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顶着脑中不时传来的嗤嗤笑声将一叠国库券数了又数，才依依不舍的塞到枕头下，起身整理房间料理家务。一个人住虽然清静自由，但所有家务都得自己承担，想请个保姆都没钱。日子还是清苦啊，忙活了一天缩在被窝里李言转着念头迷迷糊糊的结束了休息日。
1991年2/19礼拜一，天还没亮，李言就醒了，伸手抓过闹钟一看，才六点，有心再睡会，只是眼皮始终是合不拢，琢磨了片刻，还是掀开被子，冰冷的室温让他一个激灵，脑子也瞬间清醒过来。
翻身下床，直接做了50个俯卧撑，待到浑身发热才慢慢的穿上衣服。老杰适时出现随口安抚他几句后，自顾自的消失了。
耐心等到8点骑上自行车直奔银行而去，银行的选择也是有讲究的，李言之前就提前踩点，单位附近的首先被排除，日常出入其间和各级办事员都混了熟脸，就连支行行长也可以算上点头之交，大金额国库券交易，很容易传遍整个支行，万一传到别的来办事的同事耳朵里后者倘若嘴巴不严，跑到厂里一传，可能惹来大麻烦。
家对面的街角上倒是也有家工商银行，只是离家太近也怕居委会大妈闻到味道，所谓远x近赌。
“您好，我想卖国库券，请问该去哪个柜台？”气喘吁吁的李言在工商银行的营业柜台外找到个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按照后世说法就是大堂经理。
“噢，国库券啊，到期的还是未到期的？”
“90年两年期，尚未到期，想卖出？，你们收么？”李言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道
“哎呦，小伙子对政策掌握的熟啊”这个看起来而立有余不惑未至的工作人员笑着打趣，只是已经两世为人的李言却觉得他的笑容并不那么单纯，多出一些难以言表的但又不是恶意的内容在里面。“喏，你看右边走到底的那个柜台就是，栏杆上挂着黑板的那个，黑板上是今朝的牌价，”
“哦，谢谢”一边道谢一边向柜台走去
只见黑板上写着“90年2年期国库券，银行收购价格122元，银行卖出价格120元”。嗯？
李言发现这明显存在问题，按照黑板上所写的银行的收购价格高于银行出售价格，虽然只差一块钱，但岂不是说自己可以话110买入，然后再以111元卖给银行，如此循环不断，等于是捡钱啊。肯定是工作人员经验不够写错了。
东张西望间正好看到刚才那个工作人员，急忙打手势让他过来，对方一见李言满脸焦急神色也是吓了一跳，一路小跑过来。李言指着黑板一说，对方顿时明白，赶紧招呼柜员把黑板卸下重写填写买入卖出价格。匆忙间对柜员态度未免有些严厉，顿时惹得40多岁的大妈柜员满脸不爽。
大堂经理确实有发急的理由，这个时候中国银行改制刚刚开始。原来全国境内只有一家中国人民银行负责各项银行业务，随着改开逐步深入，这种苏联模式越来越无法适应经济，政府决定中国人民银行此后只承担中央银行职责负责管理其他商业银行，不再操作基本的银行业务。新成立工商，农业，建设，中国四家银行，分别负责城市，农村，基础建设，涉外四个方面的业务。原人民银行的网点直接换块牌子就变成其他四大行了。
这也意味着，虽然是商业银行依然拥有极高的政治地位，某种程度上代表国家政府意志，这新业务上线第一天就闹出这个乌龙，幸亏被李言这种良民发现，要真是碰到个滚刀肉要求按照写错的价格进行交易，国家损失资金是小事，这个脸可丢不起。
片刻后，黑板重新挂上“90年2年期国库券，银行收购价格120元，银行卖出价格122元”
李言心中猛的一抽，之前花了900块收进了面值1125元的券，按照这个算法1125*1.22=1372.5元，等于是直接赚了470，就算扣掉之前提前定存损失掉的利息，净赚370，自己三个月的工资，就这么回来了？正胡思乱想之际，听到脑海中轻轻的咳嗽声和笑声，顿时老（小？）脸一红。
“请问，我这里有1125元的90年2年期国库券要卖出，该怎么做？”李言向柜台内问到
“填一下卖出申请表，然后再过来”柜台内冷冰冰的声音透过栅栏而来。
“啧”李言心中暗恼，自从恢复了记忆以来，自己对这个时代的隔膜感却越来越清晰，总觉得什么都和自己后世那个时代有差距，不管是软件还是硬件。比如银行，眼前这家工商一行一溜儿十几个柜台，几乎个个工位都有银行职员在工作，和后世那种5个柜台三个空，排队群众人山人海的状况比是好太多，柜台分割也是依靠直到房顶的粗如手指的铜栅栏，而非自己之前所熟悉的双层防弹玻璃-安全性是上去了，却降低了双方沟通效率，柜员不用小型麦克风，外面顾客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只是，眼下这柜员的态度和后世比简直天上地下，不说清一色黑丝短裙，以及视客户情况松开两粒或者三粒衬衫扣子的私人银行女客服，就是一般柜面员工也是个个笑颜如花。自己眼前这位大概是听到里李言刚才那句“啧”，正拿白眼翻李言，配合上这黄铜栏杆，李言简直以为是进了动物园的猛兽区。
心中边暗念好男不和女斗边走到背后的填表桌前，按照吩咐从一大堆各种申请凭条里找出《居民国库券卖出申请表》，按照上面要求填完。将表格和昨天刚收来的1125块国库券递到柜台上“您好，表格填好了”。
“唰”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柜台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走了表格和券，“咣当”一块小圆铜牌子被扔到柜台上“拿好牌子，等着叫号。。。。。”
