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她本姑娘,落拓不羁

  回眸看向不远处御着清心剑看似云淡风轻的那人,要不是他身上前后的两朵血色之花,慕情她当真是看不出这人有受过伤的痕迹。
  “你那边可还好?”
  慕情低喃道,她没指望叶枫听到,只是情不自禁的开口低喃道罢了。
  然而,某人的耳朵似乎就长在了慕情那水润的红唇边
  只听耳边又回响起那低沉磁性的声音,淡淡而道。
  “无碍。”
  “”
  慕情清眸猛然瞪大的看向那抹明明是背对着自己的人,他,他是怎么听到她的声音的?!!
  然而下一秒答案就出来了,同样的声音,再次低沉传入了她的耳中。
  “你忘了,我曾说,你的声音就在我耳边。”
  “!!!”
  又是这般!
  慕情怀疑,那厮有读心术!
  收回心中的不可思议,当即慕情向着那抹背影大喊道:“别再用了!您省着点!!!”
  大佬,大佬,绝对的大佬啊
  当下就剩一成修为还用传灵这么消耗灵气的术法,难道叶枫他就不怕视魂伤了他吗?
  呃好吧,看了看那白衣上夺目的血色之花,恐这厮还真不怕。
  只不过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叶枫果然没再传灵过来了,深呼吸了一口气,慕情放心了一下。
  身心一松,慕情她缓缓重新转过身来。
  而这一转身,就只见原本还在牵制季秋深的众仙门弟子纷纷不明的看着她。
  慕情眨了眨眼,她怎么了吗?
  还是彭宇飞满眼不明的直接了当问道:“慕公子,你刚刚是在说什么省着点?”
  “咳咳咳”慕情伸手捂了捂嘴轻咳了几下,随后故作掩饰的道:“没,没什么,风大,我让老天省着点。”
  “啊?”
  老天爷还能省着风,难道这是老天爷在吹牛皮,让他省着点吹?
  狐疑的不只彭宇飞一人,而是一排歪着的小脑袋。
  多说无益,慕情看向利索了结季秋深的众人,眉头一挑。
  这可真省事了,不用自己动手人就倒下了。
  转而又看了看眼前的彭宇飞,一脸五官坚毅的他满眼的正然之意。
  她果然没看错,是个明辨事理心直口直的正值少年。
  嘴角轻轻一扬,看着彭宇飞和众仙门子弟,慕情拱了拱手向众人道:“多谢!”
  彭宇飞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嘴角不好肆意的笑了笑,小声道:“明明是我们该谢谢慕公子”
  “不,是我该谢你们。”
  “不不不,是我们该谢慕公子!”
  “不,是我。”
  “不,是我们”
  慕情摇了摇头,这么谢下去怕是要谢到明天。
  索性来到了季秋深面前,慕情故作惊讶道:“呀!这么快就控制住了,季秋深你可真不禁捉啊。”
  雷响雨点小,说的就是眼下的他。
  骂骂咧咧谁都没他最行,这被控制谁也都没他最快。
  季秋深被身后两名仙门子弟齐齐牵制住了手臂,半跪在地,根本动弹不得。
  抬头看着那抹暗红身影的慕情,他恶狠狠道:“呸!以多欺少,算什么君子!”
  君子?慕情笑了,她可真想说,她本就不是什么君子。
  她本姑娘,落拓不羁。
  季秋深他原本还洋洋得意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让众人为自己所用,没想到一个彭宇飞尽然三番两次的破坏他的好事。
  几尽把后牙咬的吱吱作响,季秋深都难以压制胸腔的怒火。
  他自己一人之力自是敌不过一群仙门子弟的,所以当下狼狈不堪垂死挣扎的他又抬起头,恶狠狠的向着慕情恶狠狠道。
  “雾公丝,乃身为邪丝这丝在蛊惑人森!乃丝想要众仙门丝弟都与阴邪为伍,坠入邪道!”
  听着这一口上下不打下牙喝水都能漏风的话,可没少费些耳力。
  清眸微微斜眼看了看被跪地制住的季秋深,慕情冷然向着他道:“我何时说我是邪祟了?”
  季秋深被压着的头努力高抬的看向身前高高在上的那抹红衣,怒吼道。
  “乃休要狡辩,刚刚老乞丐说乃身洗,乃承认了不丝!”
  “我承认?”
  “丝的!”
  不得不说眼下的季秋深说出来的声音有点跳戏,但好在慕情还是很快就能听个明白的。
  嘴角有些讥讽,慕情十分不以为意的道:“我只是说那老乞丐所见不假,但不代表着那老乞丐所知是真。”
  随着她说罢话,一身英气飒爽的她又向着秋深面前近了近,双手一抽衣摆,慕情缓缓半蹲靠近着季秋深的脸,一字一字的道。
  “一个富贵乞丐所见我被乌褐天所伤,我便就是身死,他却是非我之人,又如何得知我是否真的身死?”
