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低空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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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陪杨洛上去的是薛飞，他不信邪，主动申请要陪杨洛飞一次，叶剑龙在地面替他战备值班。
杨洛给薛飞的待遇和昨天赵龙陪他上去时如出一辙。
虽然薛飞早有准备，但是一个起落飞下来，依然把他吓得够呛。回到地面后就在叶剑龙面前大骂杨洛是个疯子，简直不要命了，宣称以后再也不想坐杨洛飞的飞机。
薛飞的表现和赵龙几乎一模一样。
在薛飞和赵龙的宣传下，杨洛很快就在122团出名了。
几乎122团的所有人都知道，一大队一中队来了个疯子，在天上是个不要命的主，非常疯狂。
在绵羊这个外号还没有多少人知道的情况下，杨洛倒是多了个疯子的外号。
别人再怎么说，远不如亲身体验一次。
因此，不只是一大队其他两个中队的人，甚至二大队和三大队的人也跑过来找叶剑龙，想要亲自体验一下杨洛有多疯狂。
对于改装训练，122团的规矩是有人陪着新飞上去就行，不会限定某一个飞行员。
叶剑龙自然也乐得清闲，就答应了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每次陪杨洛上去的人都不一样，一个起落换一个人。
自然，杨洛好好招待了他们一番，让他们享受到了赵龙和薛飞一样的待遇。在这期间，杨洛也把122团的大部分飞行员给认识了一遍。
对于飞行技术一般、飞行时间还不是很长飞行员来说，杨洛的飞行很疯狂、粗暴，确实也被吓到了，但却也激发了他们的攀比心态，一改以往中规中矩的飞行，开始尝试挑战极限。
毕竟，被一个刚下团的新飞打脸，面子上不好看。
飞行经验老道、技术精湛的飞行老鸟却拍手称快，大加赞赏，认为杨洛很有飞行天赋，必将成为下一个卢永浩。
对于团里的事情，团长胡中铭和政委温先钧自是了如指掌，否则他们就不称职了。
这不，胡中铭也想看看疯子杨洛有多疯狂，留下政委在塔台指挥，要亲自陪同杨洛上去飞一圈。
空军部队的军事主官都是飞行员出身，而副职和政工干部可以是飞行员出身，也可以不是飞行员。
胡中铭就是从飞行员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历任中队长、大队长、训练副团长，才最终走到团长的位置。
……
团长亲自陪同，担任教员，杨洛一点也不怵，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你是团长又怎么啦。
按照错做步骤，起飞，抵达训练空域，在这期间杨洛没有玩什么花样。
“团长，请指示。”抵达训练空域，杨洛请示道。
该有的规矩不能废，该请示就得请示。
“开始吧，拿出你所有的本事来，如果我认可了，明天就给你放单飞。”胡中铭在后座淡淡地笑道。
“是。“杨洛大喜，朗声道。
单飞，飞的就不是歼教-7，而是换成性能更加出色的歼-7G。
握紧操纵杆的右手前压，推节流阀，平飞的歼教-7飞行姿态改变为俯冲。
“还是老一套吗？“胡中铭摇头暗道。
他已经了解到，每个陪杨洛飞过的飞行员都享受过超音速俯冲的待遇，在极低的高度才拉起来，最低的一个拉起来的时候高度不足300米。
但是一切真如胡中铭所想吗？
当然不是，超音速俯冲已经被杨洛用烂了，他决定玩点新的花样。
歼教-7从万米高空俯冲而下，杨洛面色沉稳严肃，握紧操纵杆，控制飞机姿态，双眼在仪表盘内扫视，时刻关注高度表和空速表。
这一次，杨洛没让歼教-7进入超音速飞行，而是维持300米/秒左右的速度俯冲。
“这小子在搞什么鬼？”胡中铭心里嘀咕，却没有出声，只是关注着身前的仪表盘，感受机身的飞行姿态。
杨洛选取的俯冲角度不大，与水平方向成30度角的样子，垂直方向上的速度在150米/秒。
歼教-7仅用了一分钟，高度就跌落至1000米，下降了整整9000米高度。
但是杨洛并没有拉起，还在继续降低高度。
胡中铭疑惑了，他是真的不懂杨洛的操作了。
猛然间，胡中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靠在椅背上的上身猛地坐直了，脸上也不再是淡定的神色，而是变得很严肃。
随意放着的双手握上了操纵杆和节流阀，同时双脚也踏在左右舵上，做好了接收控制权的准备。
但却没有马上出声让杨洛放手，而是还想看看杨洛的极限。
