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抓来当军医
“实不相瞒,我肩负着一个新皇的使命,你们以后不再是打家劫舍的山贼土匪,而是新朝廷的正规军!”
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人争先恐后道:“什么意思,不是民族自救吗,怎么又成了朝廷的爪牙了。”
屈平叹了口气说:“哎,你们上山做贼,哪个不是被命运逼迫,只有掌握了自己的命运,掌握了自己的道路,哪个愿意作这有上顿没下顿、有今天没明天的山贼。”众人低头寻思,这话在理,“以后你们都会懂的。相信我,明天会更好!”
陈冲没想到等自己睡一觉醒来,贺兰五虎的大旗已经改弦易辙了。
既然主意已定,众人也没什么说的,具体细节以后再商议,于是继续交杯换盏。
正喝着,两个喽啰推着一个老者上来,报告说是山下抓来的郎中。
青玄子说:“让你们去请人,你们怎么把人抓来了,还不给人放开!”
喽啰放开那老者,委屈地说:“五当家性命危重,小的们下了山正好碰到这位老人家在路边采药,一问果然是个郎中,就把他带来了。老人家走得慢,我们只是在后面稍微帮一把。”
李彩莲去扶着老人家说:“老人家,对不住了,冒犯之处还望多多包涵,因为我们有个兄弟生命垂危,小的们因此性急了些。”
老者说:“没事,快带老夫去看病人,完事之后老夫还赶着回家呢。”
众人带着老郎中去看陈冲,边走边闲聊。
青玄子给老者一一介绍了其他三个当家,以及屈平,问道:“大夫,天色将晚,你还急着回家干嘛,不如在本寨小住几日,也好让我们好好酬谢恩人。”
老者说:“老夫从四川出来诊治一位病人也有三月了,再不回去,家里还以为我死在外面了。”
汪智全道:“您从那么大老远来给人看病,真是华佗再世。”他心想,有人从那么远的地方请这位大夫过去瞧病,说明此人医术定当十分高明,便问:“不知老人家可否告知名讳?”
“老夫唐慎微。”
大家听了名字,在心中仔细回想世间是否有此名医。屈平更不知道当世有哪些名医,等着他们说出答案呢。
“啊!我知道了!”李彩莲惊叫说,“你就是那个写了《经史证类备急本草》的唐慎微!”
众人不管是不是真的听说过,但是人家可是出过著作的,肯定不是一般,不由得恭维道:“哦,原来是唐大夫,唐大夫的名讳真是如雷贯耳,今日我贺兰山那是蓬荜生辉!”
说着就到了陈冲的房间。唐慎微瞧了伤口,又把了脉,心中了然。他从包袱中拿出针带,用油灯烧过之后便在陈冲身上施起针来。然后拿了纸笔仔细斟酌之后写下了一张药方,说:“老夫已施过针,陈当家底子不薄,再过半个时辰就可转醒。再配上五付中药调理,每日伤口换药直到伤口愈合,切莫弄湿了伤口。放心,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大家这会儿对唐慎微更加推崇,赶紧邀请他去吃饭喝酒,留下李彩莲照看陈冲。唐慎微也明白,陈当家还没醒,自己肯定是走不了的。
大家重新入了席,唐慎微吃了个六七成饱,那边正好报说陈冲醒了。唐慎微起身说:“既然陈当家醒了,那老夫明日就好告辞了。”
双方又客气了几番,唐慎微坚持明日要走,青玄子便命人取了诊金盘缠,安排他去休息。
四人去了陈冲房间,见陈冲坐在床头,看来并不算虚弱,恐怕是之前淤血闭阻了神窍,这会儿淤血尽去便恢复如初了,只是后肩部的伤还需要时日调养。
众人给陈冲介绍了屈平,陈冲知道他是救命恩人,便要下床拜谢。屈平将他按坐在床上,说不过路见不平罢了。
陈冲这会儿看清了屈平,说:“咦!你不是路上被我拉去杀刘清的那人吗?”
