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七章 诛心
傅若岚的医术再怎么好也只是一个大夫,在乌希国的疆土之上,任谁都是他的子民。
皇上被傅若岚一点点的诋毁,他的颜面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多个奴才和太子看着,皇上虽然也知道自己做的似乎太冷漠了一些。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什么都不做的话,不是让奴才们看不起嘛。
“住嘴。”恼羞成怒的皇上直斥责道:“朕岂是你能够诋毁的。”
傅若岚心知皇上生气了,便不再说话。可是即使如此,她的一双眸子也一直在冷冷的看着皇上。
正当皇上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一直伺候在太子身边的小太监突然喊了一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傅若岚等人听到这声音,身子猛的一哆嗦,知道太子不行了。
即使如此,傅若岚还是赶忙冲了上去,去查看太子的瞳孔。
此时此刻太子的瞳孔已经渐渐的扩散,她的身子感觉到一阵阴冷,心知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可是即是如此,她也开始为太子按压心脏,企图太子的心能够恢复正常的跳动。
不过再做什么也都是徒劳了,傅若岚的动作慢慢的停了下来。
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除了皇上和傅若岚,每个人的头都紧紧的贴到了地上。
傅若岚感觉到一阵眩晕,她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感觉到自己脚下很是柔软,像是踩到了棉花上。
梦华正跪在门口处,她偷偷的抬眼看了一下傅若岚,意识到她的情绪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她想要起身上前去扶住傅若岚,可是皇上还站在原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意。
梦华不敢起身,只在心里祈求着傅若岚千万不要再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让皇上生气了。
此时此刻皇上的心情也格外的复杂,他冷声质问道:“傅若岚,太子薨逝,你为何不跪?”
傅若岚停下脚步,抬眼看了皇上一眼。
“做这些虚假的又有什么用呢?”傅若岚这是在嘲讽皇上。
皇上的脸色又阴沉啊几分,像极了猪腊肠。
“傅若岚,你别以为朕不敢处置你。”皇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皇上自然是敢的。”傅若岚嘲讽道:“还有什么是皇上做不出来的事情那。”
“傅若岚。”皇上咬牙切齿的喊着傅若岚的名。
正当这个时候,杜斓伊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她模样,似乎是等着看好戏那。也不知道杜斓伊在门外待了多久,这会儿终于忍不住进来了。
“皇上,傅若岚诋毁你即已经是重罪。”杜斓伊站在皇上的身边,手轻轻的抓住了皇上的衣袖,似乎是在安抚皇上:“更何况,太子的死因到底是什么还说不清呢?”
杜斓伊这是明显来找茬的,若是平时傅若岚也不会怕她。可是这个时候,皇上正是厌恶自己之时。
傅若岚暗暗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尖,心知自己今天怕是要逃不过杜斓伊的算计了。
“臣妾记得若大夫说太子是得瘟疫而死,可臣妾却是听闻太子是中毒了。”杜斓伊一脸胜算在握的表情,似乎手中有了什么重要的证据。
傅若岚的脸色冷了一冷,原是因为皇上并不关心太子的病情。
从一开始她说了太子得的是瘟疫之后,再后来中毒的事情,她并未和皇上讲。
她心知就算自己现在说出来,怕是皇上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认定她是急了。
“民女从未做过对不起太子和乌希国的事情。”傅若岚发誓道。
杜斓伊突然一阵轻笑,她的双手环绕在一起,饶有兴致的问道:“敢问若大夫可有欺瞒皇上?”
她这一问,倒是直接把傅若岚问的愣住了。
傅若岚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杜斓伊,心中猜想着怕是杜斓伊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皇上见她们两个人打哑谜,于是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斓伊不再隐瞒,直接说道:“皇上,刚才您派去暗中调查若大夫的人得到可靠消息,若大夫是天星国的人,似乎和天星国的七皇子走的很近。”
“怕是太子就是傅若岚下毒害的,为的就是能够得到珏楠香。”
傅若岚听到这,随即脸色一变再变。
虽然确实被乌希国皇帝说了个正着,但即便如此,自己也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努力。
自己好心好意的跑来救人,纵然其中夹杂着一些私人的想法,但是这不耽误自己救了乌希国啊。
傅若岚又气又恼,她冷冷的看着乌希国皇帝:“陛下就是笃定了,民女害了太子,是吧?”
皇帝的目光也不躲闪,他平静的看着傅若岚,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朕笃定你是天星国的间谍,至于你有没有毒害太子,那就得继续查下去了。”
傅若岚怒极反笑:“陛下难道真的不知道太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傅若岚的目光,愈发的阴冷了。
傅若岚就像是没有察觉一样,她看着床榻上,还有些温热的太子尸体:“他其实能活的,只是他的父亲阴狠毒辣,根本就没把他的命当成命,或许在他父亲的眼中,所有的子嗣,也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闭嘴!”
乌希国皇帝暴怒而起,他将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溅起的碎片在傅若岚的脸颊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傅若岚没有理会脸上的疼痛,她冷冷的看着皇帝,揶揄嘲弄的笑着:“是我说错了吗?还是说的对了,伤了你的心?不对不对,你应该没有心吧。”
乌希国皇帝身体颤抖,他举起微微发颤的手臂,指着傅若岚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大太监急忙跑到皇帝的背后,给他拍着、疏通着。
大太监给身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快把傅若岚带走,但是这时候皇帝摆了摆手。
乌希国皇帝本来因为暴怒而潮红的脸颊,此时也消退了不少,转而变成了苍白:“不管你说什么,最后站在这里的,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