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死亡
因为，程也从未让她知道过什么。
包括程也小时候的经历。
他的母亲死的早。
父亲后来又娶了一个。
生了个小儿子。
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说不上来到底的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
程赐又特别喜欢粘着程也。
程也去哪里。
他就去哪里。
程赐最开始会说话的时候，叫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
是哥哥。
他对程也的喜欢，甚至超过了对父亲的喜欢。
可是。
程也不喜欢他。
从小开始。
他就很不喜欢。
每一次，程赐都能在程也这里吃闭门羹。
亦或者是更大的伤害。
但是他从来都是哭完了以后。
跟程也又委屈巴巴地说：“哥哥，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生气了奥。”
其实每次受委屈的，都是小家伙。
就在这日复一日的矛盾和愧疚爱恨交加当中。
程也的精神和心理，本来就不太正常。
甚至可以说，是偏激的。
他一直都没能从母亲的死亡中走出来。
因为母亲喜欢他学习成绩好。
所以他努力学习。
即便是母亲不在了。
他也努力学习。
心里压着的事儿，他从不和外人说。
直到上初一。
遇到了那样让他的世界都变得绝望，变得天昏地暗的事。
他的心理，才直接扭曲了。
学习成绩好又如何？
国民校草又如何？
他不过是一个爱而不得的脆弱男孩罢了。
宋葭离开的那一天。
他尝试过给宋葭打了五十个多个电话。
一直打到手机没电。
可是。
对面的回复，永远是冰冷的——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程也就那样把自己关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没有光线，没有微风。
有的，只是他一颗逐渐绝望，直至腐烂的心……
他的房间挂满了画和照片。
几乎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来来回回，一笔一划，一剪一影。
都是宋葭。
宋葭的笑，宋葭的回眸，宋葭的撒娇，宋葭的可爱。
那么多那么多。
几乎占满了他整个房间。
也就是那样一个夜晚。
他的手机一直打电话打到没电。
他看到了对面桌子上的剪刀。
在无数遍地告诉自己——
宋葭真的走了。
她真的不要你了之后……
少年高大却颓废的身子。
在窗帘倒映的影子下。
直接倒了下去。
犹如一具破败的娃娃。
直到他割腕的时候。
他的眼睛，也一直落在对面墙壁上——
那张，宋葭站在蔷薇花面前。
笑的很灿烂的照片。
他想。
他会记着她一辈子的。
他做到了。
他对宋葭的爱，从生到死。
不会结束。
不会泯灭。
他的爱是永恒的……
***
程也割腕的事。
除了俞澄蓝。
谁都不知道。
就连蒋承延和陈峥都不知道。
大家伙只知道。
程也的手腕上总是戴个一个黑色的手环。
手环的下面。
是一整串黑色的蔷薇花。
栩栩如生。
他们不知道的是。
那是程也的心——向死而生。
他会永远喜欢宋葭。
但是，他也会永远恨她……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