不会让它们不舒服啊！！”
“对......对不起......”嘉丽心里疼得不得了。
“对！都是我太傻！我为什么要在意你啊！啊哈哈！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关心一个杀了我的至爱，披着她的脸，每天都在狠狠刺痛我心里面最柔软地方的家伙啊！”
“你说啊！你说啊！你不是嘉丽吗！回答我啊！”
嘉丽仰起脸，痛苦地长叹一口气。
莱拉跪在她前面，恶狠狠地瞪着她：“我莱拉，从来不会向任何一个人屈服！我从来不关心任何人类，我从来不会去帮助任何人！”
“我不怕我自己死，我——不——怕！”莱拉突然笑了出来，“但我怕你啊，嘉丽。我最害怕你不在啊！你怎么就一直让我难过呢？”
莱拉抬头，看着她。“嘉丽是我最爱的人。我好爱好爱她。我莱拉，最怕嘉丽哭，最怕嘉丽难过。哈哈哈，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莱拉用尽全力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我不能打我自己吗，哈哈哈，我真可笑啊，为了你，就为了你，我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嘉丽握住莱拉的手，脸上湿乎乎的一片。她的心在颤抖，她哭得泣不成声，好难过，为什么会这样。
“都怪我......”嘉丽哭着说，“全是我的错。”
听到她这么说，莱拉又笑了，笑得更剧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违反天使三大法则，无需解释，神明会降下最严厉的惩罚，即使再强大的天使也会被审判，变成虚无，永生永世都只是虚无。
嘉丽知道，莱拉知道，所有天使都知道。
嘉丽想到曾经的自己，那时候她的一切都那么美好，她拥有最好的家，最好的童年，最幸福的时光，啊，明明那么快乐，怎么到了最后，全部被自己毁掉了呢。
现在，这一切也要消失吗？
但仔细想想，自己有错吗，她只是救一个人，一个人而已，有错吗。
嘉丽不明白。
她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莱拉痛苦而更咽地叫了一声，埋下头。
嘉丽慢吞吞地起身，窗外是狂风暴雨。她突然意识到了，如果没有莱拉，她可能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她能不能一个人去面对发生的一切。莱拉从一开始就把她当朋友看待，真羡慕啊。这个“嘉丽”能拥有这么好的朋友。
如果没有了她，莱拉会怎样呢？莱拉会想念她吗？
莱拉她以后该怎样一个人去生活？她怎样忍受嘉丽不在的日子？
莱拉的哭声给了嘉丽重重的一击，让她突然醒悟过来，从穿书过来，一直陪着她的是莱拉，在她无助的时候安慰她的是莱拉，在她去关心人类指责她的是莱拉。原来最珍贵的一直在她身边，为什么她又忘了，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莱拉的存在原来已在她的心中留下了这么浓重的一笔，让她早已破裂的心重新恢复过来，原来已经这么多天了，来到这个世界，她的朋友陪着都她那么多天了。
一缕冰冷的夜风吹在嘉丽的脸上，如刀割。
“每一个违反法则的天使，并不是马上就会受到惩罚的。”莱拉说，“事情闹大了，天理汇报到神明那边，这会花一点时间。”
她浑沌的大脑清醒了一些。“我还能活一会，是吗。”
莱拉望着嘉丽，深吸一口气。
不要丢下我。她仿佛听见莱拉这样说。
－－－－－－题外话－－－－－－
今天是我的生日，虽然没有人看，但我还是会乐滋滋地对自己说生日快乐baby！
好好写作，我是最棒的(づ￣ 3￣)づ
“我、我已经脏了，但我的妹妹，她不能，她还有希望。姐姐，求求你，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嘉丽说：“对不起。”
“不，不要，可怜可怜我，姐姐，你能救我，一定能救妹妹的。”
“对不起。”嘉丽说，她开始更咽起来，“我已经越逾了，我不能。”
变成蝴蝶的莱拉在她耳边说：“嘉丽，走吧。”
嘉丽挣扎着走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强忍住了。她用手背擦了擦鼻子。
对于萨瓦纳来说，她什么也不懂，她想去够嘉丽，去抓她衣服的下摆，她的手和衣服之间，确实发生了接触，瞬间产生了不可想象的吸引力，好像这一瞬间，她就已经抓住希望，可以治好妹妹瓦莉亚的病了。但它持续的时间比一眨眼的工夫还要短暂。紧接着，她的手就被弹开，衣服从她握着的手中滑落。
可怜的萨瓦纳，她眼中的希冀就这样慢慢破碎，她哭了，“为什么啊，姐姐？”
嘉丽假装没听到，转过头，化为一阵风，从萨瓦纳眼前消失。
那个孩子绝望地匍匐在地，开始抽噎。
谁也不会注意到她，只有漫天的大雨“啪嗒”掉在地上，似是在同情她。
谁会在意这个女孩呢？除了远处正跑向军队中央的一群男人们，另一头的屋子里还在咳嗽的病弱女孩，更远处街铺上厚着脸求药的黑肤老女人，还有教堂里安静祈祷的教徒，还有什么活人呢？
