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翠影如花
(白蛇传本来发生在南宋,但想来本是神话传说,在下胡乱涂鸦,改成了北宋)
北宋年间,民不聊生,国衰帝昏,百姓悲苦。西湖水畔妖气冲天,青白二蛇游戏人间,偶遇许仙萌生千年之恋,众人皆羡煞!
三月西湖美如画卷,情绵如酒,才子佳人天也妒之,骤然降罪,白蛇悲恸!
金山寺法海入临安,度西湖。闻妖大惊,金钵顿起,欲收之。青蛇重义,姐妹情深。勃然大怒,仗剑与海斗于山间,水畔。
青蛇碧裙翠衫,玉肤桃腮,手擎宝刃,美貌如花。色虽不比白蛇倾城,却是妩媚动人,天真烂漫,百合玫瑰各有其美也!
海表面不为所动,实则心潮澎湃,窥之芳华。
自古正邪难容,海何处之?且看本文。
第一回翠影如花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位于江苏省东南部,古时又称姑苏,与浙江的杭州并称苏杭,自古便是富庶所在,生在苏杭,终老徽州,这乃是古往今来中国人的人生理想,衣食无忧,长眠风水宝地,岂非快载!
说到如花似锦的山水景致就不得不说到杭州的西湖了!碧波荡漾,面清如镜,位于西湖南岸的夕照山上的雷锋塔條然映入晶莹剔透的湖水,仿佛天上坠入凡尘的神佛,向人们咏唱着佛法无边的至理。
雷锋塔建于北宋年间,关于它寻常百姓无疑会想到白娘子与许仙的一段人妖孽缘,只是时光飞逝,匆匆而过,一切尽付笑淡中,千年等一回,还有多少爱恨情仇也都已烟花散尽,不堪回首
这一日恰逢北宋崇兴年间,徽宗当政,朝廷腐败,国事衰落。赵佶虽然才高八斗,书画绝世,但却终日沉迷书墨,宠幸奸佞蔡京一党,再加上金兵屡次侵犯边境,如今的北宋可以说内忧外患,摩天大厦摇摇欲坠,年年战骨埋荒外,饥贫满神州。寻常百姓家炊下无食,却苦了那些靠化缘求温饱的出家人。
晚斋时分,夕照山上春风如绵,暖暖吹拂,红霞充霄,暗红色彩如梦如幻,画卷似的秀丽风景却不能充饥裹腹,那高大的古塔矗立在山脉云霞之间,几位守塔的僧人此时此刻却饿得眼冒金星,心慌意乱。只听一个胖乎乎的和尚问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僧:“师兄,要不然我去烧锅开水,咱们也好解解燃眉之急!”
瘦骨老僧叹了口气道:“慧心师弟稍安勿燥,那热水虽可解喉舌之苦,却未必能裹腹。我看反倒会勾起肚饿之贪痴妄念,这便动了欲念,苦苦修行岂不是付之东流?不如回塔,紧闭禅房,默念佛法,自然无欲无求,早成正果,岂非是我们的出家人的本份?”
慧心挠了挠油光锃亮的头皮心里暗道:“师兄果然修行高深,大概是到了明心见性的无上之境,只是昨日师兄好像就是这般说的,不对,不对!前几日似乎都是这样的话,师兄如此修为真是让我们这些师兄弟汗颜啊!”只是多日食不果腹,如今已是饿得两眼发直,虽恨不得早成正果,但无奈肚饿难忍,绞痛苦处挥之不去,一时之间更气自己定力不足,不由得急得连连顿足。他那里知道那枯瘦老僧也只过是装腔作势,苦苦挣扎罢了!要知人是铁饭是钢,再得道的高僧也不可能终日不食,那辟谷之法虽可吸纳天地万物灵气,却只得偶尔为之,不可长久。
那老僧慧聪抹抹头上汗珠,厚着老脸道:“炼狱之火虽可历练慧心,不过你我也不能愚痴不化。如今那西湖之畔的百姓妻离子散,水深火热,你我不如到湖畔灵隐寺中讨些水米,一来施舍贫民,二来也可尝尝炼狱之苦,经得住诱惑,方可早成正果。”
另一僧人慧苦瞥了一眼老和尚,心想这老家伙得了便宜,还想充佛祖,你们俩儿去讨斋饭,还不风卷残云,到头来饿死我一人吗?不成,定不能让尔等占了先机。只见他抖抖僧袍,走到慧聪身前道:“师兄以身扑火,让师弟好生钦佩,不过那灵隐寺的空智向来是小人之心,咱们又多次讨斋,这次师兄和慧心师弟前去恐怕要遭刁难,不如咱们师兄弟同去,到时也好一起同他布道论佛,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慧聪那里会看不懂他的心思,故做姿态道:“师弟此言差矣,我们与那空智师兄都是佛门弟子,岂可有互相猜疑之心?就算空智师兄对你我有些误会,我们也该想法解释,以表向佛之心,这才是佛门弟子应尽之责。”
慧苦暗暗骂道:“这老秃驴真是沽名钓誉,此时此刻还想当佛祖不成?哎哟!不好,我骂他秃驴,岂不是连自己一起骂啦!”
