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如梦似幻亦是真

  第253章如梦似幻亦是真
  “过来人……”我叹了口气。
  突然,腕表一震,我看了一下,是朵拉王后,奇怪了,她有什么事找我?
  接通后,朵拉王后跟做贼一样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对我说:“安卡,我是朵拉。”
  我点点头:“王后陛下,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是先知。”屏幕一晃,先知看着腕表:“哦,卡罗,不好意思,这东西我用不惯,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奥格瑞姆也不行。”
  我点点头,这老太太今天怎么了?偷偷摸摸的。
  “那个神秘人就是你。”先知说道。
  “我大概知道了。”我苦着脸说道:“可这到底怎么回事?”
  “双王现世啊!”先知说道:“我一直理解错了,刚才才明白过来,双王不是你和奥格瑞姆,也不是你跟朱莉,是两个你!”
  “啊?”我愣了:“你怎么跟她说的……”
  “谁?”先知问道:“还有谁说过?”
  “啊,只是做梦梦见这句话了。”我摆摆手:“刚才不是晕过去了吗?做梦而已。”
  “你确定那是梦吗?”先知问道,她这么一问,我心里就更没底了。
  先知摇摇头:“不提这些,还记得预言吗?”
  “记得,苦寒之国,双王齐现,天下战火四起,生灵涂炭,然后尽归于神之秩序之下。”我说道,听了多少遍了。
  先知点点头:“我们有两个误解,第一苦寒之国,说的不是万王之城,而是整个大陆,小冰河期。”
  我愣了一下,靠,这么准?说明白点多好?
  “两个你同时出现,天下战火四起,生灵涂炭啊。”先知说道。
  “这么说,要开战了?”我点点头:“亡灵吧?也对。”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你忘了那个你说的吗?消灭共和党,或许是他们也说不定。”先知说道,我皱了皱眉头:“那也不能因为那个我一句话,就杀那么多人啊。”
  “这倒是没错,不过我想提醒你的还是那句话,不要忘记你的心。”先知说道:“我能看到的未来,是两个,虽然都是你,但完全不同。”
  “先知,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你这样我毫无参考啊。”我苦着脸说。
  “不行,已经太乱了,你想,神秘人都干过什么?”先知说道:“他要收集王冠,且不说丹克家族,共和党也是他一手挑起的,而且我听那个刺客……呃,朵拉他叫什么来着?”
  “格纳。”
  “对,就是格纳,神秘人跟比拉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欧根我问过了,他在比拉城的时候,确实见过神秘人,神秘人送了他那套铠甲。”先知说道。
  我想了想:“可那是帮欧根续命啊,欧根脱了铠甲会死的。”
  “不,在欧根见到他之前,根本不会血术,他就像以前的伊诺克一样,守着比拉城,天天过着荒唐的日子,血术是神秘人教的。”先知说道:“从那一天起,欧根才成为强者,而皇帝也为了拉拢他,娶了英格丽德,封欧根为亲王。”
  “我的天。”我惊讶的说:“那个我到底改了多少历史?”
  “什么意思?”先知问道,我摇了摇头:“那个我,是未来过来的。”
  先知琢磨了一下:“坏了,他知道所有事,那他说的话,都会成真。”
  我点点头:“问题是,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先知,有人来了。”朵拉提醒道。
  “卡罗,记住你的心,你是骑士,是圣魔导师,不是血披风!”先知说完,就匆匆挂了。
  5姐一直在旁边听着:“这位兽人的先知,说的很有道理,归根结底,什么都是你做的,未来的你,也是你,你保持现在这样不变,他就会消失。”
  我坐在地上,有点无力的点点头。
  “好了,我走了,外面还一堆事,蝗虫我抓来后……”
  “啊,既然这里还能用,而且我也连线了,奥格也要过来,就不用费事运到55555号避难所了,直接运到这里,更方便一些。”5姐笑着说。
  我点点头:“这倒是个好消息,哦,抽空给我放两部好电影看呗。”
  “你们可真是两口子,朱莉正打电话跟我说这事呢。”5姐笑着说:“上万的大片,任君挑选,不用冲会员哦,版权已经没了。”
  “这么多,我还以为你就几百部。”我愣了。
  “嗨,刚才那群家伙品味参差不齐,《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看的都费劲,我要是整部老版的《星船伞兵》,还不得满地捡下巴?”5姐挑着眉头说:“你家朱莉也好不到哪去,正准备看《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呢。”
  “你别让她看那种片子啊,情绪太激动不好吧?”我说道,5姐楞了一下:“这片子有什么可激动的?”
