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约定
但人总会长大。
所以，御坂家的兄妹两，也渐渐的有了自己的烦恼，虽然这一年的他们只有五岁，但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烦恼。
妹妹的烦恼就是：最近她的哥哥有点怪。
是的。
就是有点怪。
因为他总是在发呆：吃饭的时候在发呆，像机器人一样享受她的喂食；洗澡的时候在发呆，也是她帮忙洗的。
当然这也没什么，因为这是他们兄妹的日常。
但是……
玩游戏的时候在发呆；聊天的时候，聊着聊着又在发呆；出去玩的时候在发呆；就连讲睡前故事也会在发呆。
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
于是她生气了。
很气。
已经哄不好的那种，甚至不再理会她的这个欧尼酱，而是拿着呱太玩偶坐在哥哥身边玩，因为呱太不会不理她。
那么。
哥哥真的是在发呆吗？
是。
也不是。
在别人看来，他这样的状态确实是在发呆；但实际上，他是在思考，思考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他是谁？
这个问题很奇怪。
他是谁？
御坂旅挂和御坂美铃的儿子、御坂美琴的双胞胎哥哥，生日是5月2日，今年五岁，名字是妈妈取的：新生。
身份来历一清二楚。
但是……
“或许我有另一个名字、或许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有这样的感觉。
错觉？
也许是吧。
反正他自己想不通，于是去询问自己的母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母亲，直觉告诉他母亲或许知道些什么。
“……”
御坂美铃有一瞬间的沉默。
然后蹲在他的面前，脸上带着熟悉的温柔笑容，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脑袋：“你是我的儿子，是美琴的哥哥。”
“可是……”
“几乎每个人都思考过‘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到哪儿去？我该做些什么？’这样的问题，我也不例外。”
御坂美铃依旧像往常一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很有耐心，也总能找到合适的办法和话语为自己的孩子解答疑惑。
“但这些问题最终都无法得出答案，所以我们真正该关心的，是对我们自己而言最重要的存在，比如美琴酱。”
“美琴……”
他转过头，一眼就看到抱着呱太玩偶站在一边的妹妹，此时的她正很可爱地嘟着嘴，脸上满是不高兴的表情。
发现哥哥正在看着自己，妹妹立刻就把头转向一边。
“哼！”
她还在生气。
然后发现自己站在这里似乎有点不对，于是转身一路小跑，抱着呱太玩偶回房间去了，但房间门却依旧开着。
显然是在等着哥哥。
“哦呵。”母亲一脸愉悦的笑容，“美琴酱生气了呢，欧尼酱还不快点去道歉，小心以后妹妹都不理你了哦。”
妹妹以后都不理他了？
这可不行。
“我现在就去。”
他说到。
然后就朝着房间跑去，御坂美铃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轻叹口气：“该来的终究会来的呢。”
只希望不会有什么坏的影响才好。
……
这是妹妹第一次真正的生气，但在哥哥的努力下，最终还是原谅他了，兄妹两的感情，又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生活回归正常。
这一天。
回到家里的父亲和母亲说起让两个孩子上学的事情，原本是打算在本地学校上学的，但在不久前收到一封信。
“学园都市？”
“没错，就是那座以开发超能力为主的实验型都市，说是想要让美琴到那里读书，美琴怎么能和哥哥分开呢？”
御坂美铃摇摇头，显然并不想答应这个邀请，毕竟从出生开始，兄妹两就没有分开过，现在也不会让他们分开。
而且只邀请一个又算怎么回事？
听到这件事，御坂旅挂也皱起眉头：“这确实有点奇怪，暂时先不要回复，反正要等到明年他们才开始上学。”
明年他们才六岁，读书也是从幼儿园开始，不过也只需要读一年，等到了七岁的时候，就可以正式升入小学。
“我觉得也是。”
对于丈夫的这个决定，御坂美铃并没有意见，所以这件事就暂且不提，不过晚饭的时候，还是问了兄妹的意见。
他们当然也不想分开。
……
夜晚。
兄妹的房间里。
他们在讨论关于上学的事情，虽然他们还不太明白上学的含义，但只要长大到一定的年龄，大家都会去上学。
这很正常。
不过他们在意的也不是这一点，而是上学后会不会分开的问题，按照刚才母亲说的情况，他们肯定会被分开。
“就算不去学园都市，我们也可能会被分开。”哥哥多少知道一些，“在别的地方，说不定不能在一个班里。”
“那我不去上学了。”
“可是，不去不行的呢，大家都要去的。”
“……”
妹妹低着头沉默不语，哥哥则是坐在她的面前，右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她那柔软的、茶色的头发。
她长得像母亲。
而哥哥既不像母亲也不像父亲，和妹妹在外表上也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不认识的人绝对想不到他们是双胞胎。
但他们是最亲近的关系。
“欧尼酱。”
“嗯？”
“你会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永远永远都不离开我吗？”
“会的。”
“那就约定好了哦。”
“嗯。”
哥哥很肯定地点点头，这样的约定并不是第一次，或许是妹妹怕他会忘记，所以每隔几天都会重新约定一次。
就算如此，妹妹也依旧觉得不保险。
想了想。
似乎想到什么好办法，跳下床跑到书桌那边，拉开抽屉寻找了一下，然后拿着什么东西，兴冲冲地回到床上。
“欧尼酱，你看。”
她把手伸到哥哥的面前，在幼小手心中，静静躺着两枚戒指。
“这是妈妈给我的，说是爸爸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我们一人拿一个，然后交换戒指，就像电视里结婚那样。”
“为什么要这样？”
“妈妈说了，结婚是两个人永远在一起的、最神圣的约定，只要我们结婚了，那欧尼酱就永远不能离开我了。”
“好吧。”
妹妹说的话很有道理，所以哥哥点点头答应下来，从她的手中拿起一枚戒指，并不是真的，应该是玩具戒指。
那个胡须凌乱的肌肉男父亲就是用这个把年轻貌美的母亲骗到手的吗？
这还真是……
“欧尼酱。”哥哥胡思乱想，妹妹却已经一脸认真，“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永远和美琴在一起吗？”
“当然。”
“那就交换戒指。”
“好。”
哥哥点点头。
然后，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又或许他们都知道，这对传自父母的戒指就这样戴在他们的无名指上。
“那我们这就算是结婚了，欧尼酱要一生一世，永远不能离开美琴哦。”
“嗯。”
“那来吧。”
妹妹略微抬起头，嘟起嘴，哥哥眨眨眼，然后缓缓凑过去，小小的兄妹、大大的誓言、稚嫩的唇、青涩的吻。
戴着戒指的双手十指紧扣，这似乎预示着他们永远都不会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