肥胖和尚慧心为人最是忠厚,那里晓得二位师兄心怀鬼胎,互相不满。只是觉得大师兄句句至理名言,心里好是佩服,口中连颂佛号,暗下决心要刻苦修行,早成正果。慧聪满面春风,点头以是勉励,慧苦也只好阳奉阴违,连称大师兄修行如何高深莫测。
于是师兄弟三人杵着烧火木棍,互相搀扶着,一步三摇地朝山下度去。为何这般衰弱之态?多日腹中无食,其能生龙活虎?灵隐寺坐落在西湖北岸,虽是旧瓦废砖堆砌而成,但风吹日晒数十年倒也矗立不倒,只是年久失修,多处破损严重,远远望去好似残恒断壁,煞是凄凉。
不过说来也怪,庙宇虽小,但却香烟燎绕,求佛拜庙的痴男信女络绎不绝,如今的天下能有如此旺盛景象倒也算是一件稀罕事。
夕阳西下,正是晚斋时分。慧聪师兄弟三人口颂佛号,晃晃悠悠好容易度到灵隐寺庙门前,却是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在门前扫地的小和尚瞅着他们,不禁在鼻孔里冷冷哼了一声,嘴巴里嘟囔着,好像骂了句不要脸!
慧聪虽然老眼昏花,但耳力惊人,由其对别人辱骂自己甚是留意,听了小和尚的话不由得老脸一红,装腔作势地干咳一声,冲着慧苦一使眼色,慧苦无奈,只好上前高颂佛号,笑了笑道:“空度师兄可还记得贫僧三人吗?“
小和尚空度冷淡地道:“小僧怎会不记得师兄?这一个月里各位大师有二十多日都光临本寺,谈经论道。”
慧苦尴尬笑道:“如此说来,是我们叨扰了。只是我们师兄弟对贵寺空智师兄向来敬仰,可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听他论佛理,顿然茅塞顿开。有劳小师傅进去通禀一声,三位愚僧又来求见空智师兄啦!”
小和尚空度摇头道:“师父吩咐过若是几位师兄来了,就随我到禅房用斋,斋饭过后,自有粮米相赠。”
慧聪几人不禁勃然大怒,心想好个空智秃驴!你这是把我们当讨饭化子啦!刚要发作,肚腹中却绞痛连连,身子发软,不由得感叹佛在矮檐下怎好不低头。于是虽然心怀叵测,口中却是连称如此甚妙!小和尚空度冷笑一声,带着三人进了一间昏暗屋子,屋子里柴料如山,尘土飞扬。原来是间堆杂物的柴房,看来空智这是有意刁难。不一会儿功夫空度端着个木盆走了进来,将木盆重重往桌上一放,召呼也没打便走了出去。只见木盆内满满当当摆放着十个圆润饱满的雪白馒头,瞥上一眼竟如少女雪肌般温润可人。几个和尚饿了几日,此时此刻那里还经得住食香诱惑,也顾不得什么辈份,怪叫一声,饿虎扑食,顷刻间风卷残云起来。大概半个时辰光景师兄弟三人吃了个酒足饭饱,慧心打了个饱嗝,挠挠光头道:“师兄。这馒头果然是人间美食,当年在家时就是因为吃不饱,俺娘才哭着把俺送到庙里。”
说着说着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起来。慧聪咳嗽了一声,道:“师弟此言差矣,咱们出家修行乃是为了早成正果,听你那意思似乎还贪恋口中私欲,这样如何能大彻大悟?修成正果?”慧苦心里暗暗着急,都什么时候了!大师兄还要这般说教,还不赶快唤来知客僧,取了材米,速速离开才是上策,等会儿那空智秃驴改了心意可如何是好!可是慧聪乃是大师兄,平日最爱唠唠叨叨,如今吃饱喝足,老毛病便又犯了。说教之声滔滔不绝,两个师弟无可奈何,只好洗耳恭听。
此时庙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入耳细辨竟有女子哭泣之声!三僧心中好生惊疑,不由自主蹑足潜踪,偷偷度到门外一看究竟?只见寺庙外夕阳满天,嫣红成灾,西湖水畔,灵隐寺前一个翠绿影子倩然而立,碧水剑在空中一划,仿佛批开了那西湖的水,抖落了那相思的泪。绿衣少女娥眉倒竖,杏眼圆睁。泪花在眼里打转,只听她娇斥道:“快让法海那个臭和尚给我滚出来,不然姑娘一把火烧了你们的秃驴窝。“一个苍老声音道:“姑娘怎可如此胡闹,法海大师前些时日倒是在我寺小住了几天,不过昨日午后便已云游四方去了。”
绿衣少女急道:“那臭和尚可说去了那里?”