胡中铭的猜测是，杨洛想要低空突防。
而正如胡中铭的猜测，杨洛就是准备低空突防，所以才没有超音速俯冲，而是以300米/秒的固定速度俯冲。
低空突防，这是这几天来，杨洛在系统空间里着重练习的科目。每天在系统空间里先练习机动，然后就是低空突防。
刚开始两天，杨洛都是以坠机结束一天的系统模拟，随着技术的提高和经验的积累，杨洛已经能做到在100米高度的低空飞行。
低空，意味着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坠机；同时也意味着安全，在战时，低空飞行的战机很难被敌方雷达侦测到。
500米！
300米！
200米！
100米！
“就是现在。”
杨洛双眼一凝，脸色严肃，操纵杆后拉，上推节流阀，仰起机头，改出俯冲姿态。
高性能航空燃油注入燃烧室，为歼教-7提供强大的动力。
歼教-7马上给出回应，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转为水平飞行。
后座的胡中铭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数次，他都想接过飞机的控制权，但却一直告诉自己在等等，在看看。如今看到飞机成功改出，终于把提着的心给放下来。
但却也不敢完全松懈，正前方的障碍物依然是低空飞行的危险因素之一。
杨洛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双眼紧盯着正前方，时刻准备规避正前方的障碍物，游刃有余地操纵飞机在百米空中飞行。
杨洛已经把歼教-7的速度给降下来了，否则太高的速度，没有反应时间来规避前方的障碍物。
但是歼教-7的低速性能很差，虽然杨洛已经尽量降低，但是依然高达300多公里/小时。
训练空域的下方地面是一处广阔的平原，但是居住的老百姓却不多，也很分散，所以才会被选中作为训练的地方。
歼教-7在百米低空掠过，航空引擎发出的咆哮声沉闷而巨大，震耳欲聋。
在田间地头劳作的百姓纷纷仰头观看，在房内休息的也走出自己的家抬头仰望。对于这些老百姓来说，生活在训练空域下面，战机并不少见，但是飞得这么低，仅有百米高度的战机还是比较难见到的。
杨洛特意避过了建筑物，只在空旷的地方飞行，否则航空引擎的发出的咆哮很有可能把老百家中的玻璃给震裂，徒惹麻烦。
在低空低速中狂飙了五分钟后，杨洛一把拉起机头，给油加速爬升。
再刚刚的五分钟，战机离障碍物的最小距离仅为二十米左右，那是一颗大树，歼教-7在树梢上方掠过，可谓是险之又险。
感受到飞机姿态改变，胡中铭也完全放松下来，双手离开操纵杆和节流阀，双脚离开左右舵，瘫倒在座椅上。
疯子，不愧是疯子。
“天才……不，应该是个变态，这次捡到宝了。“胡中铭心中在呐喊，他感觉比自己飞还累，比带过的任何一个新飞都累，但却也很兴奋。
想起当时打报告向师部要人，本想从121团或123团调一个人过来应急，谁想师部安排一个新飞过来，为此自己当时还在师部大闹一场，最终也没有改变结果。
可谁能知道，这个新飞给了自己一个如此大的惊喜。
稍加培养，这就是团里的顶梁柱啊！
杨洛不知道胡中铭在想什么，只是一心一意操控着歼教-7。
接下来，杨洛又是各种骚操作，所有歼教-7能飞的科目轮着来。
学飞一年时间，下到122团的这几天是他飞的最畅快的几天。
一般来说，改装训练是慎之又慎的事，特别是新飞初次改装，不可能如此由着新飞乱来。
杨洛也不知道122团为什么会由着他乱来，但是管他呢，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胡中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杨洛表演，也不说话，瘫坐在弹射座椅上，全身放松。
直到燃油告警，杨洛才驾驶战机返场。
在返场的路上，胡中铭才开口说道：“明天单飞歼-7G。“
一路上，杨洛还以为没有得到胡中铭的认可，正在不安中，不知道是自己哪点没有做好，还是胡中铭的要求太高了。
此时闻言，顿时大喜，脸上洋溢着笑容，答道：“是。“
“他们叫你疯子确实没错，够疯狂的，不过我认为机动王子这个外号也听适合你，你就没有一刻停歇过，一直在机动着。“胡中铭哈哈大笑道。
杨洛无语，刚来没几天，自己就有了一大堆外号，绵羊、疯子、机动王子。
能不能不要乱起外号？
到达场站上空，呼叫塔台获取气象数据和降落许可。
降落，刹车。
811号歼教-7停到一号机库外的停机坪，在机务小组的忙碌中，杨洛和团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