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昼夜交替之间,总会暗藏着污秽和杀机…

  宫尚角被宫遥徵强制性的按在了床上,美其名曰,演戏要演全套!

  宫远徵给埋头在案桌上处理事情的宫遥徵倒了杯茶:“姐,休息一会吧,一下午了!”

  宫遥徵从书册中抬起头,看了看里间睡着了的宫尚角:“嘘,小声点,宫二这厮好不容易睡会。”

  说着喝了一口茶,小声吐槽道:“这怎么什么事情都往上报啊!这泉州的药房掌柜是吃白饭的吗?药材没了去买啊!用了多少钱报上来就行,这去哪买还要报上来问?”

  宫遥徵气呼呼的用毛笔写下几个字:“自己看着办!”

  宫远徵看着这些文书和册子:“姐,你这样处理,哥一会醒了还要再过一遍!”

  “过什么过?一会直接送出去,现在就送!金复!”

  “在,二小姐有何吩咐?”

  宫遥徵将那一堆已经处理完的公文抱起来,示意宫远徵帮忙,宫远徵抱起另外一堆。

  “将这些,送回去!”

  “可是?”金复看了看里间睡着的宫尚角,有些为难。

  “你家公子怪罪下来我担着,你去吧!”说着便把那一堆放进了金复怀里。

  金复连忙接住,宫远徵也将手中的公文放到了金复身后跟着的守卫的怀里。

  金复犹豫了一下:“是!”

  宫遥徵如释重负的伸了个懒腰,复又走回了书案后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远徵弟弟,你确定谣言都传出去了?”宫遥徵看着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

  “自然,不过姐姐,这谣言会不会传的太过分了?”宫远徵在一旁坐下,表情复杂。

  这无锋若是相信了哥快死了,还会多此一举的来刺杀吗?

  “害,你还是不明白,我们等的不是刺客,不对,也是刺客!但不是来杀人的刺客,而是来刺探事情真假的刺客!”宫遥徵觉得,她自己快把自己绕进去了。

  但是宫远徵听懂了,他站起身,脸上勾起一抹笑:“那么,就需要下点重药了!”

  宫遥徵眼中满是兴味,好奇宫远徵所谓的“重药”是什么。

  就在这时,宫尚角幽幽转醒,看着屏风外的两人,神情温柔,他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哥!”宫远徵见宫尚角醒了,便快步走了上去:“哥,我需要你配合我一下。”

  “什么?”宫尚角不解,下意识的眼神询问宫遥徵,宫遥徵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委屈哥吐个血!”宫远徵说完,便眼疾手快的点了宫尚角的几个穴位,宫尚角一脸震惊,便感觉气血翻涌,一口黑血便吐了出来。

  天边的最后一丝彩霞藏入地平线,月亮刚冒出头便被惊的差点掉下去。

  “哥——”

  宫远徵的声音划破夜空,惊飞了据点中的鸟儿,扑棱扑棱的飞走了。

  宫远徵的声音带着哭腔,如若暗夜中狼崽绝望的悲鸣。

  李管事原本是准备深夜再来查探的,但听到这一声,却是彻底坐不住了。

  他换上夜行衣,绕过据点的守卫,到了窗口处,看到那场景,心中暗喜。

  房间中血腥味很重,带着碧落的毒,那毒血从床边流下,宫远徵的身体微微颤抖,看不到表情,但从宫二小姐那震惊的眼神中便已经可以猜出,这宫二先生,活不成了!

  却不知道,宫远徵其实是在憋笑,宫遥徵震惊是因为,她真的没有想到宫远徵会来这么一手。

  一举两得,既把宫尚角体内剩余的毒血逼出来,又能引出刺客!

  “远徵,鱼儿上钩了!”宫遥徵敏锐的察觉到窗外的不同寻常。

  宫远徵眼中闪过兴奋,嘴角噙着的笑,让他如同暗夜中的捕食者。

  “姐姐,你就瞧好吧!”

  宫尚角刚吐完血,连忙运功调息,宫远徵则是身形一闪,出了房间。

  宫遥徵走上前,看着那黑色的毒血,这是强制压制毒性而瘀留在体内的血。

  宫尚角睁开眸子,看到宫遥徵上前,连忙出声阻止:“你别过来!”

  宫遥徵身形一顿,微怔,歪头,怎么了?

  “血,脏!”宫尚角看了一眼那一摊血,宫遥徵受不得血腥味,这是整个角宫都知道的事情。

  宫遥徵:“……”有点感动怎么办?

  宫尚角看了一旁的枕头,将枕头扔了下去,盖住了血迹:“过来吧!”

  枕头:……

  宫遥徵怔了一瞬,突然不想过去了,她也不知道她过去要干嘛!

  但见宫尚角都这样了,那还是过去吧!

  宫遥徵走上前,一本正经的给宫尚角把了把脉,一副老中医的模样说到:“瘀血已清,宫二先生无碍了!”