老和尚空智道:“法海大师说他为降妖除魔特从镇江金山寺远道而来,如今那千年蛇精白素贞以被收入金钵之中,可谓是功德圆满。只是那白蛇还有一个妹妹,是条百年蛇精,名叫小青。大师特意交代这青蛇精灵古怪,实在比那白蛇更是难缠,他把那白蛇压入夕照山上的雷锋塔后,便回来收那妖孽,要我们多加小心。”
绿衣少女气得浑身发抖,手腕一颤,碧水剑向前一递,剑尖轻吐,峰刃已抵在了空智的颈部的天突穴上。只听她冷冷道:“今天就让你这秃驴看个明白,我便是那臭和尚说的青蛇妖,你们若有本领,就收了你家姑娘试试。“
空智不由得大吃一惊,仔仔细细打量眼前的绿衣少女,只见这妖精竟是亭亭玉立,美目含霜,碧绿衣衫随风飘舞,居然有种让人着迷的吸引力。空智心里暗颂佛号,不禁感叹果然是个妖精,他从小到大只是听过大多妖孽都会迷惑人心,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不知道这妖怪到底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他虽是灵隐寺住持,但平日里只想着如何香火旺盛,却不会什么法术武艺,如今妖物上门,大难临头,不禁急得汗如雨下。
慧智三兄弟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要知他们几人便是雷锋塔里的看守僧人,要是蛇精发现他们几个就在此处,必然要来寻要那千年蛇精,可法海至今为止还未来塔封妖,师兄弟几人大气也不敢出,只巴不得那个小青速速离开。
只听空智尴尬笑道:“原来是小青姑娘那法海的确不在我寺,老衲劝姑娘还是早点离开的好!那白素贞乃是咎由自取,法海大师是顺应天道。我看你修为不易,不如潜心修行,还有飞升之望”
小青冷笑道:“你以为我如你们人类那般自私自利,忘恩负义?告诉你们我和姐姐是生死相随,不离不弃,若要我弃姐姐于不顾,那是痴心妄想!”
空智道:“姑娘何必执迷不悟?“
小青想起姐姐如今身陷于困境,不禁急得流下泪来,一按剑柄,咬紧银牙道:“我姐姐刚刚分娩不久,身子何等虚弱,你们却要来欺负她,用心何等险恶,你这些出家人好歹毒!我我定不能与尔等善罢甘休!”