·
莱拉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说：“你让我该怎么办。”
坐在莱拉对面，嘉丽一阵恍惚。
“对不起。”
“你让我怎么办？“
嘉丽捂住脸。“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你除了会说对不起还会说什么？我怎么办？嘉丽？你想过我吗？”
嘉丽哭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以为你会有所改变啊？你想死直说啊？你这样做算什么啊？”
她没法回答，是啊，为了一个孩子，要自我毁灭，多讽刺。
“拜托，为什么我还要相信你，为什么明知道你不是她，我还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为什么？”
“因为你和她简直一摸一样啊！”莱拉咆哮道。
嘉丽猛地一顿，放下双手，模糊之中，她看到莱拉眼圈泛红。
“你和她，都那么天真，都那么爱让我操心。她做秋千，我去推她，她每次荡回到最高处之前，一定是伸直双腿，脑袋后仰，长发披散，就像晾衣架上的床单一样振翅欲飞。但一定会尖叫，她怕，可是，每一次都会心疼地告诉我她会不会把秋千压坏了，她会不会把藤条抓疼了，她会不会让它们不舒服啊！！”
“对......对不起......”嘉丽心里疼得不得了。
“对！都是我太傻！我为什么要在意你啊！啊哈哈！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关心一个杀了我的至爱，披着她的脸，每天都在狠狠刺痛我心里面最柔软地方的家伙啊！”
“你说啊！你说啊！你不是嘉丽吗！回答我啊！”
嘉丽仰起脸，痛苦地长叹一口气。
莱拉跪在她前面，恶狠狠地瞪着她：“我莱拉，从来不会向任何一个人屈服！我从来不关心任何人类，我从来不会去帮助任何人！”
“我不怕我自己死，我——不——怕！”莱拉突然笑了出来，“但我怕你啊，嘉丽。我最害怕你不在啊！你怎么就一直让我难过呢？”
莱拉抬头，看着她。“嘉丽是我最爱的人。我好爱好爱她。我莱拉，最怕嘉丽哭，最怕嘉丽难过。哈哈哈，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莱拉用尽全力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我不能打我自己吗，哈哈哈，我真可笑啊，为了你，就为了你，我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嘉丽握住莱拉的手，脸上湿乎乎的一片。她的心在颤抖，她哭得泣不成声，好难过，为什么会这样。
“都怪我......”嘉丽哭着说，“全是我的错。”
听到她这么说，莱拉又笑了，笑得更剧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违反天使三大法则，无需解释，神明会降下最严厉的惩罚，即使再强大的天使也会被审判，变成虚无，永生永世都只是虚无。
嘉丽知道，莱拉知道，所有天使都知道。
嘉丽想到曾经的自己，那时候她的一切都那么美好，她拥有最好的家，最好的童年，最幸福的时光，啊，明明那么快乐，怎么到了最后，全部被自己毁掉了呢。
现在，这一切也要消失吗？
但仔细想想，自己有错吗，她只是救一个人，一个人而已，有错吗。
嘉丽不明白。
她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莱拉痛苦而更咽地叫了一声，埋下头。
嘉丽慢吞吞地起身，窗外是狂风暴雨。她突然意识到了，如果没有莱拉，她可能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她能不能一个人去面对发生的一切。莱拉从一开始就把她当朋友看待，真羡慕啊。这个“嘉丽”能拥有这么好的朋友。
如果没有了她，莱拉会怎样呢？莱拉会想念她吗？
莱拉她以后该怎样一个人去生活？她怎样忍受嘉丽不在的日子？
莱拉的哭声给了嘉丽重重的一击，让她突然醒悟过来，从穿书过来，一直陪着她的是莱拉，在她无助的时候安慰她的是莱拉，在她去关心人类指责她的是莱拉。原来最珍贵的一直在她身边，为什么她又忘了，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莱拉的存在原来已在她的心中留下了这么浓重的一笔，让她早已破裂的心重新恢复过来，原来已经这么多天了，来到这个世界，她的朋友陪着都她那么多天了。
一缕冰冷的夜风吹在嘉丽的脸上，如刀割。
“每一个违反法则的天使，并不是马上就会受到惩罚的。”莱拉说，“事情闹大了，天理汇报到神明那边，这会花一点时间。”
她浑沌的大脑清醒了一些。“我还能活一会，是吗。”
莱拉望着嘉丽，深吸一口气。
不要丢下我。她仿佛听见莱拉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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