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脱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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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呀……”右手似乎不能动了，而且屁股上的隐隐的痛苦也让纵天一动也不想动。此时的他只能呆坐在地上，一边哎呀呀的随意叫嚷着，一边感慨着还好自己并不怎么怕疼。
“起来。”似乎是因为纵天哎呀的太随意了，海荼完全没有想过纵天已经受了不小的伤，此时的他甚至还想在纵天的屁股上踢上一脚，好让他不再继续那敷衍的叫嚷。
“等等。”眯眯眼的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两人身旁，他先是阻止了那可能落在纵天屁股上的一脚，随后就蹲下身观察着纵天的伤势。
摔了一下的屁股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但纵天的右手自然也不可能是没有事情的。
“还真的断了么？”眯眯眼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他又是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番之后，
“还好，只是脱臼了，但是这位同学，你不疼么？”
眯眯眼小心的拎起纵天那条扭曲的胳膊，
“还好吧。”
就在纵天回答的时候，眯眯眼猛得一扭纵天的胳膊，随着咔哒的一声，纵天那扭曲的胳膊恢复了正常。
“老师，你手艺不错嘛。”
纵天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胳膊，似乎跟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那个眯眯眼却没有说话，此时他还在认真的观察着纵天的脸。在他猛然扭动的时候纵天的脸上确实是有些惊讶的表情，但应该紧接着的痛苦却是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而且他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老师？”
看着没有反应的老师，纵天奇怪的问道。
“嗯，没事我就是观察一下，毕竟我还是第一次帮人接，你没事了就好。”眯眯眼笑着说道，但这样的话语却是让纵天的脸白了几分。
“老师我觉得有点舒服，我能回家休息一下么？”
原来还没什么感觉的胳膊，在老师的话语之后立马变的异常了起来，似乎是活动的范围比原来小了？纵天边缓慢的摇动着胳膊，边这样想着。
“没问题，我会帮你请假的。”
也没再说别的什么，眯眯眼就这样目送着纵天慢慢的走远了，只是他的脸上似乎有点疑惑，但更多的还是那个笑，而且那个笑容似乎真的有了些开心的味道。
回到教室稍微收拾了一下，纵天就离开了教室，只是他的目的地却不是家。
在学校门口拦了一脸出租车，一个熟悉的地址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出租车在奔驰了一阵之后，纵天也来到了他的目的地，那是一个幽深胡同中的小店面。
暗箱，昏暗的门面之上挂着这样一个奇怪的招牌，虽然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但纵天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摇摇头。
随手推开那满是风霜气息的木门，一阵铃声从门边带着些机关的小铃铛上清脆的摇了出来。
只是那轻巧的铃声虽然在屋中回荡着，但却并没有人应答。纵天也不着急，他很是随意的打量着这间有些破旧的小铺子，一进门的左侧是一个简易的柜台，柜台上一杆小称似乎是经常被使用的样子，已经被摩挲的发亮了。铺子里其他的地方几乎则是清一色的药柜，已经快要看不清的字体标识着其中的药材，有普通的，也似乎有些很诡异的。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是一个通向里屋的门，也许不该称之为门，那只是一个挂着一块洗到发白门帘的门洞。
纵天身后的门已经关死了，但风还是不停的从那个门洞里吹出，虽然不至于多大，但门帘却是被那风缓缓的掀动着，门帘后是一片黑暗，那黑是那么的浓，就仿佛是有实质的东西一般。随着门帘的掀动，似有似无的有着一个有些沉重的喘息，但仔细去听却仿佛又什么也没有。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突然破坏了眼前的氛围，而那个门帘也被一个看着有些干瘪的老爷子推开了。
“谁啊……”老爷子的声音听着就像随时都要西去了一般，
“装，接着装。”纵天在此时则是抱着膀子做出了一副看戏的模样。
“是小天啊。”老人的声音突然消失了，而他那佝偻的身躯也在此时挺拔了起来，而且他的手一抠下巴，一张脸皮也被他扯了下来。
随意的捋了两下自己的头发，从屋里走出的人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那人也就是三十出头的年龄，但神情却像是这破旧的店铺一般的阴沉，乱糟糟的头发之下是一副蛮有特点的眼镜，但眼镜后面就是一副有些疲倦的脸了。
“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老杨，不是我说你啊，你这店弄成这样能有客人么？”纵天却是忍不住先吐了个槽，
“就是故意这样的啊，要是客人多了可不是要累死我。”说到这老杨还虚弱的咳嗽了两声，
“得了吧，我死了你都死不了，再说不想有客人为啥还要开店？”
“不开店我吃什么啊？你养我么？”老杨的脸上似乎有些轻浮，
“少来，我爹又没少资助你。”
“你还小，不懂，人不能太闲，太闲就废了。”老杨突然开始了感慨，而他的眼神在此时飞去了很远的地方。
“不跟你闹了，快给我看看我的手。”
“手？手怎么了？”老杨随意的打量了一下纵天递过来的右手，
“大概是脱臼了吧，不过有个老师帮我接上了。”
“你脱臼？这么大人了摔跤还摔的这么狠？”老杨有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纵天，
“被人打得。”纵天也不太想解释，只是随意的说道，
“你也会被人打？该。”
前面的话还好，但后面这个字却是让纵天不由得有些恼火。
“我怎么就该了？别说那些了先给我看看，给我接的老师多半也是个蒙古大夫。”
“想让我看就先跟我下盘棋。”老杨却是不再理睬纵天的右手，
“下什么棋啊，你怎么真跟老头子似的？”纵天有些不耐烦的抖动着自己的右手。
“先下棋。”
“先看。”
“先下棋。”
“先看。”
“先下棋。”
“先看。”
“先下棋。”
“好好好，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