  “她是苏联人啊,里面讲的都是女高炮兵,那不是全阵亡了?她也是女高炮兵。”我提醒道。
  “嗯,还真不好说,那我给她换个《兵临城下》吧,她不是狙击手吗?”
  “拉倒吧,更要命,还影响胎教,让她看……看爱情片或者故事片。”我提议道。
  “这就有益于胎教吗?《魂断蓝桥》还是《美丽人生》?”5姐问。
  我翻了个白眼:“有没有结局不那么惨的?”
  “她只看二战时期的我有什么办法?”5姐哭笑不得的说。
  “这个……对了,《虎口脱险》!”我笑着说。
  5姐笑着唱了起来:“鸳鸯茶,鸳鸯tea,我爱你,你爱我……”
  “对,就这这个。”我笑着说。
  “好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忙吧。”5姐笑着说,她好模仿了一下那个斗鸡眼的搞笑表情。
  我想再看看卡罗,走到那,我发现米希尔也在,她把皇帝带下来的被褥铺在地上,坐在上面,抱着膝盖,眼都不眨的看着卡罗,时不时还笑上一会,我笑了笑,没打扰她,直接离开避难所,出了书房,我立刻被吓了一跳,门口站着四个金甲卫士,他们一看到我,就齐齐跪下行礼,我点点头:“辛苦了。”
  这句再正常不过的客气话,让四个金甲卫士互相看了一眼,低着头直呼不敢,我只好赶紧跑了,皇宫的广场上此时已经涌进了大量的平民,斗大的新版红十字会旗,插在移动手术车上,迎着黄昏的晚风,烈烈飘扬,红十字会都在那,中间还有几个圣光明教的牧师,他们正咏颂着经典,引燃一盏盏油灯和蜡烛分给大家,宫女和太监则忙碌着,把宫内值钱的真丝卧具拿出来,让红十字会派发,正殿旁还架着十几口大锅,正在煮着粥,一切似乎都走上了正轨。
  “母亲,母亲……”一个宫女丢了手里的被褥,跟一个中年妇人抱着哭了起来。
  中年妇人搂着自己的女儿:“见到了,见到了,孩子,还以为这辈子见不着了。”
  我摇了摇头,宫里的人确实不能随便出宫,若不是开放宫禁,可能等这个宫女见到自己亲人的时候,恐怕已经是一把黄土了。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缠着我也没用!”
  “就50个,意思意思。”
  “5个也不行,安斯部长,这是陛下的命令。”
  “那就4个。”
  ……
  有人争吵着,我一看,是梦儿和安斯,我笑着说走过去:“怎么了?”
  “陛下,臣是在跟亲王殿下商议,这个大赦天下,还是要的。”安斯部长苦笑着说:“您登基,总得恩泽四海吧。”
  “卡罗,你跟他说,渴死我了。”梦儿跑了。
  我看了看安斯:“释放囚犯?放了,天牢里的都放了嘛。”
  “不是,是刑部大牢里的。”安斯部长说。
  我点点头:“好啊,你跟海石兹商量一下,他要愿意放,我不管。”
  “这……海石兹部长说,您要是同意放,他才能放。”安斯部长笑着说:“您点个头,不然显得您……”
  “什么?”我笑着问。
  “嘿嘿,这话不好听。”
  “说吧,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又不打你板子。”我笑着说。
  安斯立刻说道:“没有肚量。”
  “非得放啊?”我问道。
  安斯点点头:“要不登基后不好看,您放心,就放50个,保证没有那个穆尔。”
  “好,那我登基后,你再释放,放多少你说了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唉,好好好,那我跟海石兹说去了。”安斯扭头走了没两步,又掉头回来了:“您想什么时候举行登基大典?这个月月底是好日子。”
  “这个月月底不行。”我摇摇头,早就等着你问呢,我其实一个都没打算放。
  “那就得等两个月了,国不能一日无君。”安斯说道。
  “两个月也不行。”我又摇了摇头。
  安斯愣了:“啊?陛下……”
  我指了指日落的太阳:“太阳从西边升起的那一天,我就登基。”
  “这……”安斯一愣:“陛下,您说笑了,怎么可能嘛。”
  我笑着说:“这样吧,现在到处一团乱,亡灵击退的那一天,我登基。”
  “这也得很久啊。”安斯部长说道。
  “我的安斯部长,哪有这个心情啊,这样吧,你要是闲的没事,隔三差五给我报报星象。”我说道:“看看那几个大凶的星星,到哪了,亮不亮。”
  “这没问题。”安斯立刻拍着胸口说:“只是您的登基大典……”
  “你先想个不花钱,还不耽误正常工作的登基大典出来。”我摇了摇头,立刻走了。
  梦儿看了我一眼:“打发了?”