1991年2/19礼拜一，天还没亮，李言就醒了，伸手抓过闹钟一看，才六点，有心再睡会，只是眼皮始终是合不拢，琢磨了片刻，还是掀开被子，冰冷的室温让他一个激灵，脑子也瞬间清醒过来。
翻身下床，直接做了50个俯卧撑，待到浑身发热才慢慢的穿上衣服。老杰适时出现随口安抚他几句后，自顾自的消失了。
耐心等到8点骑上自行车直奔银行而去，银行的选择也是有讲究的，李言之前就提前踩点，单位附近的首先被排除，日常出入其间和各级办事员都混了熟脸，就连支行行长也可以算上点头之交，大金额国库券交易，很容易传遍整个支行，万一传到别的来办事的同事耳朵里后者倘若嘴巴不严，跑到厂里一传，可能惹来大麻烦。
家对面的街角上倒是也有家工商银行，只是离家太近也怕居委会大妈闻到味道，所谓远x近赌。
“您好，我想卖国库券，请问该去哪个柜台？”气喘吁吁的李言在工商银行的营业柜台外找到个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按照后世说法就是大堂经理。
“噢，国库券啊，到期的还是未到期的？”
“90年两年期，尚未到期，想卖出？，你们收么？”李言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道
“哎呦，小伙子对政策掌握的熟啊”这个看起来而立有余不惑未至的工作人员笑着打趣，只是已经两世为人的李言却觉得他的笑容并不那么单纯，多出一些难以言表的但又不是恶意的内容在里面。“喏，你看右边走到底的那个柜台就是，栏杆上挂着黑板的那个，黑板上是今朝的牌价，”
“哦，谢谢”一边道谢一边向柜台走去
只见黑板上写着“90年2年期国库券，银行收购价格122元，银行卖出价格120元”。嗯？
李言发现这明显存在问题，按照黑板上所写的银行的收购价格高于银行出售价格，虽然只差一块钱，但岂不是说自己可以话110买入，然后再以111元卖给银行，如此循环不断，等于是捡钱啊。肯定是工作人员经验不够写错了。
东张西望间正好看到刚才那个工作人员，急忙打手势让他过来，对方一见李言满脸焦急神色也是吓了一跳，一路小跑过来。李言指着黑板一说，对方顿时明白，赶紧招呼柜员把黑板卸下重写填写买入卖出价格。匆忙间对柜员态度未免有些严厉，顿时惹得40多岁的大妈柜员满脸不爽。
大堂经理确实有发急的理由，这个时候中国银行改制刚刚开始。原来全国境内只有一家中国人民银行负责各项银行业务，随着改开逐步深入，这种苏联模式越来越无法适应经济，政府决定中国人民银行此后只承担中央银行职责负责管理其他商业银行，不再操作基本的银行业务。新成立工商，农业，建设，中国四家银行，分别负责城市，农村，基础建设，涉外四个方面的业务。原人民银行的网点直接换块牌子就变成其他四大行了。
这也意味着，虽然是商业银行依然拥有极高的政治地位，某种程度上代表国家政府意志，这新业务上线第一天就闹出这个乌龙，幸亏被李言这种良民发现，要真是碰到个滚刀肉要求按照写错的价格进行交易，国家损失资金是小事，这个脸可丢不起。
片刻后，黑板重新挂上“90年2年期国库券，银行收购价格120元，银行卖出价格122元”
李言心中猛的一抽，之前花了900块收进了面值1125元的券，按照这个算法1125*1.22=1372.5元，等于是直接赚了470，就算扣掉之前提前定存损失掉的利息，净赚370，自己三个月的工资，就这么回来了？正胡思乱想之际，听到脑海中轻轻的咳嗽声和笑声，顿时老（小？）脸一红。
“请问，我这里有1125元的90年2年期国库券要卖出，该怎么做？”李言向柜台内问到
“填一下卖出申请表，然后再过来”柜台内冷冰冰的声音透过栅栏而来。
“啧”李言心中暗恼，自从恢复了记忆以来，自己对这个时代的隔膜感却越来越清晰，总觉得什么都和自己后世那个时代有差距，不管是软件还是硬件。比如银行，眼前这家工商一行一溜儿十几个柜台，几乎个个工位都有银行职员在工作，和后世那种5个柜台三个空，排队群众人山人海的状况比是好太多，柜台分割也是依靠直到房顶的粗如手指的铜栅栏，而非自己之前所熟悉的双层防弹玻璃-安全性是上去了，却降低了双方沟通效率，柜员不用小型麦克风，外面顾客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只是，眼下这柜员的态度和后世比简直天上地下，不说清一色黑丝短裙，以及视客户情况松开两粒或者三粒衬衫扣子的私人银行女客服，就是一般柜面员工也是个个笑颜如花。自己眼前这位大概是听到里李言刚才那句“啧”，正拿白眼翻李言，配合上这黄铜栏杆，李言简直以为是进了动物园的猛兽区。
心中边暗念好男不和女斗边走到背后的填表桌前，按照吩咐从一大堆各种申请凭条里找出《居民国库券卖出申请表》，按照上面要求填完。将表格和昨天刚收来的1125块国库券递到柜台上“您好，表格填好了”。
“唰”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柜台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走了表格和券，“咣当”一块小圆铜牌子被扔到柜台上“拿好牌子，等着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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