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希望这不是异世界币圈

  “你们都踏出了侍奉我主的第一步，难能可贵。”
  当被征集的四人重新从密室返回殿堂时，欧菲伊彻的声音在他们耳旁传响。
  “时值神圣扭曲、外神入侵的危难之际，今日你们只需献出远不如昨日的献品，便已承蒙召唤、得已互助。他日若你们的侍奉已能使我主欢愉，你等无法抵御的神力滥用者、扭曲神圣者、取悦外神者，我会依照我主自古许下的应允，将其除之。”
  他赶在四人开口之前，把这场征集当作是施恩，向他们布道。
  “承蒙圣恩，不胜喜悦。”
  四人皆颔首祷唱，右手平放于胸前，左手向前虚托，作了一个旧历的祈祷动作。
  “现在，你们的祈祷硬币背面的图案将变换，并且你们能在身上找到多一枚与之相同的祈祷硬币。同一时间，原来的那些祈祷硬币已经统统作废。这意味着，你们不但是第一批蒙受召唤的教众，更肩负挑选出其他有资格蒙受召唤者的重任。”
  特蕾莎颇为吃惊：“可、可是，如果不便于暴露自己的全神教众身份给任何一个人，该、该怎么做呢？”
  欧菲伊彻笑了：“你等若找到有资格的人，不管用任何手段，想办法放置到那人身边便是，不必暴露你们的身份，也无需向那人说明。若是此人急于向全神求助，也做好了侍奉的准备，那他自然会想办法明白该硬币的含义，并在合适的时候被征集。现在，你们退下吧。”
  身着灰袍满头花白的肖恩连忙俯身提问道：“不知这一位能否告知，每次征集时供奉物的标准……我是说，献上什么东西，不至于让无上存在感到不悦呢？”
  欧菲伊彻这才想到自己虽然对尤克卓拉点评了一番这些献品，却还没有在他们面前表态，这才闭上眼睛佯作思考。实际上，他和尤克卓拉之间颇显暴躁的对话一刻都没有停下。
  “每两礼拜周的第二个礼拜六晚上十一点，如无意外，会有一次例行召唤。召唤时，你等奉上至少等价于Tier4级别超凡奇物的超凡物质便可。”
  眼见四人默然领会，欧菲伊彻把手轻轻一拂，便断开了其中三人的联系。
  听见特蕾莎和肖恩的对话，欧菲伊彻把特蕾莎留了下来。
  这可有点不好开口问戈斯拉尔家的事情啊。欧菲伊彻感到心在更为猛烈地撞击胸膛。
  他扮演尤克卓拉的角色虽很勉强，但大部分内容尤克卓拉早已有所考量，只需一商量一两句，欧菲伊彻也就照着商量的思路进行复述或稍加修改便好。
  可是现在要是唐突扯上戈斯拉尔家族，任人都会怀疑其与虚空全神的联系，说不定马上就会依照线索直接找到欧菲伊彻。方才作的努力不但会白费，更可能惹祸上身。
  要是能征集到和我相近水平，最多比我高一些些水准的人来就好了。欧菲伊彻在内心直叹气。
  “咦…？请问，有什么事要单独吩咐我吗？”特蕾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其他三人散作光雾，仅剩她一人留下。
  欧菲伊彻念头似电：“正如我所说，需要逐步将帝国所谓的教会，它们弥留在大地上的毒液清除出去。你似乎很有一些从帝国宫廷得来的关于教会的情报。把你的情报简单汇报于我，我会用以印证我手上情报的可靠性，或许还能偶然从你处获得补充。
  “情报若能发挥价值，可以当作你的贡献与侍奉——现在暂时免除你携带供奉物参加征集，如若没有价值，日后会让你加倍补偿。”
  特蕾莎双手掐着自己的左右裙摆，把她所知快速复述了一遍。其中大多都是和肖恩谈论过的事情，密室内的声音虽对于被征集者来说互相间隔，但对于欧菲伊彻和尤克卓拉却是能清清楚楚一字不差听到。
  “你说，教会放弃了戈斯拉尔？”欧菲伊彻只在最后，疑惑的问了这一句。
  这一问句可让他苦思了好一会。一句下去似有所指，又未有所指，听者既可以理解成他在反问情报是否属实，又可以理解成教会有不应该放弃戈斯拉尔的深意，也可以把戈斯拉尔当作教会经济来源的全部指代。
  但无论听者如何理解，都只能尽可能把每个提问角度都试图解释一番。
  特蕾莎饱满的红唇微张，最后似是把想要理清具体所指的反问憋了回去：“戈斯拉尔家的小女儿先前被隐秘事件袭击，如果教会不放弃戈斯拉尔，必定要花费巨大的精力去替其理清真相并复仇。
  “我听闻指控侯爵偷逃银矿税金，用以资助黑暗力量的证据已经被皇家审问院采纳了。开庭公审侯爵的日期应当不会迟于下礼拜。
  “帝国似乎在新陆获取到了大量的金银矿石，其中银矿尤其多。尽管戈斯拉尔家的露天银矿的铲除非常好，可是也无法承受大量银矿流通的冲击吧。
  “更重要的是，我认为教廷现在采取一种退缩与放弃的姿态，在人事与经济作出重大让步是为了恢复它成立初期的教义并被帝国承认……”
  欧菲伊彻抬手打断了特蕾莎的话：“你的推断在有更足够的证据能进行归纳时再告诉我。你的情报我收到了。”
  于是，特蕾莎也在他一念之间断开了联系。
  “可真是雨无细下只倾盆啊。”欧菲伊彻双手从脸庞用力朝中间搓去，直到双手在眼前合拢，“我还没有为夏洛特找到一处新的住处，他的父亲下周就要被公审，很可能随后被吊死？”
  尤克卓拉微微抬起一手，王座下的献品逐渐飞起，来到欧菲伊彻身前：“至少，你有了这四件供奉物。”
  “会自己动来动去的精制小星象仪…古怪的双羽羽毛笔…关在玻璃瓶里的战舰…看上去很像是符文石板一样的小碎片…还不知道该怎么用它们呢…”欧菲伊彻一个个看过献品，想伸手去拿，却看见那些献品化作绿色粒状，朝他身上收拢。
  “它们直接被化作了我的源能结余？”欧菲伊彻忙闭眼进入识海中的系统进行确认。
  他马上找到了状态栏中对应的那一行——
  【源能结余：180】
  尤克卓拉解释道：“献品在教众们被征集时就会化作你的源能结余。亚空间可隔空进行精神与源能的交流，可别指望还能给你隔空传物。”
  欧菲伊彻叹气：“明明可以凭空制造衍生亚空间锚币。”。
  “那种既容易破坏又没有多少源能在上面的玩意根本连不入流的Tier7造物都不算。”
  “……至少，在和别人搞好关系，掳获到源能以前，有其他的源能结余收入了。”他瘫倒在王座上摇头，“用特征码记录地址…拉人入伙…允诺收益…征收铸币税…智能合约…撮合交易…发展更多人参与其中……我这是在发展币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