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节 百般人百般事
张扬从后面抱住了他，林依然嗔道：“你再乱来我不帮你整理了啊？”轻轻挣脱，转过身来，却见张扬脸色有异，柔声问道：“怎么啦？心情不好？”
张扬笑着摇摇头，捏了捏她柔嫩脸颊，又把她揽入怀里，扶着她柔顺长发，贪婪地嗅着发香，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唤道：“依依。”
“嗯？”
“如果我真的做出了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惹你伤心、生气，你会离开我吗？”
林依然霍然抬起脸来，一张绝美容颜脸色霎时失去了血色，苍白的令人心疼，张扬忙又把她揽在怀里，柔声道：“我随口一问，你当什么真啊？”
这回换了林依然半晌没有说话。
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的张扬捧起她的脸来，小妮子咬着唇睁大了眼睛，满腹委屈的瞪着他，张扬一时怜心大起，满怀柔情，轻轻在她唇上一吻，“真是随口一问。今天在公司，周帆那傻比跟一艺术学院的女生在教室里乱搞，被别人拍到了网上，周叔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就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他拉着小妮子在沙发上面做了下来，搂着她柔软纤腰，林依然靠在他怀里，他就把下巴枕在她头上，轻声道：“你跟周帆不怎么熟悉，其实他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好像是高一的时候吧，那时候我还……嗯，我跟你还没在一起。”
“周帆谈了一个女朋友，那是他的初恋，喜欢了那个女孩子三年，从初二喜欢到高一，总算感动了那个女孩子，跟他在一起了。”
“周帆那时候挺乖的，很纯情的一个大男孩，对那女生简直爱到了骨子里，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那么夸张，谈了大概有将近一年，就只拉拉小手，连亲她都不敢。”
林依然听到这里有点脸红，不知想到了什么，伸手掐了他一下，轻声问道：“然后呢？”
张扬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高一暑假，一次晚上我跟周帆在外面打游戏回去的路上，亲眼看着那个女生跟别的男生亲亲我我的进了一家宾馆。”
林依然半晌没有作声。
张扬又道：“周帆看着他们俩进了宾馆，在大街上傻站了半天，那傻比忽然问了我一句话，他说：‘你说，他们俩到宾馆会不会是写作业啊？’”
林依然不知道是该笑该羞还是该难过，就捶了他一下，问道：“后来呢？”
“后来他拉着我到旁边一家网吧通宵……”
林依然奇怪地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喝酒吗？你们俩跑网吧去干嘛？”
张扬笑道：“看片。”
“啊？”清纯的小妮子半天没明白他的意思，“出了这种事情你们两个还有心情去看电影啊？”
张扬咳了一声，“我上次说电脑里有，让你看你不肯看还打我的那种片子。”
小妮子怔了一下，霎时满脸晕红，又羞又气又笑，狠狠掐了他一把，张扬顺手把她搂在怀里，继续道：“这没什么可羞的，青春期嘛，很多男生都看，只是那次实在有点惨。”
林依然“嗯”了一声，“周帆肯定很伤心的。”
张扬道：“我说的惨，是指我们俩半夜都没回去，两家爸妈都在找，张微那个臭丫头看到我俩TT在线，就知道我俩在网吧，然后我们俩正在看的时候就被我爸、我妈、周帆他妈一块逮了个正着，那晚被打的那个惨……”
他绘声绘色的讲述当时的惨状，林依然“扑哧”一声，伏在他怀里哈哈笑了半天，过了一会儿，才又问：“然后周帆跟那女生分手之后就变了？”
张扬摇头道：“我也劝他分手，这种女生不值得，可他不愿意，他说：‘既然她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我又何必那么珍惜她’。”
林依然道：“什么意思？”
张扬苦笑一声：“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真的是实话，越是老实、值得被珍惜的人，往往越得不到珍惜，周帆说他一定要变坏，让那个女生爱上他，然后再甩了她。他本身长得不差，家里也有钱，只要开窍，对付一个高中女生还不简单，那晚之后，他没有跟那女生分手，什么都装作不知道，后来那女生就真的喜欢上了他，跟那个劈腿的男的断了，一心一意对周帆，还被周帆搞怀孕了。”
“周帆这人渣，柔情蜜意哄那女的说怀孕做才有意思，不让她打胎，那女的也是被爱情冲昏了脑子真踏马脑残顺着他，结果没俩月弄得流产差点闹出人命，那女的从宾馆被送到医院，住院时候被爸妈骂，还口口声声说跟周帆是真爱，以后要结婚的，结果周帆就淡淡一句说孩子是谁的都不好说，你爽我也舒服，玩玩就好当什么真……周帆又被周叔一顿打，可宁肯被打死都不认错，那女的住院的时候就寻死觅活的，出院后就转校了。”
林依然有点难以置信地样子，过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道：“那女孩肯定不对，可周帆这么报复人家，也太过分了吧？”
