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谜团

  少年剑法流畅,短短时间少年便快速的斩杀了一头野兽,有少年的加入,纪迟明显轻松了不少,很快便将江大夫要的草药拿到手。
  当二人到达安全地带时,纪迟行礼:“见过少主,多谢少主出手相助。”
  “是师父病了吗?”少年一脸担忧的问道。
  “不是,是位姑娘。”纪迟道。
  “可是师傅收留的那位唤作宋羽楚的姑娘?”
  “是,少主怎会孤身一人到这里?”
  “路过罢了。”
  这话说与不说没什么两样,但却勾起了纪迟的好奇心,他脑子默默地转了数圈也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有什么事情能够让眼前的这个人路过这里。
  若说是来见他家主子,那就更不可能了。虽然他们二人是正儿八经的师徒关系,但其实他们都明白,宋庭渝并不爱见他。
  别说他了,可能暗域的很多人,宋庭渝都不爱见。尽管,宋庭渝是暗域的域主。
  虽然心生好奇,但纪迟并没有问出来,因为问出来就属于打探行踪,是犯了忌讳的。
  “人人都知南疆玉家善毒术,而诸位也都知臣景牧虽出身于定北侯府,却长于南疆玉家。这种但凡是人都会怀疑到臣身上的事,臣怎么会去做?”景牧跪在地上,面容平淡,可又有谁知他已痛到麻木。他先前服用的药虽可暂压他的毒,但由于那药打破了体内各种毒之间的相对平衡,后遗症也十分厉害。
  闵封澜默默地看着宋庭渝和景牧,宋羽楚一事,宋庭渝一改往日漠不关心的作风,态度出奇的强硬,大有一定要彻查到底的架势。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今天二审景牧,不仅仅出于怀疑,还是一种掩饰,一种让真凶放松心神的掩饰。
  宋羽楚是谁?就算之前别人不知道,宋羽楚参与北疆城重建的这一段时间以来,很多人都会认识她那张脸。
  若是个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宋羽楚背后站着宋庭渝。
  这就不得不想另外一种可能,宋羽楚中毒一事下手的人究竟是想针对她本人呢?还是想针对宋庭渝?
  从前的宋庭渝过于强大,唯一一个软肋还是闵彦,旁人轻易见不得。如今身边有了一个小姑娘,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这并不妨碍真正恨宋庭渝入骨的人拿她撒气。
  但无论是出于哪种原因,今天二审景牧都让闵封澜想起了别人对宋庭渝的评价。
  护短!
  现在看来确实护短,只是对象不是他罢了。
  宋羽楚艰难的动了动,口渴的厉害,却又无力起身,挣扎中惊醒了身边守着的人。
  连桑被惊醒后,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睁开双眼的宋羽楚,十分惊喜道:“楚楚,你醒了!”
  “水”
  闻言,连桑连忙为她倒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下后,松了一口气:“你总算醒了。”
  “你怎么在这儿?”
  “是宋叔让我来的,呃……宋叔现在出门了,不在这里。”连桑看到宋羽楚的眼神,连忙解释道。而后,在发现她精神仍旧不济后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煮些粥来。”
  宋羽楚抬手揉了揉额头,十分头疼。她记得那天她与那位公子等来了一位少年,少年以一手少有的控物之术驱动大量野兽,再配上他们之前在敌方营边埋下可生鬼火的药物。
  遍地野兽,整齐划一,行向敌营,漫天鬼火,异象横生,倒是真的有几分应了之前那些在锦帛上的预言。
  狼神灭,佑族亡!
  当一切尘埃落定后,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便放松了下来,只觉得昏昏欲睡。再醒来……
  便在这里了。
  而这中途究竟发生了什么?宋羽楚着实没有任何印象,但听连桑的语气,她似乎出事了。浑身无力的身体也告诉她,她不只是简简单单的睡了那么一觉。
  连桑进厨房的时候发现江大夫还在厨房,并且十分认真的盯着熬药的罐子,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见她进来,有些漫不经心的问:“羽楚姑娘醒了?”
  语气十分肯定。
  “你怎么知道的?”连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捂住了嘴巴,而后转移话题:“你不是不到病人家里问诊的吗?”
  这位江大夫就是名震北疆的神医,性格古怪,任凭你多么有权有势,他也不会到你府上问诊。那些曾找过他麻烦的人,也在日后的某一日里突然的永久消失了。
  关于他的传言,也十分不少。
  江大夫觉得若不是翻白眼这个行为不大符合他如今的年龄,他也要忍不住翻一个了。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给宋羽楚解毒。若不是因为给她解毒,他也不至于撞破一件秘密,以至于被变相流放。
  只是,他家主上有令,他能不来吗?能不来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除非他活腻了。
  宋庭渝回来时,已是黄昏,彼时宋羽楚正在在连桑帮助下喝着熬了许久香稠的白粥,旁边还放着一碗光闻着就觉得十分苦的汤药。
  宋庭渝进来后,先是十分客客气气的对连桑道:“麻烦姑娘了。”
  “宋叔不必客气。”
  宋庭渝温和一笑,对宋羽楚道:“感觉怎样?可还难受?”
  “不难受了。”
  宋庭渝仿佛没有听到宋羽楚的这句话,像一个长辈一样关怀道:“脸色还是有些差,这药虽苦,但还是要按时喝的。若是当真受不了,可以让纪迟去买些果脯。”
  “知道了。”
  宋庭渝并没有多坐:“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事处理,你也早些休息吧。”顿了顿,又看了一眼连桑:“羽楚醒来的事还请暂且保密。”
  因为现在宋庭渝还不确定宋羽楚遭此劫难究竟是因为她本人的缘故,还是因为旁的缘故,而这当中的差别很大。
  宋庭渝并不想拿这个小姑娘的性命去试探,如果这个小姑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那她的生死荣辱皆与他无关。
  然这个小姑娘显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这是楚琤用命护住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