  宫尚角好笑的看着宫遥徵装模作样,感受到手腕处的微凉的柔软,眸色微深。

  “阿遥。”

  “嗯?”

  “入秋了,我让人给你多备些衣物。”

  “别,你准备的我不喜欢!”

  “……”

  窗外月色朦胧…

  一人急匆匆的在小路上行走,身法稳健,步履轻盈。

  忽的,一道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他一惊抬头:“伍,伍大人?”

  他环顾四周:“伍大人,你怎么?”

  “别废话,如何了?”寒鸦伍最烦别人磨磨唧唧了。

  “回大人,应该是成了?”

  “应该?”

  “不是,是成了,宫二吐血,宫远徵……”

  忽然,他声音戛然而止,月光照在他脸上,带着些许惊恐。

  寒鸦伍警惕回头,便见一少年逆光而站,脸上带着邪肆的笑,一字一顿的道:“我怎么了?”

  少年脸上略带疑惑,但却让人遍体生寒。

  “宫远徵!”寒鸦伍往后退了半步,手上立马做出攻击的姿势。

  宫远徵也不拖沓,一把毒粉直接洒了过去,两人连忙捂住鼻子,但还是无法避免的吸进去了一些。

  寒鸦伍眼中带着狠戾,抽出手中的剑便和宫远徵对战起来,宫远徵没有掉以轻心,抽出佩刀对上寒鸦伍,刀光剑影之间,那李管事也参与进来。

  宫远徵身形一闪,拉开三人的距离,手中的暗器翻转,隔开那两人,又一道暗器冲着李管事而去。

  李掌事闪避不及,中了暗器,寒鸦伍神色一变,便要逃走。

  宫远徵上前拦住了他,刀锋与剑锋相撞,清悦的刀鸣声伴随着火花。

  宫远徵趁机,一掌拍在了寒鸦伍的肚子上,寒鸦伍吐了一口鲜血,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李掌事吐着鲜血,抱住了宫远徵的腿,牵制住了宫远徵:“大人快走!”

  宫远徵一脚就将李掌事踹飞了出去,但转眼间寒鸦伍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宫远徵也不追,中了他的毒,他不去找他,他也会回来的,不然,就等死吧!

  他走到奄奄一息的李管事面前,扯下他的面巾,眉头一挑,给他喂了一颗药丸。

  然后提着他便往回走。

  宫遥徵见宫远徵还不回来,有些担心,刚准备出门去寻,就见门被打开,宫远徵提着一个黑衣人进来了。

  宫尚角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眼中带着失望:“李管事!”

  “宫二先生。”李管事垂着头,只低低的唤了一声。

  他是宫尚角所救,从小厮做起,做到了管事,很得宫尚角信任。

  但是,他终究是要辜负宫尚角的信任,因为从宫尚角救起他那刻开始,便已经是无锋的计划了。

  宫尚角闭了闭眸子,喉结微动,声音带着冰冷:“你是无锋,呵!”

  宫尚角有些自嘲,眼眶中隐隐带着湿意:“说吧,把无锋的计划说出来,我能让你死的痛快些!”

  宫远徵也听过这个李管事,宫尚角曾经夸过他长袖善舞,锦都的生意多亏了有他。

  李管事名叫李执,宫尚角于八年前救下他,那时候他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在大街上因为偷吃馒头被打的鼻青脸肿,被路过的宫尚角救下,查了身份之后,便让他在布庄中当一个小厮。

  真是可笑,我救了你,如今,你却要杀我!

  宫遥徵理解现在宫尚角的心里不好受,背叛!是最让人恶心的事情!

  路瑶在现代时,就因为公司一个员工收了钱,透露了方案机密,便让她一个团队加班加点三个月的努力付之东流,让公司损失了上亿的单子,她被老板劈头盖脸的骂的很惨。说她识人不清,说她……眼睛没用不如捐了!

  她没有反驳一句,从办公室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对这个世界更失望了!

  原来,不论是在哪里,都会有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李执垂着头,不敢看宫尚角的眼睛:“宫二先生,你杀了我吧!李执下辈子再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宫远徵冷笑一声,用短刀直直的插进了李执被暗器所伤的伤口处:“想死?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啊!”李执痛的浑身抽搐,汗如雨下,但依旧咬紧牙关。

  宫尚角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执:“这些年,我待你不薄,宫门,是有哪点对不起你?”

  宫尚角的语气沉沉,一字一句咬的很清楚,在这凝滞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却又带着叹息和无奈,以及被背叛后的痛心和压抑。

  李执抬起头:“宫二先生,宫门没有对不起我,但我是无锋,我生来就是无锋,我没得选!”

  “我明白了!金复,带下去严刑拷问!”宫尚角话音一转,看向刚送完册子回来的金复。

  金复:“……是!”

  宫尚角看向被带下去的李执,眸色复杂。

  宫远徵有些担忧的看着宫尚角:“哥!”

