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巴牙喇果然厉害

  万人敌这等大杀器登场,后金兵的伤亡顿时呈直线上升。
  也就是巴牙喇跑得快,且没有跟意欲放火的锐兵跑在一路,所以成功避开万人敌的锋芒,与先前还剩下的死兵一道跟靖边堡军刀盾兵撞在了一起。
  “巴牙喇乃我大金最强战力,这100巴牙喇便是我正蓝旗的最精锐战兵了,此时彼军阵型已被压缩,若是我巴牙喇可以冲破敌阵,冲散敌军阵型,则我军可以取得大胜,缴获这些战车了。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南朝军马意欲开炮也迟了。”莽古尔泰看到眼前的形势,微微有些得意道。
  “贝勒爷所言极是,彼军有炮不用,作茧自缚,只是为何我军大炮也不响。”爱巴礼望一望身后,己方炮兵阵地所在的方向,郁闷道。
  “那还不简单,瞧见天上飞的那个东西没有?”莽古尔泰努努嘴,指一指热气球道。
  “瞧见了。”爱巴礼和屯布禄回道。
  “咱们屡次败于南朝大炮之手,大汗震怒,便造出这天佑助威大将军炮40位,这炮来的不易,被大汗当成宝贝疙瘩来看待,天上那玩意儿要是飞过去,丢一枚万人敌到咱们火药里面儿,你们说,会有什么效果?”莽古尔泰似笑非笑道。
  “您的意思是,大汗不会再动炮了。”屯布禄问道。
  “自然。咱们先不管这个,先打完这一阵再说。”莽古尔泰不再言语,直直看着战场。
  巴牙喇到底是巴牙喇,便是一个牛录中也只能选出10余人的后金最强战力。
  他们目露凶光,眼含杀气,拿着狼牙棒,铁骨朵儿,开山巨斧,口中对着还在勉力支撑的自家死兵吼道:“起开,让俺们来。”
  后金死兵闻言,如蒙大赦,纷纷退到一边儿去了。
  “打破他们军阵。”一个身形魁梧,一个顶俩儿,吨位很大,胳膊上能跑马,他腿上能开车的巨汉发一声喊,便抡起手中茶杯粗细的铁骨朵儿,蓄足了气力,呼一下恨恨砸向自己眼前的盾牌。
  那举着盾牌的靖边堡军透过盾与盾之间的缝隙,望见一个身形超大的巨汉要砸自己手中的盾,可不敢怠慢,他赶紧把手里的刀丢了,一只胳膊依靠着盾,另一只手推着,身体往后,做一个前倾的姿势,将自家的防守力度增加到最大。
  “开。”那巨汉,一棒打将下去。
  “咚”一声巨响。
  “咦!?”那后金巨汉发出一声惊叹,似乎根本不能置信。
  再说那个被后金巨汉铁骨朵砸中盾牌的靖边堡军兵士,此时早已手臂酸麻,好像自家已经没有了手臂一般。
  他使一使劲儿,想驱动自家的手臂,可自己的手臂却全然没有反应。
  “是条汉子,俺佩服的紧。”那后金巨汉只愣神一小会儿,便再度抡起胳膊,打算再来一下。
  只要再来一下,这持盾的靖边堡军必然会被砸飞出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巨大的身影笼罩住了那个靖边堡刀盾兵。
  “把盾给我。”
  身为长枪兵的蛮牛说完话,也不等自家友军答应,就跟拎个小鸡儿似的,将那刀盾兵拎了出来,他自己则取下那面盾牌,右手单手拿着,并且还用自己的右肩膀靠着盾牌,仅此而已。
  “开。”那后金巨汉发一声喊,一棒砸了下去,且心里想着,这下开了。
  谁知还是没开,那盾牌上次还晃了一晃,这次连晃都没晃,安然挺立着,犹如盘根老树。
  “咦!?这人好生厉害,吃俺两棒,还没成废人,不错,再来。”
  “咚,咚,咚,咚。”
  那后金巨汉跟打鼓似的,猛敲自己眼前的盾牌,非要敲出一片空挡来不可。
  这靖边堡的军械虽说质量有保障,但是这个只是包了铁皮的硬木盾牌,哪能经得起那后金巨汉那么肆无忌惮地敲。
  不多时,那盾牌就出现了龟裂。
  蛮牛见状,知道抵挡不住了,干脆弃了盾,怒声对着自己眼前的后金巨汉怒吼道:“你砸个鸟啊,有完没完。”
  “哟,王八出来了。”那后金巨汉长得一副智商欠费的样子,口才居然不弱。
  “找死。”蛮牛气急,拿起手中茶杯粗细的铁骨朵儿二话不说就一棒打了过去。
  “来得好,爷爷教你怎么使铁骨朵儿。”那后金巨汉大喝一声,也是使劲儿一棒打了过去。
  “铛!”