  “打发了,愁死了,一堆破事,还登基,登个飞机啊。”我摇了摇头,梦儿笑了笑,指了指周围:“都安置好了,宫里的粮仓也开了,吃穿住用都不缺,金甲卫士安排到了几个重要的地方,毕竟是皇宫,不能让他们到处乱跑。”
  我点点头:“你这亲王比我靠谱多了,那些牧师放出来就开始了?”
  “是啊,对了,西尔韦斯特教宗真的去世了,海石兹说,他是太高兴了,笑着笑着就死了。”梦儿的一句话顿时如遭雷鸣一般,我看着她:“确定?”
  “遗体我安排到了皇帝的寝宫,一是表示庄重,二嘛,算是皇帝道个歉,反正你又不住。”梦儿说道:“哎哎,怎么了?想什么呢?”
  “啊?哦,我听着呢,挺好,你安排的挺好。”其实她说什么我就听了个头尾,脑子完全在想别的,那个梦不是梦?我真的去亡灵之国转了一圈?
  梦儿看了出来:“你那个梦,恐怕是真的。”
  “要命了。”我说道。
  “都梦见什么了?我给你圆圆。”梦儿说道。
  我把经过说了一遍,梦儿立刻说:“这绝对不是梦,你真的死了……又活了。”
  我撇撇嘴:“再试试就知道了,华德部长呢?”
  “城头,蝗虫数量越来越多,可是气温降低,它们的动作非常迟钝了,听说已经没有能飞过城墙的了,哦,好像真的有一门大炮炸膛了,华德就是为了去查这件事,情况跟你说的那几个死了的炮兵,好像相似。”梦儿说道。
  我点点头:“这样吧,你在这盯着,我去看看,杜美和尔文呢?”
  梦儿找了找:“那,尔文正在跟希尔伯特聊天,杜美……,嘶,这丫头片子怎么拿粮食喂狗!”我立刻走了过去:“杜美,干什么呢?”
  “啊?老大,嘿嘿,铁板烧饿了。”杜美笑着说。
  “拿粮食喂它?”我瞪了杜美一眼,杜美立刻说:“刚才掩护难民进皇宫,啊,是进亲王府,铁板烧出了好大的力呢,要不然还得多至少10个人受伤。”
  我看了看铁板烧,靠,粥里还有肉:“好吧,也算是有功,走,我们去城头看看。”
  杜美点点头,本来只想叫上尔文,可希尔伯特也非要跟着,这一下,又是一大群,其中还有老列,我摆摆手:“老列,回去休息吧,你和茜拉想住我那或者这里,随你们。”
  老列看我人手还算充足,就点点头走了。
  城里的情况确实得到了缓解,而城头的战事也暂时告一段落,贝亚元帅正带着伊恩师长和一帮子团长,在清点伤亡数字,而华德部长则趴在一门炸烂的火炮前,仔细检查着。
  “卡……陛下。”贝亚见到我,立刻改了口,我冷笑了一下,自嘲道:“当了皇帝真是不一样啊,都没人敢直呼其名了,各个都跟不认识似的。”
  贝亚苦笑了一下:“总得庄重一点。”
  伊恩师长偷笑了起来,我看了看他,冲他笑了笑:“伤亡怎么样?”