  一个人所见并不就是真的,虽见其样,但却是未知其真,如此所下的定论,又如何辨别真假。
  这话是说给季秋深听得,也是说给周围的众仙门子弟的,他们有所猜测那很正常,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因为慕情的话,众仙门子弟也终于得知了原来他们的慕公子果真没有化祟,至于运用阴煞之气暂且还是个迷。
  “你!”
  猛然间被堵得哑口无言,季秋深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慕情揉了揉纤细的手腕,从着一侧地上拿起了一把三尺长剑在手中来来回回摩擦着。
  这刀光剑影,锋利的很。
  慕情似乎是想验证这眼下的三尺长剑是不是真的锋利,于是把了一根自己的头发轻轻放在了上面。
  随着青丝长发渐渐飘落直直接触到剑刃,原本还长长一根的青丝瞬间被截成两半。
  因为慕情她此刻一切的动作都是近着季秋深眼前所做,所以眼下的季秋深是看得十分的真切。
  而刚刚的那跟青丝在他此刻的眼里就好似是他的脖子,随时都能够轻轻划断
  看着喉咙处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口水的季秋深,慕情她把玩着手中长剑在季秋深面前比划着,有些玩味的看着他道。
  “你问完了?是不是论道我问你了。”
  这动作配上慕情她此时有些不明的语气,大有浓重的威胁之意。
  季秋深本能的想要远离此刻眼前如同地狱里爬出来般的慕情,他奋力挣扎着被束缚的双臂。
  然而被牵制住的他,当下又是怎能挣扎的开。
  迫于威压和紧逼靠近自己面颊靠近自己脖颈处的长剑,季秋深有些颤抖有的问道。
  “乃,乃想干森么?”
  这个模样的季秋深跟着刚刚那一身张狂之气的他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打雷公,一个地上打鸣鸡。
  要多天差地别就有多天差地别。
  慕情饶有兴致的看着眼中的季秋深,看似面上她是在笑,其实一双清眸中满是冰冷之意。
  经过季秋深自觉是恐惧的等待,只听眼中红衣人张开那烈焰红唇,不冷不热的问道。
  “那次在墨庄的是你。”
  说是问,这反而是极其肯定的语气。
  只见季秋深眉眼一抽,面色一紧,随即支支吾吾的道:“森么?我听不懂乃在说森么!”
  看着眼中淡黄金衣之人眼中的慌张,这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果然,这个季秋深就是当初带着五筒兄视魂出现在墨庄的那名邀月子弟,那个被五筒兄扯掉了一片衣角的人。
  手中握紧拳头,慕情不知当下心中是什么滋味,但那种即将要知道一切的心理抑制不住的在内心中升腾,沸腾!
  集了这么久五筒兄的视魂,这一刻终于到了吗
  回想再次之前同着叶枫在季秋深寝殿中所遇的那个邪奴,能够让季月蓝在身上沾染些许碎魂人气息的近身者,季秋深他似乎都很符合这个身份。
  深呼了一口气,慕情垂眉冻人般的看向季秋深,异常冷静的道:“为何要这么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筒兄当初是因为什么才会被这样残忍碎魂?
  那被牵制住跪地挣扎的季秋深在听闻慕情的话后,眼中稍显过一丝的疑惑之意。
  不过随后他又像是明过来了什么,转而对视上了慕情的眼睛,他像看神经病一般的看着慕情道。
  “乃说什么?乃四不四傻!都是因为乃,我才会变成如此,都是乃!!!”
  即便是当下的季秋深语气再凶,但他不清不楚的怒吼声听在周围一群人的耳朵中依旧是十分的搞笑。
  慕情微微挑眉,因为她?五筒兄的身死跟她有何关系?
  手中的三尺长剑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在季秋深的眼前晃动着,慕情有些疑惑的道。
  “你确定?”
  季秋深奋力伸着脸的道:“就是乃,当初若不是乃,我便就是如今的仙尊!所以我要让乃死,乃死!!!”
  当下慕情有些听明白了,这季秋深压根儿就没听懂她的话。
  伸手抵了抵额头,慕情重新冷然向着眼前的季秋深道:“我说的是那个视魂。”
  说着便伸手向着另一边好心的指了指。
  顺着所指,慕情她又看了看昏迷中的五筒兄。
  嘴角轻抿,昏迷中的五筒兄也不知何时能够醒来。
  随后慕情想了想便就又加了一句向着季秋深道:“你只有一次机会回答,若是说错了”
  手中拿着的三尺长剑一晃,嘴角邪魅一扬,意思十分明了。
  介于死亡的威胁,季秋深浑身本能的抖了抖。
  舌头隐隐有些打颤,他在慕情清冷的眼神注视下小声道。
  “森,森么视魂?”
  随即看到的那快速向自己脖颈处靠近的长剑,季秋深有些吓尿的道:“别!别别别!我我我我我我真不知道雾公兹乃说的森么视魂,我我,我不滋道!!别撒我,不要撒我!”
  一阵异味从季秋深的身下快速传来,季秋深竟然当场吓尿了。
  然而这些当下慕情根本就没有时间理会,当下她的表情极为凝重。
  怎么眼下的季秋深似乎并不知道五筒兄的事?竟连视魂也不知,那他是如何给五筒兄视魂找的新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