  “我没事,为何去了那么久?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宫尚角边说边往一旁的茶桌走。

  “我一开始跟了上去,刚准备动手,便出现了另一个无锋,我便暗中观察,听李管事的称呼,那应该是个寒鸦。”

  “我一时不察,让他给逃了!不过,他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他定然还会回来的!”宫远徵笃定的说道。

  宫遥徵默默的递了杯茶给他,示意他坐下。

  宫远徵接过,看了一眼自家姐姐,宫遥徵示意他看宫尚角。

  却见宫尚角压根没在听,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一样,持续走神中……

  “哥?”宫远徵提醒道。

  “嗯!远徵你接着说。”宫尚角回过神,看向宫远徵。

  宫远徵:“……”

  “我早就说完了,哥,你可是还在想那个无锋?我早就说过,那个李执的能力出众,但是身份不明,让你不要对他太过信任,外人,养不熟的!”宫远徵愤愤的说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这世间哪有什么是非黑白?无非都是立场不同罢了,他李执,生来便是无锋,他没得选!而我,生来就是宫门的人,与无锋有血海深仇,也没得选。无所谓谁对谁错,也怨不了谁?都是博弈罢了!”

  “江湖的这盘棋,你我都不是执棋者,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远徵,你要记住,宫门的刀,永远都是守护之刃,而不是杀戮!”宫尚角眸色深深,他一开始痛心李执的背叛,但听到李执的一番话,他释然了!

  对啊,哪有所谓的背叛,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无锋的目标,可一直都是扰乱宫门,攻陷宫门!

  而李执的埋伏,也只是为了在合适的时机,给自己一刀罢了!

  他看向宫远徵和宫遥徵,原来,只有自己的亲人,才能真正的永远站在自己一边。其它人,你又拿什么去要求别人不背叛呢?

  或许,他还在嘲笑你的愚蠢!

  毕竟,人心难测!

  “我知道的!”宫远徵听到宫尚角这般说,便知道他哥想开了。

  为一个外人,不值得生气!更不值得失望。而宫门的刀,也是为了守护宫门,守护宫门的族人!

  宫遥徵一直在静静的听着,那一刻,宫遥徵觉得宫尚角不一样了,他的心更加的坚固,如同上了一层盔甲,刀枪不入!唯独只将那一点柔软,留给了亲人!留给了宫门!

  她默默的喝了口茶,但随即,她突然抓到了被人忽略的一点:“远徵弟弟,你说那个逃走的寒鸦中了毒?”

  “是!”

  “什么毒?”

  “无归!”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这无锋之中有一个毒术不在你之下的人吗?”宫遥徵神色变得认真。

  宫远徵也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瞳孔微震的看向宫遥徵。

  “可是,那个人现在也不一定在锦都,还是莫要将事情想的最坏!”宫尚角开口道。

  “但是,我们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将李管事推出去吧!”宫遥徵看了一眼宫尚角,开口说道。

  宫尚角眸色微闪:“听你的。”

  宫远徵则是在思索着什么,无归,就算那个人能解,那…

  “哥,封锁锦都所有宫门的药铺!”

  宫尚角和宫遥徵齐齐的看向他。

  “无归的解药中有一味药,只有宫门有!”

  宫遥徵闻言,自然也想到了,顺手摸了摸宫远徵的头:“远徵弟弟真聪明!”

  宫远徵眼睛亮亮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容,又被姐姐夸了,开心!

  宫尚角看着姐弟俩的互动,眸子中也染上了温度,烛光在他的瞳孔中闪动。

  但另一个眸子中却带着冷意和杀机,无锋!血债血偿,你逃不掉的。

  ……

  夜色如绸,乌云遮月…

  寒鸦伍负伤跑到一处荒野,他没回酒楼,因为酒楼如今已经不安全了。

  他看着被乌云遮挡的月亮,那一丝光晕在他的眼中重叠,他的目光涣散,毒发了…

  无锋的抗药训练,让他撑了这么久。但是,也只能撑这么久了!

  结束了吗?

  他的身体直直的倒了下去,在这荒无人迹的荒野中,或许,也不会有人给他收尸!

  死了,也好……

  总好过被宫门抓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道李执他……

  寒鸦伍的眼睛无力的闭上,乌云在那一刻散开,照在他的脸上…

  一道身影挡住了月光:“啧啧啧,真狼狈啊!我就知道,你这莽夫还得要我来救!”

  那身影给寒鸦伍把了一下脉:“无归,宫三可真败家啊!这毒用在你这莽夫身上,糟蹋了!”

  边说便把寒鸦伍抗起来,身子踉跄了几下:“平日里不知道吃的什么,这么重!要不是小寒不在……”

  月色下,两道身影在月色下缓慢的移动着……

  而此时,宫门在锦都的所有药铺都收到了通知,禁止出售断魂草。

  而断魂草,便是毒药“无归”的解药“引路”的药引。

  黄泉此去无归路,只盼仙人引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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