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不知

  清幽颔首,回道“负责看守官银的是我的亲信,他不可能背叛我。”
  离殇那黑如深渊的眸子眯了眯,回道:“你最信任的人,往往最可能利用你的信任!”
  在一旁听他们谈话的清漓,那透彻的眸子转了一下,好似被这句话触动了。
  离殇又说道:“我们现在去核查现场,说不定可以发现蛛丝马迹。!”
  清幽沉思片刻,说道:“好。”
  离殇缓缓站起身来同清幽一起向外走去,刚走到院中,便有一身穿白衣,腰间束着青色丝带的儒雅男子走了过来,那人眉眼较为平和,似是脾气极好。
  那男子向清幽和离殇以及跟在后方的清漓行了个礼。他抬眸扫了眼离殇,低沉浓厚的声音响了起来,“臣在张二府里发现一封书信,故前来回禀。”
  那男子话落,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交给清幽。
  清幽打开扫了眼内容,瞳孔微缩。
  旋即把那封信递给离殇。
  离殇接过后,问道:“张二是你刚刚说的那人吗?”
  太子点了点头,他虽然对信中内容稍有震惊,但他仍是不相信张二会背叛他。
  张二此人,是清幽年幼时结识的一个乞丐,因张二当时帮过清幽,所以清幽便将他接到了太府作清幽的陪侍,一直跟随清幽。
  清幽紧紧攥了攥衣袖,抬眸看了眼离殇,说道:“我们过会儿再去核查,先看一下张二怎样说。”
  清幽吩咐一个小厮去传张二。
  清幽、离殇、清漓以及刚刚交信给清幽的男子往大厅走去。
  小厮自觉的上了三杯龙井,
  清幽抬起盖碗品了一口,向离殇介绍道:“这是溋州知州李通,为人很是亲和,在政事上也十分的有谋略,很多事情都是他帮我出谋划策,给予我很多帮助。”
  李通听到清幽如此介绍他,连忙惶恐的回道:“太子妙赞了,下官不敢当。”
  离殇看了眼那李通,眉头颦蹙。离殇又询问了些案情之事,期间瞟了几眼李通。
  过了会儿,那张二便来了。张二样貌不出众,身材也略矮小,他微微俯身行礼。
  清幽将那封信递给了张二,张二接过一看,面色十分难看,他连忙跪地道:“太子殿下,这封信绝不是臣写的,臣对这件事丝毫不知。”
  清幽问道:“这上面怎会有你的官印!这字迹也和你写的一般无二。”
  张二的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俯着身子道:“应是有人拿了臣的字迹模仿,臣与您来这儿的时间还不长,怎会与那些匪徒有所干系呢!”
  清幽那挑起的眉头一直没有落下。
  李通手扶着木凳说道:“拒臣了解李通起先可是流落于市井的,跟随太子殿下之后,为人也很是圆滑,因此他若是有心勾结匪寇定不是难事!”
  李通听此很是愤怒,他转头对李通道:“你在胡说什么,太子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会害太子殿下!”
  一直听她们谈话的清漓凉凉问出一个问题,“不知李大人是如何获得这封信的。”
  李通停顿片了道:“我前两天去张二府上商量案情,在他书房发现的!”
  离殇冷笑一声,“这种信一般都是藏与隐秘之处,你如何找到的!”
  张二也到:“定是你贼喊捉贼,你偷走我平时所作文章,模仿我的字迹伪造的这封信!”
  李通怒道:“你在胡说什么,这分明是我在你书房桌子上发现的!太子信你才不怀疑你,我早前便发现你鬼鬼祟祟的去见什么人,所以才留意了下你书
  房的信件,却不成想发现了这封信!”
  虽然这两人各执一词,不过能肯定的是这两人中必有一人有问题,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摸下去就可以了。
  清幽问道:“你们两人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无罪的证据吗?”
  李通抢先答道:“太子殿下,官银失踪那一天,臣一直和您在一起,怎能分身去偷官银呢!”
  张二道:“说不定这就是你故意制造的不在场的假象,你人不再,也可以派其他人去偷,相信以您的威望应该不难吧!况且您本就是溋州知州,定可以调动很多人!”
  李通气愤的身体颤抖,他道:“这溋州谁人不知我清廉,你怎可如此说!况且这封信上有你的私印,我怎能伪造!”
  张二说道:“全是你含血喷人。”
  清幽看这两人竟然争执起来,他抚了抚头,面色不好的说道:“你们两人都排除不了嫌疑,且在牢里呆着吧!等我查清再说!”
  李通和张二纷纷叫冤,清幽面上不动,令人将他二人押了下去!
  等耳边清净后,他同离殇和清漓说,你们有何看法。
  清漓眉头微蹙,未言。
  离殇道:“明天派人调查他们两人近期的行踪再说吧!”
  清幽虽然相信张二,可是张二确有嫌疑,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说道:“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们两人本就舟车劳顿,先去休息吧!其他事情明天再说!”
  清漓用手撑住木凳起身离开,离殇房间在清漓的隔壁,所以离殇紧随其后,等到清漓门口时,离殇道:“你是否再酝酿什么谋划,否则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来此!”
  清漓轻抬玉手,捂住那淡红小口,轻笑一声道:“你想多了,我不过是因为宫里实在无趣,又总是见到不想见的人所以才出来这一趟。”
  离殇虽然不信清漓的话,但依照他对清漓的了解,清漓如果不想说,那他无论怎么问,都是没用的。
  他微垂头颅转身离去。
  清漓将房门缓缓关上,轻抚自己胸口,舒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翠绿玉瓶,倒出一颗深色药丸吞了下去。
  她吩咐清幽给她安排的侍女去帮她打桶水沐浴。
  天色还不算黑,所以清漓并没有点灯。
  她自己在红木软床上靠了一会,等侍女将水端来,她就宽衣迈进浴桶,一缕凉风抚上清漓的背,清漓微抖,暗叹,天真是越来越冷了。
  清漓感叹的是天气还是人,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