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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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一点,薛沄虽然心急,却也晓得这种情况并不意外。
曾经在陈州襄城,对当初在这里住过许多年的元彻甚至是上官家有些了解,又在百余年前事发之时离开陈州逃过一劫,这样的人家即便当时只是凑巧离开幸运地躲过了元彻和冯家人的清扫,事后,尤其是元彻凭借公布清蕴诀扬名整个九州大陆时,也当是明白过来了。如此,这些人便更不可能在明知会有杀身之祸的时候,透漏出自己曾经在襄城呆过的事情。
或者说,不小心露了行迹的,甚至也许还有一些曾经试图打抱不平的,想必……已经消失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找到当年的人,当年的线索,何其困难呢?
尤其是,这些人兴许大多数为了谨慎,离开襄城之后留在其他城甚至其他州,不会回来。但对于如今掌握线索极少的萧珞和薛沄两人来说,满九州大海捞针一般去寻根本不会主动出现的这些人的踪迹,还不如来到襄城碰碰运气,找找有没有因百年过去风声已经松缓下来,怀着故土之情又迁回来的人家。
但是……
几日过去,毫无进展。
每每出门试图打探的时候,一旦提起在襄城扬名的这位元彻真君,听到耳中的都是赞誉,瞧见的都是感激钦佩,还时不时能瞧见人们的供奉,为元彻立起的石像……对于心中早有所疑甚至心底已经有些认定的薛沄而言,实在痛苦得很。
薛沄有时会想,若她还是曾经那个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雨的娇宠小姐,也许……她早就忍不住将自己所知的一股脑说出来,或者憋不住火气,想去推倒襄城中心立起的那个最高最大的元彻真君石像。甚至就是如今,要是没有萧珞在身边偶尔的阻拦和劝解,她也会忍不住暗中做点儿什么。
若是陆岩所说属实,那上官家存在属实,清蕴诀出处确实有问题的话。
知道元彻此人的“真实面目”的,总会有人心中愤愤,鄙夷不平吧?
忍不住,想做点什么,即使知道改变不了什么,即使知道并不能放到明面身上来……
忍不住,想做点儿什么……
忍不住……
“对了!”
猛地想到什么的薛沄眼睛一亮,一拍石桌桌面,面前被猛地放下的碗筷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一直注意着吃着晚饭越来越出神不知想些什么的薛沄的萧珞,倒是没有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到,见薛沄一下子一反近日颓唐而亮起来的眼睛,顺势放下自己的碗筷朝她看过去:“想到什么了?”
“萧珞,你说……会不会有人,像我一样?”
“嗯?”
“我的意思是,如果襄城之内还有别的人知道清蕴诀和上官家的事,会不会同我一样,格外忍受不了全城都在敬仰那个元彻真君的氛围?甚至……可能有人沉不住气偷偷做点儿什么?”
萧珞明白过来,脸上带上些许的微笑扬眉道:“你想……靠着这个找人?”
薛沄抿了抿嘴,想了一想才继续说道:“我也是突然起的一个想法……如果我们对于清蕴诀一事的猜想没有错,那么清蕴诀就根本不是元彻所作而是他盗得的。连我这样一个与当年并无瓜葛的外人看了都觉得心气不顺,更何况是当年因为元彻要掩盖真相,而或多或少受了影响甚至威胁的人呢?若是真有人在百年之后回到了襄城,他们难道就真的能平静地面对城中元彻的塑像么?”
萧珞的手指在石桌桌面上轻叩了两下,心里有了些打算,此时却没有急着出口,而仍是微微笑着看向薛沄:“嗯,确实如此,那你想要……怎么找?”
见自己灵光一现的想法得到萧珞的肯定,薛沄心头也是松了一口气,眼睛转了一转,说起来便更有信心了一点儿:“别的倒罢了,我猜若襄城真有这样的人,想来未必愿意经常瞧见元彻的塑像和供奉,可偏偏,这样的东西在襄城尤其是城中实在多得很……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往一些,这种雕像立得少的地方多找找?”
