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法奥
还没破晓的地中海上空依旧笼罩着乳白色的迷雾,在这雾蒙蒙的海面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艘军舰朦胧的身影随着海浪微微起伏着。
码头上睡意蒙胧、宿睡初醒的大食劳工懒洋洋扛着工具,推着装满石料的小车正在港口的工地上施工,一些很显然是监工或者是码头官员的人们大声呵斥偷懒的劳工——实际情况说明,他们的大声叫嚷几乎没什么作用。
引港的小船把“邕远”号带到了指定的码头上,这是帝国波斯湾领地内一座优良的军港,不远处就是帝国在波斯湾重要的商港之一巴丹港,一座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著名原油输出海港和石油城市。
“邕远”号在码头旁开始抛锚,系缆绳和搭上舷梯,士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在甲板上列队点名,然后排着队下船。
有几台起重机开始从运输船上往下吊运第11山地步兵师的装备:汽车、装甲车、坦克、大炮、弹药和各种给养,由于嫌码头工人的缷船速度太慢,韦炳乾将军下令让自己的士兵们上去帮忙。
虽然这里防御还算严密,但是整个波斯湾沿岸的港口还是有遭到敌人空袭的危险。
凌凯悦他们在码头上又连续干了四个多小时的活才被允许离开,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自从早晨在船上吃过最后一顿“猪食”之后,所有的人都没有再吃一点东西了。
连长穆振武上尉命令全连集合,大家都以为准备要吃午饭,尽管离正常的午饭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谁知道和吃饭一点关系也没有,全连的人被装上汽车,被拉向了新的驻地——在城外大约大约五公里的地点,随后由于正在修路,大伙又步行了两公里的路程。
等他们到达营地,都已经是黄昏时分,日头西斜,但气温依然高达将近30度。每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到最后由于身体里的水份不足,就不再出汗了,湿透的军装在干燥后泛起一道道白色的汗渍。
营区是一排排似乎是新建的泥土房子,全连在放好行李后,又在营地门口列队,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连长穆振武上尉,所有的人都饿得快不行了,急切地等待着连长下达任何让大家吃饭的命令。一个体格健壮的湘西新兵跑到连长面前,在嘴里不停地咽着口水,直勾勾地望着穆振武上尉:“长官,我们要吃饭了吗?”
“入列!”“屠夫”根本没搭理他,“全体注意,立正!”
大家都站直了身体。
只听屠夫接着说道:“规定的晚饭时间是七点,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在战场上如果没饭吃难道大家就不打仗了吗?敌人可不会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停止进攻。所以……现在是实弹射击时间!全体向右转,齐步走,靶场就在军营的西北面!”
每个人只能咬紧呀跟在自己的排长身后又出发了。穿过一片稀疏的小树林,翻过一座小山坡,来到一片洼地前,新的打靶场就设在这里。3营800多人差不多都聚集在这儿了,靶场里枪声此起彼伏。大家列队走到迎接他们的士兵前面,从他们手里领过自己的枪支弹药,每人两个弹夹20发子弹,而机枪手是2个弹匣60发子弹,使用自动步枪的士官们则只打一个30发的弹匣。
帝国陆军的步兵班有12个人,一共有1挺MG93式轻机枪,2支南方重工研制的HG97式自动步枪,6支江夏G95半自动步枪,2支带瞄准镜的晋阳造G77手动步枪或南昌03式手动步枪,这其中自动步枪是使用的减装药枪弹,子弹要比寻常的步枪子弹短。
“屠夫”下令连里包括火器排的官兵在内都要进行打靶训练,火器支援排的人员没有装备步枪,只能等步兵排打完他们再打。等到太阳都落山后,大家才算是完成了训练,每个人都快饿晕了。
连里的运输车辆已经到了军营,但是上面为了节省燃料还是让士兵们每人扛着自己的枪离开了靶场,但是屠夫连长和副连长却坐着一辆吉普车先走了。还要走大约两公里的路程,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焦躁的神色。走在凌凯悦身边的王骁营在肩膀上扛着一挺MG93式轻机枪,一边抬起手腕用手表对着凌凯悦:“你看都几点了,屠夫不会不给我们吃晚饭吧?!”
我的天,已经过了七点,走回去恐怕又得错过了饭点。
每个人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你们想干什么?列队,齐步走!”带队的军官对他们大声喊道,但过了一会儿,队伍又乱了。
当军士长在第九次纠正自己的队伍保持整齐时,大家终于跨进了兵营的大门。
大家看到被几盏电灯照亮的营房前面,停着一辆装着五个圆形的不锈钢大桶的炊事车,8连的士兵们正在手里拿着自己的饭盒和水杯在排着队,等待着领取自己的食物。
随着军士长的命令,大家在空地上停了下来,列队站好。都在等待着军士长下命令解散,好取出自己的饭盒去排队打饭。可这个变态的军士长命令大家把自己的武器按枪号放回到军械库的枪架上。
这又花了10多分钟,这让每个人感到都要崩溃了。
然后大家才听见军士长说:“现在大家可以排队领饭了,看看桶里还剩下多少吃的!”
幸好剩下的食物还足够。
凌凯悦拿出自己的饭盒,由于船上缺少淡水,他的饭盒在早上吃过早饭后就没洗,里面还沾着一些干了的饭渣。每人的食物差不多都是标准的:半盒米饭、一份酸奶、一份混着土豆、洋葱、白菜和肉块的炖菜。
这些食物很快就进到了他的肚子里,并没有热水供应,每个人只好在送水车的水龙头前接了几杯凉水灌到了肚子里。营房里并没有床铺,只是在地下铺了一层麦草。
现在谁也顾不上这些了,每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在把自己的被子摊开在麦草上后,很快就都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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