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舌血秘密
子箫的声音永远像春风般和煦,让人感到舒服而温暖。
小舞听话照办,喝完药,子箫往她嘴里放了块糖,两人相视而笑。子箫用自己的帕子帮她擦了嘴,又开始帮她检查处理伤口,小舞只静静地看着。
白日都是子箫照料小舞,晚上由依依陪伴照顾,小舞不知道,每晚她睡熟时,擎天常会来房间拥她入睡,天刚明就又悄悄离开。
小舞的伤好的很快,已经能自由走动。小舞让子箫去忙自己的事,子箫确实慌了很多课业,便应允了。
小舞没有再去书房帮忙,擎天也没让人来传唤她,两人消失在彼此的世界里。
白日从承华殿路过,里面传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小舞知道擎天有了新书童,听那声音还不止一两个,小舞的内心感到有些许的失落,但也有如卸重负的轻松。
被罚做百年书童,还有二十二日就可以解放了,小舞已开始准备离开的行囊。
时间又一日日过去,小舞没有如期望想象的那么兴奋,反倒有恋恋不舍和怅惘若失的感觉,心中像压了块大石头,闷闷的喘不动气。
秋风萧萧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
层林尽染的树林里,热气蒸腾的温泉边,一个只穿着里衣的女子坐在水边,一面光脚撩着水,一面不时焦急地回头张望。当她指尖正要放出信蝶时,有个雄浑磁性声音传来,“美人,这就等急了?”。
来者是三殿下昌瑜,昌瑜是天君和侧妃香妃所生的第三个儿子,香妃是天君少年时的初恋,年轻时就仗着恩宠,和天后及后宫众美人们斗的是热火朝天,不知多少人在她的算计下,失了宠甚至丧了命。她是后宫的常青藤,一直赢得天君最长情中的宠爱,除了王后,香妃是天君后宫最尊崇的女人。
昌瑜被自己受宠的母妃一直护举着,成了天君亲自指导最多的孩子,感情自是更亲密。近一万年,天君更是将他送到军中历练,并且也让他逐步担一些政事。
有野心的母子俩是处处算计、步步为营,一心想要搬倒太子擎天,取而代之。
那女子是太子擎天侧妃沩姒的贴身侍女——知薇。二人之所以认识,那还是一万多年前的风流韵事。
在一次聚会中,昌瑜看到大家都在传看一张画像,只看了一眼,他顿时被画像上秀美绝俗的女子所吸引,一打听才知道,女子就是大名鼎鼎、才貌双全的赫胥族长公主沩姒。
情窦初开的昌瑜马上赶去赫胥族,想要约会沩姒,一直没能见到,就收买了沩姒的贴身侍女知薇,帮着他传递些酸词情书,一来二去,两人竟先搞到了一起。
后来,沩姒被天君指婚给大哥,因此昌瑜嫉恨起擎天,他觉得拥有权力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因此发奋图强,一心想和擎天比高低,太子位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虽然沩姒已成长嫂,但毕竟是动了真感情,没得到的遗憾,让昌瑜对那段未开始就夭亡的初恋,还是有一丝牵挂怀念。知薇作为年少轻狂时的旧人,昌瑜为了打听雍正宫情况,对她保持着若即若离,偶尔打个野趣的关系。
话刚落,昌瑜已坐到知薇身边,见知薇在氤氲水汽中如雾中之花,清雅迷人!眸光顿时潋滟迷蒙起来。
“殿下!……”
一声娇呼刚出口,就被昌瑜堵在口中,随着“噗通”一声,一双鸳鸯交颈欢爱,水中腾起万千水花……
云收雨歇,昌瑜半躺在水中,喘息着慵懒问;“最近,有什么新鲜事?”。
知薇给昌瑜按摩着手臂,脸上挂着未消的春情,娇声道:“有!太子为了小书童,把炎武星君打了……还发配到军营,只做了个小兵”。
“为小书童?为什么呀?”