  “还在清点,初步统计,579人阵亡,还有104人失踪,伤者很多,一时统计不完,毕竟战斗刚刚结束。”贝亚说道。
  “失踪?”我叹了口气,走到城墙边,看着下面几米厚的蝗虫堆,恐怕都在这下面了。
  一个团长笑着说:“失踪就是还不能确定,可能是跑了。”
  我看了他一眼:“团长阁下,你的部队番号。”
  “是,王城第19步兵师,1团团长,赫尔德,向您致敬!陛下万岁。”赫尔德团长立刻敬礼说道。
  “那么你给我找个人吧,正巧是你团里的,他叫亚特,2营,第7大队,4小队,二等兵。”我看着日落说道。
  “是。”团长立刻翻起了花名册:“报告,失踪!”
  “失踪。”我点点头,贝亚说道:“卡罗,还没清点完,可能是漏了,不一定是跑了,你认识他?”
  我看着下面的蝗虫堆,亚特,一个敢拿起石头跟亡灵对峙的二等兵,你在哪呢?
  “报告!”突然有人大吼道。
  我扭头看去,是一个伍长,而赫尔德团长正在冲他使眼色,让他滚一边去,我冲伍长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什么事?”
  “报告陛下,二等兵亚特是我小队里的士兵,我亲眼看见他掉下城头了,他不是逃兵!”伍长激动地说道:“我已经汇报过了,可……”
  赫尔德团长立刻说:“陛下,也有这个可能,但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就判定为阵亡。”
  话是有道理,可这个团长让我不满的是,他的感情,更偏向于逃兵,而不是阵亡。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们不会操作失误的!”另一边又有人喊道。
  “你是说,我伍里的兄弟,故意炸了火炮!把自己和伍长都炸死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放屁!这是侮亵!”
  “肃静!”贝亚立刻走了过去:“出什么事了?”
  我摆摆手,让亚特的伍长过来,我搂住他的肩膀,耳语道:“我相信你。”
  “谢谢您,陛下,弟兄们没有孬种,不会跑的,一个都不会跑的。”伍长含着眼泪说:“虽然是新兵,可绝不会逃跑,他们是阵亡。”
  “我知道。”我笑着点点头:“一个敢拿着石头,跟亡灵对峙的人,怎么会是孬种呢?”
  “陛下,您……为他安魂了?”伍长问道。
  “没,他不是怨灵。”我笑着说:“一名勇敢的士兵,怎么会需要安魂?他大踏步的走进亡灵之国漆黑的大门,甚至都不曾有一丝徘徊。”
  “陛下。”华德部长走过来说道。
  我拍了拍那个伍长的肩膀,示意他等一等:“出什么事了?”
  “有一门大炮炸膛了,我检查过了,不是质量问题,可能是士兵误把烧红的子炮填装了火药。”华德说道,他说的没错,一名士兵脸上包着绷带,他似乎是眼部受伤:“不可能,他们不会的,一定是大炮有问题。”
  贝亚元帅看了看我:“卡罗,是这样,先不论事情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大炮有问题,工部会酌情为他们的家属,多发一些抚恤,可要是士兵的问题,这笔钱就没了,但正常的抚恤一个子都不会少,只是这种事情,对炮兵来说,极为……不名誉。”
  我点点头,看了看旁边用披风盖好的那四具尸体,又看了看那个受伤炮兵,眼部的伤口似乎还在渗血:“把他送到亲王府,让红十字会的人立刻处理伤口。”
  “我不走,我的眼睛我自己知道,没得救了,今天不给个说法,我死都不走!”炮兵吼道。
  “你……”华德立刻气急败坏的指着他,我一把拉住了华德,冲他摇摇头:“你想要个说法,我给你个说法,接连施放火炮,其中一名士兵误把烧红的子炮,填装了火药,导致火药爆炸,四人死亡,其中一名,是你的伍长。”
  “你放屁!”炮兵的脾气真不是盖的,华德急了:“放肆,你是在跟皇帝陛下说话!”
  我摆摆手:“我只是陈述事实。”
  那名炮兵跪了下来:“我不服,我这几名兄弟都是老兵,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犯错的炮兵,都是废物!他们不是!”
  “他们当然不是。”我摇了摇头,我坐在女墙上:“军官们,士兵们,请大家都过来,我给你们讲讲他们死后的故事吧。”
  “死后的故事。”
  “什么意思?”
  ……
  官兵们交头接耳起来,我点点头:“对,就是他们死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