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身份暴露

  虽然之前躲在古林都十分的安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林子里居然闯进了一小波敌军。由于村子里的人已经分散开来,所以当宋羽楚和闵封澜遇到那一小波敌军的时候,还是挺棘手的。
  闵封澜在看到那一小波人的时候,默默地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他们能活下来的可能性。对方大概有十来个人,他这个皇帝虽然当的十分的憋屈,但是从小到大该学的一样也没有落下。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闵封澜觉得自己虽然会受些小伤,但绝不至于命丧至此。可倘若再加上一个姑娘,还是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闵封澜真的不敢保证他们有机会离开这里。
  宋羽楚看着那一波敌军,心里却莫名的平静:“是跑?是打?”
  宋羽楚问的这句话其实就是一句废话,眼下这状况,就算是拼尽全力的跑,恐怕也跑不上几步。
  闵封澜看了宋羽楚一眼:“你就在这里站着,不要乱跑。”
  闵封澜话音未落,便迎了上去。由于手中没有剑,闵封澜只好随手捡了一个称手的树枝用。闵封澜的一招一式,师承的是武林高手,对于上这些敌军还是很有优势的。
  宋羽楚摘下了插在发间的一支银簪,银针是刻成了欲放的玉兰状。她将玉兰对住那一行人,手指轻轻转动玉兰,那玉簪便缓缓绽放,指腹轻轻拂过玉兰侧壁,一根根银针向四方破风而去,中者即倒。
  闵封澜看着面前的人一个个倒下,下意识的回头,十分惊愕,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有些无法思考的错愕。
  宋羽楚眼下的行事方式太像程家的行事方式了,但这世上懂机关的并非程家一家,哪怕程家的机关术闻名天下。
  而且,宋羽楚身后站着的是宋庭渝,对于宋庭渝来说,这样小小的机关根本不算什么。
  在闵封澜思考的这段时间,宋羽楚收起簪子,快速走到了他身边:“他们中了迷药,我们快走。”
  “等等。”闵封澜动手用那根自己捡来的树枝,十分有耐心的在刚刚中了迷药的一干人等的脖子划上了一横,并用了几分力。在确定所有人都必死无疑之后,扔掉了那根他捡来的树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淡道:“走吧!”
  在对上宋羽楚那目瞪口呆的表情之后,才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刚才的那些场景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血腥了?
  他之前从未在丞相府见过宋羽楚,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宋羽楚从未见过帝都的血雨腥风。闵封澜又忍不住回忆了一下,他第一次见到宋羽楚的时候,宋庭渝对这小姑娘的态度,怕是也没有见过宋庭渝狠辣的一面。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这样的话,那今天这些场景对于宋羽楚来说,的确是难以接受的。
  “吓到了?”
  宋羽楚敛下眼:“只是没有想到而已。”
  她只是没有想到看起来像书生的彦安公子,会如此狠辣。
  可见人不可貌相。
  一路沉默,直到遇到了连桑。连桑就是之前和她在一起玩儿的邻家姑娘。连桑一看见她就十分大大咧咧的一把将她抱住:“楚楚。”
  在一番拥抱之后,连桑终于将目光移到了闵封澜的身上:“这位是?”
  “彦安,是……”
  “是宋庭渝的远方亲戚。”后半句话闵封澜替宋羽楚回答了。
  “彦公子。”连桑揖手道。之后含笑调侃道:“宋叔家的远房亲戚还挺多的嘛,你是,他也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闵封澜上下打量了一下宋羽楚,她竟然也是宋庭渝的远方亲戚?那这个姑娘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让宋庭渝不放心到养在眼皮子底下。
  宋庭渝从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他知道他父皇在临终之前,将他托付给了宋庭渝,他不知道当时宋庭渝是什么反应,但是自从他父皇去世之后,宋庭渝对他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一夜之间便疏远了。
  一个能够让他放到眼皮子底下养的人,不是有特别之处,便是这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可这些日子相处以来,闵封澜并未发现宋羽楚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就是后者了。
  只是,像宋庭渝那样的人,真的会有在意的人吗?
  “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宋羽楚转了话题。
  “和家里人走散了。”
  “怎么好端端的走散了?”
  “走散也是常有的事,因为担心会被人找到,所以林子里的干粮也不只埋了一处,一处里没了干粮自然要寻下一处。只是,之前林子里起了大雾,这才不小心走散了。”
  “大雾?”宋羽楚惊讶的问,他们这一路走来并无雾呀!
  “这边还不显,我过来的那个方向在之前来的路上,有一段距离的路程雾很大。”连桑解释道:“这林子很大,一林之中,气候不同,也是常有的事。”
  “是我孤陋寡闻了。”
  “你原先没来过,所以不知道。你们还记得出林子的路吗?我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
  “我还记得。”宋羽楚道。
  “我刚刚在来的路上看见村子的方向起了狼烟,想来外边已经太平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宋羽楚他们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已经有很多村民聚在那里。她看见宋庭渝站在那里,安静的,脸上无喜无悲,身后立着几个人,似是以宋庭渝为首。
  宋羽楚望着宋庭渝一步步走至人前,那平静的面容竟让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他就像是一位神,一步步走来,便是一句话也不说,也安抚了村民们受惊惶恐的心。
  而这时,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人站了出来:“战事已定,诸位可自行散去,归家休整休整,不必再担心。”
  当村民散去之后,刚刚那个说话的人便急急的跪在了闵封澜的面前,狼嚎道:“臣李季见过皇上,皇上来此怎不与微臣说一声,若是皇上此番龙体受了什么损伤,那当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闵封澜的脸便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