“因为……,她们说,是太子殿下爱上了小书童”
“爱上小书童?啊?哈哈哈,我那古板的哥哥,该是多缺女人呀,啊?哈哈哈……哦,原来他喜欢小的……嗯!赶眀日,送他两个玩腻的,让他也消遣消遣,哈哈哈”,昌瑜眼带鄙夷哈哈大笑,过着嘴瘾讽刺着。
昌瑜突然觉得,这招恨的太子真是可怜!连个小书童都能入眼,整日就知道忙忙忙,后宫冷冷清清,连个子嗣都没有,这点哪如自己洒脱!日日美人相伴,光儿子都已生了三。
这话入到知薇耳里却如针扎,她清楚自己也只是被他当做玩物,搭理自己,无非是想打探消息。但是她失身于他,岁数也越来越大,她想求他给个名分,“殿下,我……”。
“好了!……你安心照顾好主子,她现在正难着……本殿下先走了”
昌瑜明白知薇心里想要什么,一个玩物还异想天开,让他顿时失了兴致,念了祛水诀,穿好衣袍,就要离开。
知薇知道,要留住昌瑜,只能说他想听的话,忙道:“这个书童……据说,很不简单!”。
昌瑜回过头,满脸兴趣问:“这话,怎么讲?”。
“据说……太子殿下批复的奏表……一半,都是她批示的”
“什么?这不可能!”,昌瑜斩钉截铁否决,又觉得事情重大,立马蹲回知薇身边,温声问:“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知薇仰头望着昌瑜英武的眉眼,又爱又怨又悲的表情交替上演着,她咬了咬唇,满眼痛苦地回答:“是真的!……殿下……想要证据,对吗?”。
“对!你得帮我”
知薇情不自禁伸手去摸,那张她深爱的俊脸,喃喃道:“我会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昌瑜避开知薇的手,嘴角斜扯出得意的笑,站起身,原地化流光遁走。
知薇伸着落空的手,呆愣在水中,满眼痛苦悲伤,她不知未来的路该如何走?她明白,指望这样一个好色无情的人,能怜爱给自己名分,实在是有些痴心妄想。
这一日,小舞又去了野荷塘,荷塘里的莲花早已开败,只剩下残枝枯叶,秋日的荷塘边是一派枯黄萧条。
小舞坐在亭子里,看着荷塘发了好长时间的呆,好像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脑子里一片空白混沌。
日头明晃晃照在脸上,小舞感觉眼睛被灼的生痛。过十几日和翠儿要去闯荡江湖了,江湖风险她是清楚的,自己应再提高下武艺。
小舞祭出一把剑开始联习,只一会,子箫就寻了过来,不等子箫开口劝阻,小舞就喊了一声,“陪我练剑”,说着就持剑直刺过去。
子箫扭身躲过,小舞招招凌厉,子箫没办法,只能也祭出剑与小舞对战。
只见二人上下翻舞,道道寒光凛冽,金黄的树叶在剑气裹挟下漫天飞舞,宝剑在阳光下发着刺眼的寒光,犹如那日,如鞭抽打在自己身上时一般。
小舞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该被打?为什么要被关押?那之前说过的情话,又算什么?都是欺骗吗?
