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那咸腥的血来的太猝不及防

  清漓头梳飞星逐月髻,乌黑亮丝简单挽在脑后。
  发髻之上别了个金色亮眼珠花,珠花一旁是一金色步摇,步摇下坠的几条珠帘,随着清漓的走动而摇摆不停,一直摇到人的心头。
  淡金色的光从殿外跑入,光明正大的洒到清漓脸上,为清漓的白嫩肌肤上覆盖一层淡光,衬的那精致绝美脸庞更加的晶亮,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清漓细长浓密的柳叶眉下,长长的睫毛上下关合,似那翩飞的蝴蝶。
  她那双眸子清透无比,里面含着滢滢水波,似有氤氲雾气在蒸腾。
  小巧精致的琼鼻,直挺挺,似匠人最美的杰作。
  鼻梁有一道光点,给那琼鼻添了些人间凡气,让人恍惚,这原来不是艺术品。
  鼻下一点朱红,红色唇瓣张开,露出里面深藏的雪齿小舌。
  清漓的小舌在她的口内游动带出阵阵幽兰清香。
  清漓看着离殇,朱唇微张,放出那被闷了许久的丁香小舌,轻轻浅浅地说道:“我们出发吧。”
  清漓那穿着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的脚,缓缓抬起,轻轻落下,向门口走着,步步生莲。
  但离殇却没有听到清漓的话语,他仍沉浸在清漓那令万花失色的绝美容颜之中。
  从来智慧无比,镇定无比的离殇竟然出神许久。
  清漓的柳叶细眉微微蹙起,她见离殇竟然在愣神,没有听她的话语,内心生出红色的火焰,一直灼烧到她的白嫩脸庞,在她脸上不正常的白中混进淡淡的粉。
  清漓走至门旁,迎着从门口斜射过来的光,眼波流转,语带怒气,轻轻吼了句:“还走不走了。”
  清漓丝毫不知浸润在日光下的她,有多么的耀眼,多么的令人惊叹。
  离殇的手小浮度一颤,长睫扑闪,黑耀石般的眸子,含着化不开的浓浓情意,他终于回了神,白色袍子随风飘了飘。
  离殇快步走至清漓身旁,眸子含着缱绻情意,望进清漓的琉璃眸中,他的手握了握,薄唇张开,用柔的可以溺死人的声音道了句,“走吧。”
  清漓微挑着眉转回了身,抬起细长美腿,迈出了殿门,离殇紧随其后,走出殿门。
  嗅着路旁的花草清香,走过花廊,踏过小路,离殇与清漓走到了宫门,一同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离殇的手放在膝盖之上,他眸子含着深沉的情意,柔柔地问清漓道:“可有什么想要买回去的东西?”
  清漓摇了摇头,没有回话,她斜靠在车壁上,闭目休息。
  清漓近日非常的嗜睡。
  她这次和离殇出来不单单是为了走流程,还是为了安离殇与清幽的心。
  清风从车外的窗帘飞进来,轻轻划着清漓的脸颊。
  清漓休息了一会儿,嘈杂的吵闹声从外面传来。
  离殇眸子含着缱绻情意,他凝着清漓,说道:“要出去转转吗?”
  清漓摇了摇头坐直了身体,那细白如天鹅颈般的脖子动了动。她带着些倦意道:“直接去店铺吧。”
  离殇心下讶异,清漓之前出宫可是很欢快的,几乎次次都是什么都想买的样子,这次竟然如此的懒怠。
  离殇虽有些许不解,但还是温柔的说道:“好。”
  离殇与清漓先去了布匹店,虽然皇宫的锦布最是精美,但宫中之人婚嫁时还是喜欢去民间采购一翻,似普通百姓一般享受婚前的乐趣。
  离殇带清漓去了专供官家子弟选购的种类最多、品质最好的金玉锦绣店。
  古朴的木屋,屋内有淡淡香气,木质柜台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锦缎。
  鸳鸯绮,三梭罗,翠毛锦、蜀锦、云锦、宋锦。花红柳绿,令人目不暇接。
  每种布料上都有精美的花纹,有的淡雅,有的浓烈,有的平淡,各有千秋。
  清漓缓缓走近,潋滟水眸微垂,观之,布色光亮。
  纤纤玉手轻抬,抚之,顺滑无比。
  但这些在清漓看来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因为宫中的布匹质量更加上乘。
  那店家一看离殇与清漓的穿着就知二人身份不凡。
  他连忙上前去向清漓和离殇推荐,他脸上带着热情的笑,道:“蜀锦是织彩为纹的彩色提花丝织品,是丝织品中最为精致、绚丽的珍品。因其制作工艺复杂,耗时费力,有寸锦寸金的说法。”
  “南京云锦是一种提花丝织工艺品,云锦还保持着传统的特色和独特的技艺,一直保留着老式提花木机织造。它的配色多达十八种,运用“色晕“层层推出主花,富丽典雅、质地坚实、花纹浑厚优美、色彩浓艳庄重,大量使用金线,形成金碧辉煌的独特风格。”
  “鸳鸯锦…。”
  老板依依为清漓介绍了一遍后,热切的说道:“客官打算要几批,我们这儿的布可是京城中质量最好的,您买了绝对不后悔。”
  清漓眼神淡淡,随意指了几匹,买了下来,那老板眉开眼笑地说道:“客官以后常来。”
  清漓极缓的走了出去,直接在小月的搀扶下撩开车帘,再次登上了马车。
  离殇虽惊讶清漓今日的慵懒,却没有想到清漓是身体不舒服,他认为可能清漓昨日没有睡好,故而今日困倦不想动。
  离殇紧随清漓之后踏上了马车,他黑如深渊的眸子充满着情意,他深深地凝着清漓,声似棉花,又带着着男子的粗哑,他道:“我们接下来去珍宝阁逛逛?”
  清漓倚着车壁,眸子被细白的眼皮关着,她轻轻道了声:“好。”
  马车刚往前走一点,清漓忽然垂下了头,将身子,侧到里侧。
  清漓的心尖好似被车碾压一样的痛,她不知是怎么了。
  她的身子微颤了一下,一口血水,从她的心尖涌到喉咙。
  那咸腥的血来的太猝不及防,清漓一时不防竟吐了出来,血水染上车壁,似一朵盛开的烈花,它往下蔓延,滴到车的底部,发出一声轻响。
  离殇见此,双眼充斥着焦急,他连忙凑近清漓,抬起胳膊,附上清漓消瘦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