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赤红

  “小天，你的身体有些弱，以后要时不时去杨伯伯那里。”回忆中父亲的脸年轻了许多，而慈爱的感觉也是更加的浓烈。
  “杨伯伯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么？”
  那时的自己有多大？四岁？五岁？反正应该是还没有上学的年龄吧。记忆中那时候的杨零跟现在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倒是那时候他的性格似乎没有现在这般怪异吧，不过那多半也是因为面对的是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吧。
  儿时的自己经常会去那个小巷里做些身体检查，而父亲对于杨零的称呼也一直是老师，那时的杨零虽然也是一副爱闹的样子，但还是亲切的感觉要多一点吧。除去一般的身体检查之外，似乎需要自己昏睡的时候也不少吧？不过这终究都是有些遥远的记忆了，现在想来也都是些模糊的画面。
  而后伴随着成长，虽然还是经常需要去杨零那里，但不管是次数还是需要的时间似乎都减少了很多。不过那时的自己正好是最爱玩的年龄，虽然身体检查并不需要多长时间，但对于需要特意去到那个幽深的小巷，自己还是十分不情愿的，而老杨这个称呼也是那时候开始的吧。
  “老杨，能不能快点啊？”
  似乎这就是自己对于杨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吧。
  纵天就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回忆着，困意跟着流淌的回忆自然而言的涌现，渐渐地纵天陷入了梦乡。
  “哥！再不起就要迟到了！！”从模糊到清晰，纵天艰难的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
  “啊？”因为是趴着就睡着了，此时纵天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
  “真是的，怎么衣服都不换就睡觉了。”婉宁此时的样子就像是个管家婆一般，
  “啊……”纵天则是有些不清醒的看着此时自己的样子。
  “快起来了。”婉宁硬拉着纵天，而迫于无奈纵天也不得不离开了那让他不舍的床铺。
  不过托了没换衣服的福，早上的工作最起码少了一样，而空出来的时间也正好让纵天在到学校之前，有空把自己的手缠得仿佛木乃伊一般。
  “果然是很厉害嘛。”在看到纵天的手之后，幻骨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似乎是不怎么像受伤的样子了，纵天也是难得细心的把五个手指挨个缠了一遍，而昨天那样的伤势，再加上现在纵天已经能活动的样子，说杨零厉害也算是无可厚非了。
  “还行吧。”纵天活动了下手指，绷带的影响还不算太大。
  “又不是在夸你。”幻骨把有些走神的纵天拉回了现实。
  “哦对，也是。”也不知道是麻醉的残余还是心累的缘故，纵天似乎还是有点混沌的样子。
  “没睡好？昨晚住院了？”
  “啊…昂，是啊。”
  看着幻骨的眼神已然在自己皱巴巴的衣服上，纵天也只得顺势承认着，不过幻骨是不是离自己太近了？大概是为了看清那些不规则的褶皱，或者只是想再次仔细看看他那受伤的手，不管怎样此时幻骨整个身子都探了过来，那个样子似乎就像马上就要扎到纵天的怀里了。
  如芒在背的刺痛让纵天突然的打了寒战，一回头就是一张带着怒气的脸，那是海荼的脸。
  唉，饶了我吧。
  虽然有着早上的一点插曲，但今天勉强也算是蛮常一天，上完了一天课的纵天，正准备收拾下心情去接受杨零的折磨之时，花飞却是出现在了教室的门口。
  “手好了？恢复能力也蛮好的嘛。”似乎是怎么在意纵天那异常的恢复情况，在花飞的口中那种异常都变得仿佛正常一般。
  “老师？哦对了，是参观社团？”此时纵天才想起来昨天被耽误的了事情，
  “老师什么的就算了吧，其实我还是蛮不适应的。”花飞一副饶了自己的表情，“那应该怎么叫好呢？飞哥什么的似乎有点像黑社会呢。”
  “老师，我今天其实有点私事。”虽然花飞还在自言自语着，但对于纵天来说花飞还是担得起老师这个称呼的，而且他还有必须要道歉的事情，“真是麻烦您特意跑一趟了，还有我们能不能再约个别的时间？”
  “算了，老师就老师吧。”花飞倒是好脾气，“不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性格呢，不过你也不用道歉了，本来我就是来看看你是不是有空的，还有那个最起码把感到抱歉而说的您去了吧。”
  “那就不好意思了。”纵天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样子，
  “要是真觉得不好意思，就先跟我去社团的活动室看看吧，以后有空你直接过来就好了。”
  只是认个门应该浪费不了多长时间吧？而且纵天其实也不介意让杨零郁闷的等自己一会，于是此时的他也就欣然同意了。
  “其实我们社团的人还是蛮少的，也就五六七八九个人吧。”走在校园中的花飞随口跟纵天介绍着社团的情况，
  “所以到底是几个人？”只是他这种说话只会让纵天感到更加的疑惑。
  “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反正是不多。”花飞似乎只是很正常的说着，完全没有戏弄的意思。
  “这样啊。”面对这样的介绍，纵天也只能回以差不多尴尬的答复，不过好在之后花飞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两人就这样走出了教学楼，然后又在校园里越走越偏。虽然纵天对于学校算不上多了解，但因为有加入社团这个任务在身上，对于那些林立于校园的社团他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说每个人社团都有自己的活动场地，但说是社团场地其实也就是学校分配的一个教室，或是一块空地，而这其中的区别则是根据社团的强弱来区别好坏了。
  看着花飞一直都没有停下的脚步，纵天反而有些放心了下来，既然被学校分配在了偏僻的地方，那花飞所在的社团应该不是什么强大的社团吧。其实在花飞刚刚邀请他的时候，纵天就想过直接拒绝的，但一个老师如此的为自己着想，如果就这样直接拒绝的话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了。
  就如同纵天之前所想的那般，对于实力如此孱弱的他，他只想在一个小社团里作为一个不算累赘的普通社员。虽然没有直接见过花飞出过手，但单是看他那类似瞬移的技巧，那这个虽然还是学生的老师，多半已经是拥有魂兽的魂武了，这样强悍的人所在社团，要说是弱估计哪个学生也不会相信吧。只是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几乎已经没有学生出没的偏僻之处，难道花飞所在的社团还真是个自己期待的，不怎么样的小社团么？
  “就是这里了。”花飞突然指向了一座像是厂房一般的房子，有些破旧的外表和那工业的风格似乎显得跟学校有些格格不入，但房子就坐落在学校之中，也不允许纵天怀疑些什么。
  打开了大门上有些笨重的大锁，花飞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才把纵天迎进了这个有些怪异的社团场地。虽然说外表有些残破，但房子内部的感觉其实还算好，而且地面似乎也经常有人打扫一般，当纵天那不怎么干净鞋子踩在地面上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一点点犹豫。
  “你就随便看看吧，这个时候大概还没有人来。”
  花飞的话让纵天有些疑惑，明明是他自己打开的门锁，为什么还要说大概？
  随意的扫视了一下屋内，简约的风格倒是在感觉上还不错，只是屋内虽然有不少的窗户，却是意外的十分昏暗，特别是在深处的角落中。那里的黑暗浓得仿佛实体一般，而一种危险的感觉也从那化不开的黑暗中隐隐的散发出来。
  虽然此时的纵天汗毛都有些竖起来了，但一种奇异的感觉却是让他忍不住的想去一探那黑暗中的事物，正当他戒备着前行的时候，一摸赤红也在黑暗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