小舞的心被深深刺痛,她迎着光又看到了,抽打她、居高临下鄙视着自己的那个人,小舞飞到高空,灌上全身功力刺向光影中的那个身影。
子箫见小舞凌厉逼人地飞掠直下,不敢怠慢也全力阻挡,只听“啊!”地一声,子箫手臂还是被剑划到,顿时血流如注。
小舞也被子箫膨胀的气劲弹飞,狠狠撞到树上,自己咬破了舌头,口里也流血不止。
子箫扔下剑跑过去,跪在小舞面前,急道:“小舞!你没事吧?”。
带着满眼的心疼和埋怨,子箫给小舞检查了一番,见没事,用手帮小舞擦了擦嘴里流出的血。
“子箫!我……”
小舞愧疚地伸手去检查子箫流血的手臂,子箫用手捂住伤口,故作轻松道:“没事,只划破了一点皮而已”。
小舞扯开子箫的手,只见他手臂上一道很长的伤口,只有一小段伤口还在流血,其他的地方不但不流血,还肉眼可见地正在慢慢愈合,两人都被惊愣了,仔细看了又看,断定伤口确实在自行愈合。
子箫看了看自己捂伤口的手,除了血也没有什么,突然想起什么?他用手又擦了一下小舞嘴里流出的血,将带血的手指按在伤口上,奇怪的事情真的又发生了,子箫流血的地方,瞬间也不再流血,并开始自行愈合。
小舞见此,在自己手上又抹了更多嘴里的血,将手敷在子箫的伤口上,二人眼睁睁看着伤口一点点愈合,直到完好如初。
子箫和小舞都被惊的是目瞪口呆,一屁股呆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地对望着。
愣了半晌,小舞一扫刚才的不开心,又好奇心爆破,一个手刀在自己手心上割了道口子,抹了嘴里的血,结果是没能止血也没能愈合。小舞不甘心,在慕白的手心上也割了一道口子,用自己手心上流的血来擦,竟也不能止血。小舞又换了嘴里的血,结果如刚才一样,伤口慢慢愈合,直到完好如初。
在雍正宫被诅咒遗忘的角落,在铺满黄叶的地上,两个少年坐在地上,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原身为白鹿的女孩,她的舌血竟可以疗伤。
意外发现让小舞心花怒放,以后再闯荡江湖,就不用担心翠儿受伤了,她还可以救其他人,小舞越想越乐,又嘻哈起来,“哎!子箫,你说……我该是,多么……无私呀!”,小舞说话时,明显口齿不清。
“小舞,伸出舌头,让我看看”
子箫觉得不对劲,检查了小舞的舌头,只是一小块咬伤,本不该再流血的伤口,随着小舞的张嘴,又开始不断地淌着血。
“啊,疼!”,小舞赶紧闭上嘴,咬着牙含糊不清地喊疼,血又从嘴里又流了出来。
与小舞的满心欢喜相反,子箫却满面愁容、忧心忡忡,他双手按着小舞的肩头,逼着她看向自己,严肃道:“小舞,答应子箫,除了你我,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舌血的秘密”。
“翠儿?贵琰?”,小舞捂着嘴含糊问。
“也不能!多一人知道,你的危险就多一分……小舞,这个秘密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说不上会有许多人,为得到你的舌血而伤害你……甚至,引起纷争……小舞,你要明白,那会是非常可怖的事情”。
小舞不能理解子箫,为什么把只能治伤的舌血,说的那么玄乎。但想着子箫总是为自己好的,就点头同意了。
“走,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小舞因发现自己有新的本事而欢心雀跃,嘴虽疼不能言,还有些晕乎,但却没耽误她摘花惹碟。
当小舞满脸喜悦拿着子箫给她编的花环,经过承华殿门前的时候,正巧碰上太子擎天带着一个如珍珠般的小姑娘现身。
子箫和小舞连忙跪地施礼。
擎天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小舞,敏锐发现小舞嘴角有血痕,对二人毫不避讳地出双入对,顿时心中来气。
“嫣然见过太子殿下”,嫣然脸上僵住笑,上前施礼,对太子身边的小珍珠般姑娘,投去不友好的一瞥。
珍珠姑娘脸上一直挂着笑,咕噜着大眼,心思全在小舞手中的花环上,小舞也抬头,两个大眼睛女孩直直对视着。
擎天以为小舞吃味了,故意怄气说:“嫣然,你带珍珠姑娘去后宫,传本君令旨,封珍珠为美人,赐住宝光殿”。
珍珠忽闪着大眼,一脸的兴奋激动,笑靥如花望着擎天,天真烂漫地施礼谢恩,“谢太子殿下!……那,珍珠就敬侯君上了”。
话一出口,连擎天都愣怔了一下,这性子也太……太直率些了吧。
嫣然低垂的眼眸中,透出了羡慕嫉妒和仇恨的神色,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按下葫芦又浮起瓢,对太子喜欢小处女这个事实,让嫣然很是感到沮丧。她无奈应着,带着活泼的小珍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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