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9章：借钱
奶奶半睁着眼睛看着她，那满是皱纹的脸庞充斥着岁月的沧桑，就算戴着氧气罩，刘莹莹也知道她在笑，是和蔼可亲的笑。
“奶奶，您醒了。”刘莹莹无力的笑着说。
心中的那块巨石缓缓降落，刘莹莹终于笑了，激动的握住李芹布满层层皱纹的手。
“您好小姐，请你出来一下。”这时医生打开病房的门，淡淡的对刘莹莹说，紧接着主治医师走了进来。
“医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我奶奶，我会筹钱的。”走廊内，刘莹莹站在医生面前恳求的语气祈求道。
天空还是那样黯淡无光，气温也是刘莹莹接到亲人病重的消息之后的心灵那样，寒冷刺骨，甚至呼吸都能冒出白色的哈气。
一般遇到这样的事情，像刘莹莹这样条件的人，一下子筹到钱有如大海里捞针一样困难，刘莹莹的亲戚们十分的不靠谱，她并没有想去找那些“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的人，她能说出“我会筹到钱”，心情还能不那么焦急，那就说明她在恳求医生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明确的打算。
虽然奶奶急需治疗，急需用钱，不过刘莹莹的脸上却挂着一点甜美的笑容。
“喂？东方，你在哪儿，找你有点事。”
刘莹莹在电话里声音很是友爱，不过气势却是那么的含羞。
“什么事？”
她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事情，她抛下一句话就离开了东方暮龙，东方暮龙在电话对面语气很是严肃，还带着些不满，这就说明昨晚刘莹莹的举动给了东方暮龙一个让他失望的打击。
可刘莹莹是听的出来，也回想起来的，想到奶奶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她哪还管的了那么多。
“我……你来找我吧，我在人民医院这里。”刘莹莹几乎要一棵树上吊死，她现在只认定东方暮龙可以帮她。
但是她不敢直接告诉东方暮龙事情的真相。
“你来找我吧，我懒得动弹，我在暮龙球吧。”电话对面，东方暮龙正坐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说话的声音依旧是严肃，话语中满满的气势很让人敬畏三分。
“好吧，我马上过去。”刘莹莹的语气也冷了一些。
挂了电话，来到马路旁，左右巡视着来往的车辆。
挂电话的是东方暮龙，此刻他正坐在沙发上，深吸了一口香烟，随之将烟头扔进盛水的烟灰缸里熄灭，桌上放着一盒硬包的玉溪烟，以及一个毛瑟手枪外表的打火机，他翘起二郎腿，双手搭在沙发背上，接着仰起头闭上眼睛，面无表情的听着房间外乒乒乓乓的打球声。
出租车离开后，刘莹莹望着眼前，硕大的，镶着绿色灯绳的长方形牌匾，围在中间的那四个带有社会气息的店名。
“猜的没错，从小就看你和别的同学不一样。”
刘莹莹心里感慨的说道，更多的却是比她那天漫天飞舞着雪花的夜晚，她和昔日这个幼稚的小男孩在曾经在一起度过童年的时光漫漫之处相遇的这个缘分，更加的觉得不可思议。
刘莹莹从来不来这种地方，她一向对社会场所有所排斥，除了偶尔和母亲以及母亲的朋友去KTV唱唱歌。
球吧开在地下，进入内部走了两三步就是通向球吧的楼梯，走廊两侧挂满了相框，满满的都是台球爱好者以及球赛冠军之类的人的合影，刘莹莹心里有些紧张，她有些警惕的慢慢向楼下走去。
“你在哪儿？我到了。”刘莹莹站在楼梯拐弯处给东方暮龙打电话。
“最里屋。”东方暮龙的语气丝毫没有变化，仍然是那么冷傲。
打球的人很多，喧闹声也很多，最让刘莹莹感到有些恐惧的就是其中一桌，不断围着球桌兴奋的将扑克摔在桌上的三个大汉，三个中年男人在玩的尽兴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这位花季少女，贪婪的神色让刘莹莹的步伐加快了，这让她感到恶心。
“这是龙少的女朋友吧？”其中一个头发稀疏，颧骨高的瘦男人问道。
“不知道，龙少没女朋友，不过应该是他玩儿过的。”一个长着络腮胡，上身赤膊的胖大叔一边握着球杆瞄准着白球，一边不以为然的说，随之猛的一下将一号球打进了球洞。
“叩叩叩。”
“请进。”东方暮龙平淡的说。
当刘莹莹进来，就让她有些吃惊，东方暮龙的脸色很是不满，不再像前天和昨天一样温柔，仿佛喝了一瓶陈醋，英俊帅气的脸庞浮现着醋意让刘莹莹也感到酸酸的。
“你是这里的老板啊？”刘莹莹笑着问。
“嗯，有事说事。”东方暮龙没有看她一眼，这屋子很热，可是却抵不过东方暮龙冷若冰霜的态度。
“东方，我奶奶得了心脏病，需要手术费7万，你……你能……”
刘莹莹虽然紧张的不得了，但还是冒着冷汗说出了目的。
“你家没钱吗？”
刘莹莹以为东方暮龙听到此时会惊讶的不得了呢，谁知刚说完就换来这么一句话，虽然和他没关系，不过这种话对刘莹莹来说的确伤人，尤其是那目中无人的态度，锐利的仿佛在刘莹莹的心里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有钱我还会来找你吗？”刘莹莹哪还有时间在乎对方的态度，心急火燎的说道，“东方，你看在咱们是朋友，是同学的份上，帮帮我，我一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
“不帮，爱找谁找谁！”
东方暮龙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仿佛刘莹莹和他有什么隔阂一样，一瞬间，刘莹莹僵在原地。
东方暮龙抽着烟走了出去，刘莹莹湿润着眼睛望着这冷酷的背影。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她痛恨，痛恨的不是东方暮龙不帮她，而是因为什么，他要用这种冷漠的方式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