空智吓得魂不附体,双手连摇道:“姑娘不可造次,还是去雷锋塔看看为妙,说不定法海师傅已经到了。”
小青一呆,暗道那法海神通广大,临安与灵隐寺相隔不过数里,怎的那和尚现在还不见人影子?莫非是绕道直接去了雷锋塔?原来法海上门收妖,小青奋力相护白素贞,可那法海何等神通,乃是佛教百年一遇的奇才,据传言他十岁得道,十五岁便可与佛陀孤灯夜话,天地玄妙早以湖泊汇海了于心间,故起法号为海,乃是心胸宽广,容纳百川之意。青蛇短短五百年修为如何能奈何于他,且说小青拼死护主,向前莲步轻移,右手宝剑空中划个圆弧,陡然左掌连拍,嗖嗖嗖三股劲气扑面攻去。
法海威然挺立,不动如山。口颂大悲咒,袍袖鼓荡,汇聚真力,猛然一拂,化去对方劲气,踏行门,迈阔步,欺身而进,右手食指弯如满月,似银钩般直往小青眉间点去。小青虽乃百年蛇精,但已幻化人形,身上穴道与凡人无异,若是被他点中也是非死即伤。她娇躯一颤,朝后微仰,右手腕力吐出,宝剑上撩削法海胸前膻中穴,法海冷笑一声,左掌猛然拍出,真力排山倒海般朝剑面上递送过去,这一掌若是让他拍中小青掌中这口剑非撒手不可,法海出手如电掣星驰,快到毫巅,此时小青若想撤剑回身,是万万也来不及了。青儿不由得暗暗伤心,我虽不怕死,但却不能再护姐姐了!那法海震剑,攻敌一气呵成,焉有我的命在?
眼看小青就要香消玉殒,法海却身躯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硬把身体一拔,回身撤步,倒退数步,站稳脚跟,朝那青蛇望去。原来千钧一发之际,法海忽感香风扑面,女子吐气如兰,心神不由得一荡。要知法海幼年得道,早已断了七情六欲,就算西施,貂蝉恐也未必能动其心绪,不料今日见那青妖泪眼朦胧,含嗔带怨,竟有一股慑人力量隐隐约约传递过来。
这一下把他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蛇精的法力短短几日竟有如此精进,又想不对,若是她法力高强,为何躲不过自己一招半式?啊哟!不好这妖孽大概用心歹毒,欲用色相迷惑贫僧,所以打斗之时便故意示弱,好让我放松警惕,趁机毁我修为,嘿嘿!果然妖孽当诛,今日便替天行道,收了你!想到此处不禁恶念陡生,双手合十,口颂法诀,既起金钵,片刻间金华如海,佛法无边,句句真言满空飞舞,泰山压顶般朝小青罩来。这金光闪闪的佛经真言乃是妖孽的索命符,若是被真言所困时刻一长必然魂飞魄散,化为灰烬。
小青不禁大惊失色,脚下用力,腾空而起,连换几次身法想要摆脱金华笼罩,那真言却如影随形,滚滚江水般涌动而上。
时候稍久烧灼之感遍布全身,痛不欲生。小青手腕一挫,碧水剑在胸前连划几朵剑花,身前升起一片碧波浪影,勉力抵住佛法真言,但也只是强弩之末,不能连绵长久。
法海冷冷道:“妖孽!还不丢弃兵刃,认罪服法,念你修行不易,可饶你一命。“
小青汗透青衫,勉强支撑,嘴里却不肯落了下风。只见她咬牙切齿地道:“臭和尚我我就算做鬼也饶不了你!你们这些秃驴满口仁义道德,心里比谁都歹毒。你你定然不得好死!”
法海冷漠如冰,一拂袍袖,刚要催吐法诀将蛇妖化为乌有,此时忽然从那金钵
中央升起一缕纯净光华,与碧青光芒合二为一,幻起满天霞影,共同与金钵瑞彩相抗,顷刻间那青蛇身上压力骤然而减。
法海一呆,原来方才金钵已将那千年蛇精白素贞困于其中,按理说白素贞分娩不久,功力大减,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才对,如今却拼死施法护救青蛇倒是让他吃了一惊!说也奇怪那青蛇脱困,法海心头竟没来由的好似松了口气,不禁扪心自问难道我不想伤她吗?要知道法海与青白二蛇斗法已有数次,却从未对妖孽心生他想,只觉小青刁钻古怪,比之那白蛇更为难以驯教,不知今日为何会对她心生怜悯?世间万物皆有因果,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成?
