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绍者继也

  建炎四年十一月,赵旧升越州为绍兴府州,江南士绅来贺,绍兴本地士绅捐财捐物,支援朝堂。
  正月初一,赵构在行在建康,大赦改元,
  敕曰:“绍奕世之宏休,兴百年之丕绪。爰因正岁,肇易嘉名,发涣号于治朝,霈鸿恩于寰宇,其建炎五年,可改为绍兴元年。”
  赵旧还在绍兴当地引导了一种风俗,但凡是这一年家里面有男子出生,赵旧命当地人开炉酿酒,然后深埋地下,取之为状元红,待他日业有所成,便可取来痛饮。
  若是家里面有女儿出生,同样是酿酒,这酒等到女儿出嫁那一天喝,并取名为绍兴女儿红,百姓们纷纷从之,约定成俗,这一习惯一直延续下去。
  赵旧以昔唐德宗兴元元年巡幸梁州,改梁州为兴元府故事,升越州为绍兴府。
  是为绍兴名称之始。
  也就是说,“绍兴”一名是从“绍奕世之宏休,兴百年之丕绪”而来,“绍”即继承;
  “奕世”,即累世,一代接一代;“宏休”即宏大的事业;
  “兴”即中兴、振兴;“丕绪”即皇统。也就是要使赵宋统治继往开来的意思。
  在升越州为绍兴府后,越州官绅上表乞赐府额,赵旧题“绍祚中兴”,意为继承帝业,中兴社稷。
  也就是说,“绍兴”一词是先有年号,再有府名,再有“绍祚中兴”一额。
  而赵旧野心不止于此。
  北边有无数的游牧民族。
  在冷兵器时代,游牧民族的军队基本上是所向披靡的。
  所以我们看蒙古军队当时是横扫亚欧大陆向欧洲那边一直打到多瑙河地区向西南呀,一直打到印度河流域。
  基本上都没有受到太像样的抵抗。唯独在南宋饱受挫折,他攻打南宋一直攻到了四十五年才最后消灭了南宋。
  从整个世界历史范围来看,你就会发现,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对抗蒙古帝国。
  赵旧建绍宋仅仅是为了苟延残喘百余年?成年人从来不看对错,从来不做选择,如果可以,赵旧全部想要。
  ……
  从清河坊到众安桥店肆林立,还有不少娱乐场所“勾栏瓦肆”,过年时这一带非常热闹,绍宋新年伊始。
  官家开元时定下年号,绍兴皇宋。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家家户户都保留着,岁除爆仗……内藏药线,一热连百余响不绝于耳。
  驱除年兽的传说,也在民间广为传泛。
  翠帘销幕,绛烛笼纱,遍呈舞队,密拥歌姬,脆管清亢,新声交奏,戏具粉婴,鬻歌售艺者,纷然而集。
  当日,赵旧在承恩殿举办宴席,邀请了一些看重的臣子过来吃饭,韩世忠,岳飞,杨再兴,牛皋等人赴宴,文臣方面就更多了。
  李纲,吕好问,吕颐浩,胡闵,秦桧……基本上除了外放的节度使和边关大将,大臣们,那些叫的上号的臣子纷纷赴宴。
  宴间,文臣们还是比较矜持,甚至搞出了诗词会,曲杯酒盏,这一抹醉意微醺,恰到好处。
  而这些武将们就不同了,难得好好放肆一回,韩世忠这货在旁边抱着酒坛子吹牛逼,如同市井之徒,肆意欢笑,差点没有把绍宋第一功臣的名号刻在脸上。
  张俊安敢认可,再喝高了以后,也是甩开了袖子,袒胸露肉,说起了自己如何艰难困苦,席间还说起了和赵官家并肩作战之事,釆石矶上,他张伯英一肩膀扛着官家,一边从容指挥,大破金兵。
  “得亏有了俺死战,硬生生的将其堵住了许久,金将阿里要是带着这数万兵马肆虐江南,那建康城都得丢了,采石矶一战,当真不容易。”
  韩世忠露出讥讽的笑容,猛灌了几口黄汤,鄙夷的说道:
  “切,你这厮没有一句实话,俺夫人的功劳被你吞了不成,要不是吴娘子和俺夫人带着楼船来救,你丫的早就被赶进长江喂王八了。”
  几个太尉就争了起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刘光世也加入了战团,顺便把自己的小老弟岳飞给拉了进来。
  岳飞和刘光世并没有什么龌龊,反而因为剿匪之事,两个人同事了大半年。
  刘光世要名要利,岳飞要战功要部曲组建岳家军,两人一拍即合,一个一往无前,一个统筹调度,两人终于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如果真有四大名将之争,就目前来说。
  岳飞,韩世忠,张俊,刘光世是最有资格成为南宋开国四大名将。
  而刘光世同岳飞的关系上,比韩世忠和张俊还好一些,淡泊名利的岳飞,平常是通晓人情,懂得左右逢源,可架不住被灌了几瓶马尿下去。
  于是酒品不好的岳飞爆发了,几个太尉开始还是在瞎比划,最后却打将起来,碟子坛子满天飞,得亏是在空地上举办宴会,要是在大殿之内,非得闹出人命不可。
  言官御史在胡闵的带领下记录罪行,这次乱战几乎是切了大半个朝堂的武将,他这个御史台长官都不敢处置,赶紧叫人去叫官家。
  赵旧在夜会开始的时候露了面,中途又听闻太后有详,这才抛却了众人跑去后面探外,悉心喂食的一番汤药之后,这才准备去招待群臣。
  少顷,团子公公带着胡闵匆匆忙忙的跑了步进来,在他们后边还有一群“老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
  赵旧心情不好,本来就因为孟太后的事烦心不已,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医学生,真没办法治疗这些病。
  瞅了一眼众人,淡淡的开口说道:
  “何事?金兵打进城中了吗?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胡闵上前,奏事道:
  “启奏官家,武将们无状,殿前失礼,闹将起来,到现在还在那边争谁是第一功臣,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已经打成了一团。
  韩世忠,张俊,刘光世这些太尉们纷纷亲自下场,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赵旧脸色顿时变得紧张,便问道:
  “可有人出事?没出人命吧?”
  “回禀官家…暂时还没有,只是已经见血了,官家速速派羽林军前去阻止才是,否则微臣生恐事态扩大,闹出了人命就完了。”
  赵旧长松了一口气,摸着额头说道:
  “朕的这些将军们还真不省心,幸好还有岳飞让朕省心。”
  团子公公和众人愣了一下。
  李纲李相公捂着乌青的右眼,徐徐的开口说道:
  “官家,幸好老夫身子还算硬朗,这才不至于死在岳将军手上。”
  扶着李相公的他二公子,三公子怒目圆睁,要不是打不过岳飞他们这一群杀才,早就上去报仇了。
  饶是如此,他们也狠狠的在赵官家面前狠狠的告了岳飞他们的状。
  众人:……
  赵旧:……
  “天子脚下都敢如此闹腾?他日企不是统统要造反?武臣粗鄙,朕必杀之,以儆效尤。”
  一言不合,全杀了?
  众人顿时不敢大喘气,愣愣的看着赵官家。
  李纲咳嗽了几声,幽幽的开口说道:
  “官家,不至于,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