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伴舟游湖
“你怎么忘了马上就是i一年一度的狩猎日了啊,城中有头有脸多人物都会去的啊。”
傅若岚恍然大悟,每年的确会有狩猎日,只是狩猎日也会有请帖,那她的呢?
见她如此茫然,傅若云捏着丝绢轻笑:“妹妹莫不是忘了?还是说压根没有请帖?”
“的确没有。”傅若岚坦然地承认。
“唉,也是,谁会邀请你这个凶手呢。”傅若云眼中笑意更深,“况且静娴和七殿下如今情深意笃,谁会让你去砸场子呢?”
傅若岚也跟着扬起笑容,只是笑容不达眼底,她抽过傅若云的丝绢,厉声道:“去与不去,从来都在我一念之间,去他无关!”
她扔掉丝绢,头也不回地离开。
傅若云愤怒得跺脚,“神气什么!”
静云福身后忙追上去,看到傅若岚微微颤抖的肩膀,她悄声:“小姐……”
“我没事。”傅若岚昂起脑袋,面上云淡风轻,只是眼眶红得像兔子。
没想到听到南煜辰和夏静娴恩爱她也还会心痛。
“他们都不想让我去,那我偏要去。”
不仅要去,还要光鲜亮丽的去!
“可是咱们连请帖都没有啊?”静云愁眉苦脸地看着傅若岚。
“没有请帖,咱们有南华清啊。”
没了景颖儿,如今她只要勾勾手指抛抛媚眼,南华清就巴巴地跑过来了。
“嘘!要是被人听到你直呼大皇子名讳,可要遭罪了!”静云瞪她一眼。
傅若岚倒是无所谓,自顾自地拆着头上的发簪。
翌日,她破天荒地抹着胭脂,涂了口脂,站在大门口静待南华清到来。
南华清一到就看到美人伫立在门口,她微微抬头,唇瓣轻启,真是一道良景。
他在心中忍不住感叹,幸好七弟抛下了她,让自己有了可趁之机。
“走吧。”
傅若岚一反常态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微微笑,“今日不去济康堂,殿下想去哪?”
软糯的嗓音让南华清心神荡漾,目光更是温柔地看着她,“听说天泽湖荷花盛开,场面壮观,不如同我一起游湖?”
傅若岚微僵,与他对视一眼,羞怯地垂下了头。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天泽湖,湖畔人来人往,多是妇人与他们的夫君。
“小姐,你快看,她们额间怎么都画着朵荷花?”静云好奇地张望着。
旁边的妇人听了偷笑,顿住步子耐心地朝她解释:“这是七殿下为夏小姐画的芙蕖妆。”
静云嘟囔:“那你们这么纷纷效仿也不怕夫君吃味呢。”
妇人笑意更浓,揽着身旁的夫君,“咱们这样,是为了像七殿下和夏小姐那么恩爱呢。”
静云浑身一颤,偷偷瞄了眼傅若岚的表情,只见她表情淡漠,这才松了一口气。
傅若岚缩在袖子里的手早已蜷成一团,她极力克制着才未颤抖。
妇人走后,她还是僵在原地。
大掌包裹住她的拳头,南华清凑在她的耳边,“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
傅若岚堪堪回神,看向南华清的桃花眼,凝视着眸子里的自己一字一顿地说:“难看。”
什么芙蕖不芙蕖,真是俗气到极致,没想到南煜辰也是个这么俗的人。
吸了一口气,傅若岚的目光投向天泽湖中。
大片大片的荷花粉粉嫩嫩点缀在翠绿上,煞是好看。
南华清叫来船夫,手掌碰了碰她的手指,“去湖上看看?”
傅若岚欣然同意。
天泽湖中微风阵阵,哪怕在灼日下也是相当凉爽。
傅若岚感受着凉风,撑着下巴兴致缺缺地看着荷花。
不知夏静娴赏荷之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只觉无趣极了,百无聊赖地伸懒腰。
忽然,南华清跟着船夫一起哼着歌谣,傅若岚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
她怎么不知,他还会这些?
南华清冲她眨眼,捞过一支浆,边划边唱。
他嗓音清润,朗朗歌声飘到远方,夏静娴听着也忍不住地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瞳孔震缩,心口都揪在一起。
“小姐您怎么了?殿下在此,万不能失了仪态。”夏静娴的贴身丫鬟连翘小声地提醒着她。
顺着夏静娴的方向看过去,连翘顿时也皱起了眉头,“她来做什么?真是阴魂不散!”
“连翘,小声些,别让殿下听到了。”
夏静娴满目深情地注视着南煜辰挺拔的背影,他一袭白衣立在船头,翩翩如谪仙。
湖上起风不停,小舟摇晃不已,夏静娴起身款款向南煜辰走去。
“小姐,当心啊!”连翘心都跳到嗓子眼。
“嘘。”夏静娴俏皮地摆摆手,摇摇晃晃地走向南煜辰,“啊!”
她一个趔趄,整个人往后栽,南煜辰转身伸手揽住了她。
夏静娴顺势倒进南煜辰宽阔的胸怀中,不住地喘着气。
她呼吸猛然急促,寸寸血色急速消退,她难受地捂住胸口,“煜、煜辰哥哥,我好难受。”
南煜辰立即拢起眉头,“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又犯了?”
夏静娴难受得紧,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连翘,赶紧把药拿出来给你家小姐!”
“殿、殿下,今日小姐吃了药才出来的,奴婢就没拿出来!”连翘哭丧着一张脸。
南煜辰脸色瞬间沉下去,他冲着船夫道:“回岸。”
渔船缓缓驶向岸边,夏静娴缩在南煜辰怀中悄悄看了眼傅若岚那艘渔船。
不知傅若岚来天泽湖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不会让她见到南煜辰。
半个时辰后,天色忽然昏暗,傅若岚顺势开口:“恐怕大雨将至,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南华清颔首,渔船也驶向了岸边。
傅若岚站在观潮亭,张望着天色,“不知会不会影响明日的狩猎。”
“这正是好事。”南华清笑着,“每年狩猎前日都是大雨,次日风和日丽异常适合狩猎,猎物一起跑出来,场面甚为壮观。”
“真的吗?“傅若岚双眼放光地看着他,倏尔光芒骤然消散,难过地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