法海必竟是得道高僧,脑海里虽然思潮涌动,心中却是坚如磐石,当下便要催动法诀,收服蛇妖。恰巧抬起头来,忽见青儿满脸怨恨地望着自己,眼眸中竟有剔透珠儿悄然滑落。伊人垂泪,不禁让他心中一痛,这法诀是无论如何也施展不下去了。
若是换了旁人定会认为是色相惑心,妖孽作祟。但法海何等神通,常与佛陀夜话,早能洞察天机,此刻思绪一动,莫非我的劫数将至?心念到此纵是他法力无边,也不由得心乱如麻,眼前那个翠绿身影是怎样也挥之不去了。
小青那里知道他内心深处翻江倒海,條然见这和尚呆若木鸡,不禁心中大喜,轻轻拂去眼角珠泪,碧水剑掌中一擎,揉身而上。原来刚才她身陷绝境,不禁悲从中来,泪花泉涌般绽放,倒不是因为法海落泪,只是想到那臭和尚赶尽杀绝,手毒心狠,不由自主对他怨愤交加,霍然抬头,杏眼圆睁,怒目而视。那想到竟让法海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可见这世间万物皆是有因才有果。
法海低头苦思,忽见小青舞剑霍霍,寒光闪闪,朝自已纵跃过来,不禁浓眉一皱,心想这妖孽好不知趣,难道我就真奈何不了你么?当即倒踩七星步,身子向后骤退。谁知小青恨他入骨,心道在遇上姐姐之前,我孤苦伶仃,世人皆惧我,害我。只有姐姐怜我,爱我。如今却被这臭和尚给害死了!我便是修为不要,也定要与这秃驴周旋到底。
心念到此,掌中宝剑连连进逼,步伐前跨,脚跟着地一旋,纤细身子竟绕着法海曼妙而舞,前一剑,后一剑,左一剑,右一剑,碧海潮生,此起彼伏,惊涛骇浪般的十七八剑袭卷过来,用的都是灵蛇剑法中的狠辣招式。原来这灵蛇剑法乃是上古蛇魔留下的奇妙剑技,专攻得道高人,蛇魔后人大多可以无师自通。
法海被剑光环绕,却是稳如山岳,闪转腾挪轻意挥洒,闲庭信步间不时运指如风,疾点青妖洁腕,或忽然拍出掌风伺机震偏锐利剑锋。但那青蛇孤注一掷,用的全是搏命的险恶召式。法海心有疑惑,手上便有所顾忌,顷刻间倒也难以取胜,只觉翠影如花,在自己眼前骤然开放!香风飘飘,竟是好不醉人!
他不由得心中一动,脚下稍缓。小青误以为有机可乘,脚踝猛蹬青石板,身躯忽然飞掠而起,剑随人转,寒光如水,碧色满天,直朝法海怀中投去,这一召真是险到了极点,好比飞蛾扑火,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法海临危不乱,脚下站稳乾卦象位,左掌朝上一翻一托,在小青手腕内侧一撩,荡开剑锋。口中大喝:“大胆妖孽!”右掌平行往外推出,金刚伏魔掌力排山倒海般吐出。只听“嘭”的一声震天巨响!小青身子飞出数丈,骤然坠落,口吐血花,浑身颤栗。只见她挣扎着爬起,但很快便又跌到。小青惨笑道:“好你个臭和尚,果然是赶尽杀绝!姐姐,青儿马上就要去陪你啦!”
说着不禁凄然落泪,把兵刃一扔,昂然而立,冲着法海道:“喂!臭和尚,给你家姑娘来给痛快!要是敢让我受零碎苦处,来生必饶你不得。”
此时红轮西坠,玉兔东升,夜幕降临,空山寂寂,寒风凛冽。小青矗立寒风,竟更添了几分悲凉之意,却也仿佛画上了些许艳绝之美。
法海环顾四周,这才明白自己孤身闯入许仙宅邸,依仗金钵威力,将那白素贞困于法宝之中。随后小青顺剑追逐,一路打打杀杀,无意间竟踏入此谷。
昂首观天,只见月异星邪,天边北斗七星竟异芒陡盛!法海指一算,不由得暗暗心惊!今日灾星闪耀,我的劫难果然不久将至。他瞥了青蛇一眼,思潮凶涌,这妖孽身世难测,我若现今将其除去,以后便可高枕无忧,等等,我又怎能断定她是我命中劫难呢?法海啊!法海!难道你要了私心杂念杀害生灵吗?
但却又想这妖孽向来难以驯化,不如现在替天行道,永绝后患。一时间左右为难,举棋不定。缓慢度到小青身畔,见她失血过多,以然昏厥,但俏丽容颜如顾,可谓睡中美人更是妩媚动人!
法海身子一颤,心中悄然而语,原来只有在此刻我方能细看于她啊!举起手掌终究是落了下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