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虐恋顾风

  小二面带笑意手舞足蹈地说道:“可是紫笛那时始终不能放下杀母之仇。紫笛最终还选择了设计杀害那地痞,对顾风的爱意视而不见。”
  “犹记得紫笛被斩首那日,顾风跑去刑场,本是无比胆小的他,竟不顾那虎背熊腰,满脸横肉,拿着大刀,一身血腥之气的刽子手。”
  “顾风冲上前去大喊着紫笛的名字,可是却被衙役拦了下来,他的手臂被两个衙役死死抓着,但他仍不放弃,好似要将全身的力气一同使出来。
  “他奋力的挣脱衙役,奋力的嘶吼。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认识顾风的人纷纷劝解他,但他好似什么都听不到一般,那双眼死死盯着紫笛。”
  说到此处时,那小二的表情也极其精彩,清漓一行人也听的入迷,暗暗为那顾风感到心痛。
  小二接着道:“紫笛在那里低着头,她一直没有回应顾风,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县官见此生了怜悯之心,令那官兵松开顾风,给紫笛一些时间让紫笛与顾风交代一些后事。”
  “官兵一松开顾风,顾风便用自己可以使出来的最大力气冲上前去,他颤抖着双手扶上紫笛的脸旁,悲痛欲绝的问紫笛:为何要如此极端,为了杀掉一个败类,葬送自己的一生值得吗?说着说着顾风眼中竟然涌上泪意。”
  “紫笛嘴角勾着苦笑,缓缓抬起了头,她的眼看进顾风的眼里,她对顾风说:我已无牵挂,有何值不值得呢?”
  “顾风用力抓住紫笛的肩好似这样就可以换来她的留恋,顾风沉痛无比对紫笛说:那我呢?我算什么?我们这些时日的相处算什么?”
  “紫笛沉默了会儿,微风吹起她的发丝,有几缕飘到了顾风的脸上,她说道:我不值得你如此,你可以去找更好的人。紫笛说完别开视线,转头对县官说:可以行刑了,紫笛闭上了眼。”
  离殇嗤笑一声道:“你连她发丝飘动都看到了?”
  那小二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说道为了让客官们听的尽兴,小的就私自加了些。”
  清漓瞪了离殇一眼,转头对商贩道:“继续吧!”
  那商贩继续说道:“顾风听后大喊:不要。他眼中的泪水如那卸了闸门的洪水一般倾泄而下,他双膝跪地对那县官说道:求您,大人留紫笛一命吧,这砍头之罪,我愿替她背负。”
  “县官看他如此胡闹,令衙役把他拉了下去。随着县官扔下的木令,行刑的刽子手的大刀狠厉落下,刀影一闪,紫笛已没了生息。”
  “顾风呆愣当场,在观刑的百姓大半已离去,顾风僵硬的向前走去,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他停在紫笛的尸身旁,他的眼已流不出泪,他缓缓伸出手替紫笛收了尸。”
  “之后便是几位客官现在看到的那样,这顾风从那日开始就长泡在此处饮酒,一泡就是一天,直到我们客栈关门他才离去。”
  那小二刚说完,就听到顾风带着醉意的喊道:“小二,上酒。”
  原是那顾风又喝完了一大坛。
  清漓、离殇和清幽此时也已吃完,清漓微微转头看了顾风一眼,那一眼里同情有之,沉痛有之。
  离殇抚了抚衣角盯着清漓说道:“吃完便回房休息吧,明日应就抵达京城了。”
  清漓的朱唇轻启,回道:“好。”
  清漓怀着心事踏上了二楼,她推开自己的房门,踏进陈设简洁的檀木房间。
  正对门口的一侧有白色纱窗,窗上摆放着一个青色瓷瓶,瓷瓶瓶身雕着一些交叉似叶脉的纹路,瓷瓶内插有几几枝红粉色海棠,微风从窗外吹来,海棠的瓣身冷得发颤。
  黑色梳妆镜在侧摆放,清漓不急着去带粉纱围帐的木床休息,她缓步走向了那黑木梳妆台,近看发现这黑不同于一般的黑,黑墨中还带有微微深红色。
  清漓屈身坐在木凳上对镜走神,马上就要回京了,她也快要与他父皇正面交锋了,可是她却丝毫不开心,甚至有些低落。
  清漓想到了她年幼时的事情,那时她父皇母后还很恩爱,小小一团的她时常在她父皇母后怀里撒娇。
  有次她父皇正在午睡,小小一团的她迈动那小腿,借着窗前的矮凳,爬上那梨木龙纹床,趁她母后不注意,她申出那白嫩小手在她父皇脸上使坏,她父皇本就睡眠较浅,因此立刻便惊醒了,清漓的母后见此立刻将清漓抱了下来。
  清漓的父皇睁开双眼,看到她的母后和她,不仅没有生气,嘴角还勾了起来,他道:“小漓怎这般顽皮。”
  清漓当时还懵懂知知道那是她的父亲,所以丝毫不怕帝王的威严,清漓细细的嗓音传出,“不皮,你皮。”
  惹的她父皇母后哈哈大笑。
  想到这里,清漓的嘴脸勾着,但是那双琉璃眸内却含满泪花。
  她不懂为何他的父皇最后会变成这般模样,不仅逼死了她的母后,还不放过丞相府、她的兄长以及她。
  想到过去的种种清漓做不到去伤害她的父皇,但她必须要为她的母后讨个公道。
  清漓知道明天定是危机四伏的一天,前有想要她死的南玲,后有她残忍的父皇。
  清漓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静了静心神。
  终是抬起那细长的腿提裙迈步向床上走去。
  清漓照常让小二准备热水,关好门窗,沐浴更衣,接着躺上了床。
  明日还有大半天的路程她本应该好好休息,没想到她闭眼许久却总是不能入眠。
  清漓尝试放空思绪,驱赶走脑内的一切繁杂念头,可睡意迟迟不袭来,清漓心道,难道是因为我白日在车上休息的太久了?
  清漓又躺了很久,最后烦躁的坐起了身来,她在黑暗中摸索穿上里衣,套上外袍,穿上那小鞋,极其缓慢的向窗边走去。
  她法开了那紧闭着的白色纱窗,抬眼向外忘去,现在是深夜,街道上已没有了行人,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