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相残
还有一个是亚裔小子,他身材不高,满面冷酷,从不与人交流,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他的眼神特别可怕,冷如寒冰,不带一点温度,更没有一丝感情,被他看一眼就像被毒蛇盯上,让人心底发寒,这种感觉我只在红桃Q身上感受过,她说,那叫杀气。
这两个人没跟我对战过,但我观察过他们的战绩,在对战的几十人当中无一败绩,特别是那个女生,跟她打过的人都伤的很惨。
别看年龄小,但他们肯定拥有超乎常人的经历,所以才会有超乎常人的手段,本以为我的经历够悲惨,但真正了解这里之后才发现,那真的不算什么。
在高强度的训练中,两个月转瞬即逝,我们将迎来格斗训练的最后一个科目,用红桃Q的话说,就是结业考核,至于通过有什么奖励,没通过有什么惩罚,她只字未提。
没人知道我们将面对什么,但每个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在最后的考核中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由于对红桃Q的崇拜,被她夸奖一句,都是莫大的荣耀。
小孩子嘛,都想被老师夸奖,就像幼儿园的孩子,都想得一朵小红花,只可惜我们这位老师特别吝啬她的赞美,两年里被她表扬过的人不超过三个,大部分时间都在骂我们废物,笨蛋。
终于,考核的时间到了,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地下室,说准确点更像是地牢,一个巨大的铁笼。
周围都是拇指粗的钢筋焊接而成的栅栏,面前一扇堪比监狱的大铁门,我抬头看了眼上面,大概四米高的头顶也是用一根根排列整齐的钢条封死,中间只有拳头大小的缝隙。
在这个巨大的铁笼外面,站着一排军人,都是我们的教官,比较熟悉的黑熊白鲨也在其中。
“这是要干什么,看这架势不像是正常考核。”我暗自嘀咕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要走进这扇铁门,想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正在大家胡乱猜测的时候,红桃Q走到我们前面,挥了挥手,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听着小鬼们,这场考核是十人一组的混战,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人,或者全部倒下,才算结束,没有规则,没有限制,从进入铁门那一刻起,你身边的都是敌人,只有站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有资格出来,明白了吗?”红桃Q扫视一圈问道。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呆住了,没有限制是什么意思,就是可以使用各种手段随便打,如果这还可以理解,那么最后一个人才有资格出来又是什么意思,那其他人呢,都要被关在这里吗,还是说,都要死在这里!
“听明白了吗!”红桃Q突然一声大吼。
“yessir!”所有人一起吼道,即便有疑问,有意见,也没人敢提。
“小鬼1到10号,进场!”红桃Q当啷一声打开铁门,然后站在旁边挥了挥手!
从队伍中走出十个人,他们相互看看,缓缓走进大铁笼,我站在门口,双手抓着两个钢筋紧紧注视着里面的情况。
那十个人进去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散开,跟其他人保持距离,他们相互提防着,谁也不敢先出手,因为先出手的那个人可能会遭到围攻。
等了大概一分钟,还是没人动手,这时站在铁笼外面的黑熊教官突然拿起一把AK47,对着地面就是三枪,然后大吼道:“十秒之内再不动手,就地射杀!”
枪声在耳边回荡,我吓得一把捂住耳朵,但更震撼的却是黑熊的话,我知道他真的会开枪,那不是吓唬人,可这到底为什么,是不是意味着没有站到最后的人都要死。
我不敢在往下想,因为我知道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有本事的活,没本事的死,不止一位教官这样说过,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意思。
我扭头看了看周围,空间不小,但没什么可用的东西,这时我的目光飘到红桃Q身上,她绑在大腿上的枪袋旁边插着一把军刀。
我深吸一口气,悄悄移动到她身旁,她的目光始终盯着里面没有注意到我,趁她不注意我的手悄悄伸向刀柄。
里面已经开打了,她完全被战斗吸引,直到我把军刀拔出来也没什么反应,可我分明感受到她的腿微微颤抖了一下,差点把我吓死,幸运的是她并没有抓住我。
拿到军刀,我悄悄离开她身边,在人群中搜索到安妮的身影,她正兴致勃勃的看着里面的战斗,完全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真是个天真的女孩。
我挤到她身边,见四周无人注意,悄悄把军刀塞到她口袋里,然后侧过头在她耳边小声道:“等一下如果坚持不住,就用刀解决对手。”
“为什么?”她黛眉微皱,疑惑的看着我。
“按我说的做!”我留下一句转身走了,这种时候哪有时间解释,红桃Q说了,没有限制,也就是说使用武器并不算犯规。
在这群人里,我最担心的就是安妮,也只有她跟我关系最好,她那一组人里,有一个连我都觉得恐怖的家伙,就是那个像野兽一样凶狠的俄国女人。
如果不用点办法,她必输无疑,输了是什么后果,我不知道,也不敢想,红桃Q没说也就没有定论,但只要有一点点那种可能,都不能冒险。
里面的战斗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场上还能站着的只剩三个人,刚开始动手他们还留几分余地,就像平时切磋一样点到为止,可是打着打着画风就变了。
越打越愤怒,越愤怒越收不住手,情况愈演愈烈,最后变成了生死相搏,谁都想站到最后,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打倒眼前的人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可这是混战,打到一个还有下一个,怎样才能让倒下的人再也起不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死他……
看着黑熊教官脸上满意的神色,我终于明白,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效果,他们应该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因为每个人都想活着出来,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里面的人已经全部倒下,但终归还是有一个人爬了起来,是个来自欧洲的小子,全身浴血,门牙都打没了,鲜血流成线的落在地上,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冲着我们咧嘴一笑,然后仰头一声狂吼,仿佛在发泄着还没有散去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