萧珞轻笑点头:“不错,还有你方才说的……偷偷做点儿什么,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若真有这样的人家迁回襄城,年长的倒也罢了,顾念着许多咽了下来不会表现出什么异样,年轻些,总会有些气盛的,迫于情势虽不能光明正大讨伐什么,暗地里做点儿什么出出自己心头一口郁气,或是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憋闷,倒也并不奇怪。而且襄城中,灵根驳杂者对那位元彻真君感激非常,而另一些不需清蕴诀的修士也多半怀着钦佩之心,他们大概是难以想到会有人对元彻怀有恶意不满,平日不太会注意这些。我们若是在这些方面多用些心思观察查找,运气好的话,兴许真的能有所得。”
“嗯!”薛沄点了点头松了口气,可下一刻却又重新微微皱起眉头:“……萧珞?”
“嗯?”
“你说……先前我们只想着回到襄城可能有些风险,可如今,襄城是这般情况,对于知情的人而言,呆在这个几乎处处有元彻痕迹的地方,心里不会痛快,那他们……还会回襄城来么?”
萧珞见薛沄露出些担忧的神色,忍不住伸手过去揉了揉她的发顶,在把她的头发揉乱了的得了薛沄的一个瞪视之后才挑着眉头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总会有人故土难离吧?襄城是一座城,毕竟不是只有元彻,不是元彻的附庸。曾经在这里呆过,那么多年的岁月,总有令人怀念令人难忘的事情留下,也总有对未来有利的条件,未必不能抵得过对元彻的不满厌恶。”
薛沄听后,轻轻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
“更何况,我们如今也没有别的方向了不是?”萧珞笑了笑:“走一步看一步,有什么就查什么。”
薛沄怔了一下:“……你说的是,我又想些没用的。”
萧珞眯了眯眼,抬手用指节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哎呦!”
“你现在才是想没用的。”
“……”
“遇事多去思虑一番计划一下不是什么错,只是有些事既已没有旁的路可走,就没什么必要浪费时间心力再去计较,该把目光,放在你能走的方向,放在前面。”
“……嗯!”
见薛沄神色收拢,微拧眉头认真地点头应下,知道她听进去了也记在心里了,萧珞也勾起唇角。
薛钰过世后的这短短三年之间,薛沄从当年娇宠着的小丫头变得心思重了许多,心地却并未被熏染,仍旧正直而纯善,并且并不固执不会轻易钻牛角尖,很能听得进去旁人的意见和想法,乐意虚心地改进自己。
“话说,萧珞?”
“嗯?”萧珞笑眯眯地看着薛沄:“又想到什么了?”
薛沄看着萧珞抿了抿嘴:“我刚才说的办法……你是不是,其实已经想到了?”只是因着引导她的心思,没有开口?
萧珞一愣,笑了起来:“沄儿,你高估我了,我也不是什么都能想到什么都能知道的。”
“……哦。”
“所以你瞧。”萧珞拿起先前被放下的筷子,夹了一些菜放进薛沄的碗里:“一个人再能干也不能把什么都考虑到,什么都计划好。这世上哪有无所不能的完人呢?”
薛沄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着萧珞的眼睛,郑重地点头:“嗯,我明白了。”
一人到底计短,曾经亦是她太天真。若真想要成事,需要同伴。
“好了!”萧珞唤回薛沄的心思,又夹了两筷子过去:“先吃饭,吃完了我们再合计一下,明天去哪儿。”
“……哦,好。”
……
有了方向有了针对性之后,萧珞和薛沄的调查范围缩小了许多。放弃了先前在城中繁华地段多听取来往消息的方法之后,将调查的范围缩小在南城没多久,他们就发现了一点端倪线索。
一个才踏入修行门槛的小少年。
襄城的南城一带有一片因普通宅子较多空余地方少,没有同其他地方一般在街道上立起元彻的石像,而这附近居住的也多是普通的修者甚至还有不少没有灵根不能修行的普通人,并不如何富裕,也便少有人自发为元彻立像供奉。
在萧珞和薛沄关注南城这片地界的第五天,薛沄跟萧珞一起在南城采买食材顺便暗暗打听消息的时候,碰到了一群才开始修行没多久,只有几个将将引气入体还未正经进入炼气期的少年。听他们的话音,无一例外,都是有灵根驳杂问题的。
其中有一个绷着脸被其他几个小少年义正言辞地排挤在外,却硬着脖子就是不肯低头认错的,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因为,其他几个少年排挤他的理由,便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肯跟着其他几人去城中,瞻仰并叩谢元彻真君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