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渐宽终不悔

  吴凯没好意思告诉吴妍和莎莎的,没过两月,当看到前女友和她现任男友,在镇上手挽手闲逛时,还是血往脑子里一冲。结果跑上去,把那男生鼻梁打骨折了。
  单位虽出面调停,私了。但吴凯最后,看见那女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脸嫌弃和鄙视,终于彻底死心了。
  自己没听边谨的话,终究闹了个大笑话,追悔莫及。再也不愿呆在那个镇上,辞职去找一个承包鱼塘的同学,同学正愁资金短缺,一拍即合。
  没想到两人都是经验不足,连续两年都亏,吴凯心灰意冷,又故态重演,成天不是喝酒就是打牌,混日子。
  而上天对他确实不薄,当吴凯一天喝多了,又坐在马路边骂人时,恰又被边谨看见。
  吴凯同样不知道,这次是边谨从学校退学,回家处理一些事情的。吴凯正骂得口沫乱飞时,见一辆车子上下来两人,凝神一看,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边谨么?一时羞愧难当,胀红着脸,低头不敢看边谨:当年信誓旦旦,要振作起来,报答边谨的开悟之恩的,现在却还是这副窝囊样,甚至还不如当年。
  边谨见状,知道还有得救。起码看见自己知道不好意思。
  蹲下身子:"可巧了,又见面了。现在过得如何?讨杯水喝喝应该没问题吧?"
  吴凯苦笑着看了一眼边谨,发现边谨又瘦了,惊讶:"你头怎么啦?"忽然发现边谨头上一圈纱布绷带,虽然戴着帽子,也是可见的。
  边谨笑道:"蹭了一下没事的,有水吗?"吴凯一个趔趄站起身来,看看边谨身边的男孩。边谨笑着介绍:"上次的车主,胡斌辉"。又回头对那人说了声"吴凯。"算是介绍完了。
  这次边谨倒没打击吴凯,听完吴凯说的一切,就对胡斌辉说:"我有个建议,你在吴凯的鱼塘边,开一家农家庄园,对外提供钓鱼活动,我看这里好像还没有这种生态园,倒可以试试。如若你们同意这个提议,具体再协商怎么操作,可好?"
  吴凯又是羞愧,自己为何没想到这个主意?遇到困难只会逃避和抱怨,边谨为何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实际方法?
  胡斌辉笑着点头"好主意"。吴凯也不好意思再讲些客套话,郑重的看着胡斌辉:"若能如此,我明天就去做个大的广告牌,放在路口处。我同学鱼烧的特别棒,刚开始由他掌勺,看生意进度再请厨师如何?"
  边谨见吴凯这般,也就放心地笑笑:"决定了就开始着手吧,我下次来时,希望能吃到你同学做的鱼。"
  胡斌辉注入资金,一切还是拜托吴凯实施。谈妥后,边谨和胡斌辉就急着赶路。吴凯送他们到路边,看着离去边谨的背影,鼻子一酸,也不知是感激,还是感动,还是羞愧,总之,眼泪就一行一行地无声滑落。在心里发了个誓:若再颓废沉沦,自己就不是人养的!
  吴妍和莎莎哪里知道,吴凯此时又想起几年前的自己。见他沉默不语,莎莎开口:"也不知边谨到底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吴总可知道?"
  吴凯回过神来:"还真不知道诶,说有个急事需要处理,应该处理好了就回来吧?"吴妍接着问:"什么急事?电话为何关机?如果你们有事找她,如何联系?"
  吴凯笑道:"可以打另外一个号码啊,不过,没有急事,我们也尽量不打。"
  吴妍想不到吴凯,一下子就说出了与边谨的联系方式,忙问:"号码多少?我找她有事情。"就见吴凯翻看手机,找出边谨号码。
  吴凯知道,边谨这个号码不能告诉其他人,吴凯认为,边谨钥匙都留给吴妍和莎莎,电话号码就更不是事了,何况莎莎和她是亲戚。
  吴妍欣喜若狂:我就不信找不到你。却听一旁的莎莎问:"你找边谨什么事?"吴妍瞟一眼她:"颜料没了,问放在哪儿。"糊弄过去。
  吴凯就又问晚上去酒楼吃饭不,两人同时摇摇头,说马上要回家,表示感谢。吴凯也不勉强,就告辞了:"总之不要和我客气,你们也知道了边谨对我帮助,任何时候、想吃什么,打个招呼就行,就当是边谨的酒楼。"
  吴妍一晚上就在床上盯着边谨的号码,纠结着打还是不打,打通了说什么?她现在到底在哪?
  纠结了几天,到底还是害羞,号码已经烂熟于心,终究没有勇气拨号。
  莎莎趁还有几天假期,和同事们去山庄避暑去了。吴妍一个人,决定晚上不回家了,告诉爸妈在边谨这赶画,爸妈当然相信也放心。
  一个人真真实实的睡在边谨床上,吴妍心里的小甜蜜,不知道和谁分享。如果自己打电话给边谨,告诉她,自己现在正睡在她床上,边谨会如何反应?会轻视自己吗?想了又想,拿起手机看看,又放下。一夜辗转难眠。
  醒来时,看看陌生的环境,边谨的卧室。吴妍一瞬间的恍惚:边谨正在楼下熬粥,等自己醒来,一起吃早餐~吴妍竟然有着新娘子般的喜悦和害羞。想到这里,吴妍用枕头捂住自己的眼睛,清醒过来,起床拉开窗帘,外面太阳,已经从树林中斜射过来。
  此时,在一个小镇上,边谨也正拉开窗帘,向外看去。一个年轻女子手牵个小孩出门,正在撑太阳伞,昂起头时,边谨定睛一看,却魂飞魄散。用力揉了揉还有些肿的眼睛,然后对着楼下那女子嘶哑地叫了声:"刘芸~"
  那女子一愣停下脚步,抬头寻找。边谨再次确定了,赶紧冲出房间,气喘吁吁跑到街边。阳光下,那个一脸迷惑的女子,不是刘芸又是哪个?边谨此时心中悲喜交集,不知如何形容,眼泪就一直滑落。
  那女子愣住半天,才淡淡地说了句:"在房间等我,我一会过去找你。"转身要走。边谨上前一步,拉住刘芸的手臂,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我不能放你走,为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芸弯腰和小孩商量着:"爸爸送你去好吗?妈妈有事情,你回去让爸爸送你,宝乖啊~"
  边谨又吃惊的合不拢嘴,呆呆地看着:这不是梦,也不是电影,居然自己这辈子,会遇到了这么不可思议的剧情?是刘文骗了自己,还是另有隐情?边谨脑子感觉已经不够用了。
  刘芸安抚好孩子,那小家伙就蹦蹦跳跳地,进了四季钟表店。见孩子进去了,刘芸回头看着已经傻掉的边谨,叹了口气说:"你瘦了好多。"
  边谨觉得这辈子的眼泪,都涌出了眼眶,嗓子已经硬得说不出一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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