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是她吗

  乔卫中有人站出来行礼回答道:“定北侯世子今日早间天未亮时便匆匆出去了,中途回来了一次,不知为何将景大人也带走了。”
  “那就先处理眼下的事吧。”
  闵封澜话音一落,乔冰率先开口道:“臣要状告南疆玉家私自制作毒人一事。此举背驳人论纲常,且极为恶毒。臣恳请皇上圣裁。”
  “可有证据?”
  “臣身边的这些人都是毒人,请懂行的大夫一看便知。”
  江大夫适时的出声道:“草民不才,略懂医术,愿为这些人一看。”
  “那就有劳了。”
  江大夫上前逐一把脉,全部结束后方才回禀,他指了指黎匪:“除了这一位是真正的毒人之外,其余诸位还在养成中。”
  这话一出,将有人私下制作毒人一事落实了。
  玉家主冷笑道:“这些人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乔大人,如果没什么证据的话,你这可是在诬陷。诬陷世家家主是个什么后果,乔大人可还记得?”
  “玉家主这是在威胁也我。”乔冰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她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在场的毒人是玉家所为,即便是她在玉家的院子里找到了毒人,也没法定玉家的罪。
  只要没有不可抵赖的证据,玉家主就可以将今天的这一切说成是恶意构陷,即便所有人都对玉家私制毒人一事心知肚明。
  可也不行啊。
  毕竟像玉家这种世家,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动了玉家,就意味着很多东西都会发生改变。
  所以若要动玉家,就要铁证,要能确保把玉家的事办成铁案才行。
  否则,只要有一丝可松动的地方,都有后患无穷的可能。
  局势正值胶着,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躁动:“景牧,你让开!”
  “世子哥哥,你冷静点。”景牧的声音中罕见的带了一些焦急。
  一阵拉扯之后,景辉率先闯了进来,他一进来就跪在地上道:“臣有证据能证明。”
  “世子哥哥。”景牧也随后闯了进来。
  帝都寿安宫,睢娅边侍弄花草边对身边的宫女道:“让你查宋羽楚,查了吗?”
  “查了。”
  “说说吧。”
  “属下查了在宋羽楚出现在北疆之前时,北疆所有姓宋的女子,发现杳无此人。”
  睢娅拿着剪花剪刀的手顿了顿,“没有这个人?”
  “是。”宫女发现睢娅没有继续问话的意思,她有开口道:“这一次调查宋小姐并没有之前那次顺利,我们到了北疆以后,阻碍重重,直到我们被一群人包围,见到了宋庭渝。”
  “包围你们的人是宋庭渝的人吗?”睢娅放下了手中的剪刀,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为首的那个人是纪迟。”
  “那就是了。”纪迟只听命宋庭渝一个人,他的行事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宋庭渝的意志。
  “宋庭渝和你们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见您。”宫女将宋庭渝的意思转达道。
  “这是他的原话吗?”
  “宋先生的原话是‘我知道你们在查什么?你主子又在怀疑什么?我要见她,亲自和她说,就不劳烦诸位代为转达。’主子,您见吗?”
  宋庭渝从辞官返乡的那一刻起,便不能称他为宋丞相。而宋庭渝多年的威压下来,仍然有很多人不敢直呼他的姓名,只好以先生二字称之。
  能被睢娅派去调查这种事情的人,自然都是心腹。睢娅一惯不大容易轻信旁人,能被她信任的一定都是跟在身边多年的的老人。
  而在宋庭渝辞官返乡前,睢娅和宋庭渝不和早已不是秘密。作为睢娅身边的心腹,一定饱受过宋庭渝手段的摧残。
  “见见吧。”
  “奴婢这就去安排。”宫女下意识的回答道。
  “不用,你把我要见宋庭渝的意思递出去,他有闲心的时候自然会来。”
  宫女似乎这才想起来宋庭渝进宫时的情形,沉默着不说话。
  然在她打算找个人去给宋庭渝递话的时候,发现已经不需要了。
  来人从天而降:“我如今便有闲心。”
  宋庭渝刚刚落地,便身形一动,似要对这唯一在场的宫女动手。
  “手下留命,哀家保证她不会说出去。”
  闻言宋庭渝下手收了力,只将那宫女打晕过去:“我一向只相信,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饶她一命可以,前提是她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宋庭渝在那宫女晕过去之后,放开她:“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今天要来吗?”
  “你往日来的时候都是在深夜,我只知道你今日会来,又怎会知道你是这个时候会来?”睢娅毫无形象的翻了翻白眼。
  “不要再查了。”宋庭渝神情罕见严肃道。
  “不要再查什么?”睢娅装傻充愣,目光毫不避讳的看向他:“不要再查宋羽楚吗?”
  “我为什么不能查?”睢娅反问道。
  “因为你想知道的答案,在我心中是只有死人才能知道。”宋庭渝淡淡道。
  睢娅顿时被气乐了:“哀家身为太后,这天底下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还请宋先生明示!”
  “睢娅!”睢娅嫁给闵彦之后,宋庭渝很少直呼其名。之前宋庭渝虽和睢娅不和,但碍于闵彦的关系,人前人后宋庭渝都是给足了睢娅面子。一旦直呼其名,就证明睢娅做的事触碰到了宋庭渝的底线。
  “宋庭渝!”睢娅也不甘示弱。
  宋庭渝似乎并不想和她多说什么,他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话已至此,往后你若再派人查她,我知道一个便杀一个。你若手中有人,尽管派就是。”
  “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我只是在告诉你将会发生的事实罢了。”宋庭渝的眼神像幽幽深潭,平静无波,令人看不清他所思所想。
  宋庭渝千里迢迢从北疆来这一趟,似乎只是为了警告睢娅不要再查下去。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要离开。
  却被睢娅叫住:“宋庭渝,你站住!”
  宋庭渝身形顿了顿,并没有停止脚步。
  “宋羽楚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