  一阵巨大的金铁交鸣声响起。
  那后金巨汉只觉得自己手臂一凉,几乎就要握不住手中铁骨朵儿。
  蛮牛也是堪堪握住手中兵刃,没让它脱手。
  双方打了个平手。
  “这建奴(南蛮子)有些气力。”双方都是心中一惊。
  “再来。”蛮牛打发了性,眼里只有那个后金巨汉,他直冲上去,跟那个巨汉战作一团,打的难解难分。
  此时,由于巴牙喇加入战团,靖边堡军刀盾兵的压力剧增。
  刀盾阵有不少地方被击破,已经无法连成刀盾——长枪统一战线。
  “弃盾,近战。”马文山见势不妙,马上下令,让自己的手下们丢掉盾牌,近身格杀。
  此时,那些个巴牙喇拿着长兵刃,平铺成一层,在狭小的空间里,有力使不上。
  有时候,他们挡住了靖边堡军刀盾兵的厚背刀,不提防又被靖边堡军长枪兵刺中了。
  有时候挡住了靖边堡军长枪兵的突刺,却又被靖边堡军刀盾兵的厚背刀砍了腿。
  “娘的,长兵刃伸展不开,换刀再战。”
  有个巴牙喇头目反应过来,迅速作出部署。
  于是一众巴牙喇立即弃掉手中长兵刃钝器,纷纷拔出腰间大刀,专心迎战眼前的靖边堡军刀盾兵,偶尔再分身招架刀盾兵身后的长枪兵。
  兵刃一变,后金巴牙喇便与靖边堡军刀盾兵拉近了距离,开始面对面肉搏。
  这打仗的事情,有时候除了看装备,勇气,训练,将领指挥之外,还要靠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是经验。
  后金巴牙喇身经百战,各个都是杀神。
  相比之下,靖边堡军刀盾和长枪兵碰到的对手不是太强,所以他们的战斗经验自然比不上后金巴牙喇。
  近战刚一交手,便有好几个靖边堡军刀盾兵被放翻在地,后金巴牙喇战兵却几无损伤。
  战损比方面,靖边堡军的伤亡人数开始超过后金兵,而且靖边堡军也开始略略往后退却。
  “好,我军巴牙喇已经突破他们的盾阵,都快压倒他们的中军本阵去了,贝勒爷,是不是把锐兵压上去,跟在死兵和巴牙喇后面儿,再加把劲儿。”爱巴礼建议道。
  “咱们要是有万人敌,朝南朝战车里扔几个,这路南朝兵马也就完了,唉,算了,说这个作甚,”莽古尔泰先是懊恼一阵,随后便对着爱巴礼下令道:“锐兵也压进去,彼军主帅就在刀盾阵的后面儿。攻破此阵,彼军主帅,要么被擒,要么被杀,要么逃走,绝无其他可能。”莽古尔泰见自家人马占着上风,欣喜之下便下令道。
  “叫你有炮不用,叫你有那什么在天上飞的东西不用。”莽古尔泰略微有些得意地在心中暗道。
  这个时候,后金死兵和巴牙喇已经跟靖边堡军刀盾兵和长枪兵战作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后金兵再行骑马冲击是不可能的,所以那1400多名还未参战的后金锐兵,便下了马,急急奔着靖边堡军军阵杀了过来。
  有些锐兵直接去支援自家巴牙喇和死兵,还有些锐兵看到自家袍泽被明军战车车顶上扔下来的万人敌炸死炸伤,还有被冷枪冷箭射死射伤,心中不忿,便打算攀上战车车顶,将车顶上的明军斩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