张扬苦笑道：“谁对谁错暂且不管，反正周帆被他爸打得在家躺了半个月，能下床后拉着我喝酒，哭了一晚上，一边哭一边喝一边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我赌咒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哪个女人了。他现在是有点混蛋，可从来不招惹好女孩，你那个闺蜜，王珊珊是吧，对周帆就有点意思，别睁眼，在我这里装什么不知道，你们这关系，王珊珊的心事会瞒着你？”
林依然听他说王珊珊喜欢周帆的事情，本来还睁大眼睛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别说演技还真不错，张扬差点就信了。
听张扬说破，就笑着打他一下，“原来你也看出来了啊，那是不是周帆也知道了？”
张扬笑道：“并不是说只有女孩子心思才敏感，这种事情当事人肯定有察觉的，就像当初你喜欢我，没说出口我不是也知道？”
林依然红着脸掐他一下，“谁喜欢你啦？”
张扬捧着她如玉的脸颊亲了一口，“平心而论，王珊珊跟你比肯定不如，可不论脸蛋身材，都是美女一个，按照常理说到嘴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但你见过周帆对王珊珊有过什么表示吗？”
林依然摇摇头，“他倒是当着姗姗说过几次很混蛋的话，害的姗姗伤心了很久，觉得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混蛋。”
张扬笑道：“什么混蛋的话？是不是比较哪个女孩身材性感床上功夫好？”
林依然又红了脸掐他，“你的意思是周帆故意，就是不想让姗姗喜欢他？我本来其实看他挺不顺眼的，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他也不是不可救药嘛。”
张扬捏着她的鼻子，苦笑道：“你若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对周帆反感，你这妮子情太商高城府太深，真怕哪天被你卖了都还不知道。”
林依然嘻嘻笑道：“那你就帮我数钱好啦！”
张扬看着她如玉笑颜，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再聪明的女孩子，有了爱情的羁绊，也都会变傻。黄蓉绝顶聪明吧，那么聪明机灵的俏黄蓉，不也是因为爱上了郭靖跟着他一起做出了战死襄阳这样傻的行为？”
一语未毕，小妮子已经睁大了眼睛气恼地瞪着他，雪白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战死襄阳？你把郭靖黄蓉写死啦？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
“呃……”一不小心说漏嘴的张扬尴尬地摸摸鼻子，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历史上南宋本来就灭亡了，郭靖黄蓉不可能逆转历史大局，早晚要死的，不过神雕里面不会写到，而且不是悲剧。”
小妮子秀眉一挑，狐疑地看着他：“不是悲剧？”
张扬肯定地道：“不是！”心想杨龙肯定不是悲剧，可你到时候要是因为郭襄心系杨过找了他一辈子终身未嫁而跟我算账，那可不是我理亏。
小妮子对于小龙女失身于尹志平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南宋礼教森严，便是杨过不重俗礼，可女子贞洁何等大事，杨过就能真的不在乎吗？等到时候真相曝光，杨过会是怎样的反应，小龙女又如何自处……小妮子一直忧心忡忡，觉得这本书极可能要悲剧结束，眼下得到了他的承诺，心里终于安定了许多，歪着脑袋想了想刚刚的话题，说道：“你说如果把周帆和王珊珊撮合到一块，他们会不会走到一起？”
张扬看她一头青丝流泻而下铺散在饱满胸前，心里有点痒痒，手有点不老实，可惜被林依然先一步发现按住了，他笑道：“这种事情咱们可别搀和，旁人各有各的缘分，强求不得，他们如果真能走到一块，不用我们来凑合，如果走不到一起我们撮合也没用的。”
林依然对他不负责任的说法翻了一个白眼，娇俏可爱，张扬终于忍不住把她给按在了沙发上面，林依然惊叫道：“我刚刚叠好的衣服都被你弄乱啦！”
“等下我帮你叠！”
“我才不相信你呢，你那么懒……唔。”
……
张扬问林依然那句话其实是有感而发，在公司时周帆说要追杨雨婷时，本不该有什么反应的他却差点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终于揭露出来了他一直以来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面对的那点心思。
张扬绝非薄情负心之人，当彻底明白自己心中的一点龌龊后，难以避免的便是对林依然的愧疚，所以才会问出那句话来。
可跟林依然心知却作不知一般，他同样也相信自己绝不会做出什么对不住林依然的事情来，些微好感深藏心底便是，随着时间推移，便会慢慢淡化。
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马上开始的青城站演唱会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