屈平笑道:“没错,要不是你跑路的时候对我说叫我走,我也不会救你。”
“随口一说罢了,没想到还换来自己一命。”
青玄子说:“万事有因必有果。屈兄弟不但救了你,还给我们描绘了一个伟大蓝图?”
陈冲奇道:“怎么说?”
江伯严插话道:“屈兄弟从抢我的马儿开始,就说明他说一个不凡之人了。”
屈平笑道:“还惦记你的马呢,现在你的马也不归我,想还你也没法还。”
众人哈哈大笑。汪智全说:“还是我来说吧。屈兄弟有拯救天下之志,不但要整合一盘散沙的国人,还要重整山河,恢复我们整个华夏名族的荣耀。”
陈冲道:“这么大的口气,不知底牌是什么,不会就靠我们贺兰五虎吧?”
屈平说了两个字:“天子!”
“宋钦宗这个小儿?还是他的艺术老子?”江伯严道。
屈平说:“大宋天下将倾,这是即将事实。汴京城破之后,京城的皇室宗亲朝廷大臣非死即俘,金国才灭辽国又侵大宋,贪多嚼不烂,到时面临大半大宋江山臣民的压力,只有退兵一途。京城外能振臂山呼的唯有康王赵构。康王赵构聪慧有志,能屈能伸,又知民间疾苦,他将会是大宋的汉光武帝刘秀!而我,就是教康王和谈中途退避他处暂时卧薪尝胆,以求他日再起东山之人。”
众人心中道,说难听点这是怂恿康王造反啊,但肯定不能说破。
屈平接着说:“我奉命招揽嫡系部队,以后我们就是开国功臣!”
贺兰五虎从绿林山匪摇身一变,成了开国功臣,这种巨大转变令他们对未来充满期望起来。
陈冲弱弱地说道:“那些正规军队不算嫡系吗?”
屈平说:“那些军队,要么被人把持,要么就是老弱残兵,所以我们要组建自己的虎狼之师。”
青玄子说:“全凭屈兄弟明示。”其余四人纷纷点头,摩拳擦掌。
当晚,屈平敲响了唐慎微的房门,唐慎微开门一看,不知这个白天没怎么说话的年轻人找自己有何事。
“打扰了。”屈平表示歉意说,“唐大夫请进屋一叙。”
进了房,唐慎微说:“是屈兄弟吧,好像你不是他们五个当家中的人。不知有何贵干?”
“我今日代表的不是贺兰五虎,也不是我个人,而且国家和民族。”
唐慎微倒了两杯茶,推给屈平一杯,自己拿起一杯抿了一口,说:“哦?此话从何说起?”
“不知唐大夫是为何行医?”
“老夫家中世代行医,到我这已是第三代,我有两个儿子,现在也做了大夫。不求悬壶济世,但救死扶伤却是我辈行医之人最基础的本心。”
“那请问您一年能看多少病人?”
“千八百总有的。”
屈平趁热打铁道:“我听说医道最高境界是不治已病治未病,这个道理放到国家层面也是同样适用的。国家要避免战乱,要在和平时期就防微杜渐,防止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唐慎微微微颔首,但不知屈平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现在国家深陷战乱,已是病入膏肓,治疗国家的是皇上,是朝廷,是军队,也是百姓。军队是治疗战乱的君药,军队的健康安全保障,在军队这付汤药里面的重要作用,不算君药,也定是一位臣药。”
唐慎微平时话虽不多,但绝非木讷之人,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他说:“你要老夫在这山寨中当你们的军医?!”
屈平知道唐慎微是对山寨有误解,便低声告诉了他自己和贺兰五虎现在的身份和将来的作用,无非是把之前说过的正义凛然之言重复一遍。
唐慎微低头深思,若是如此,那自己也是首功之臣,将来若得新君赏识,坐到太医院之首也是有可能的。他说:“那老夫就先跟你们盘桓一些时日。”
屈平大功告成,辞别了唐慎微,将这好消息告知青玄子去了。屈平心中高兴,没想到自己口才也这么好。
第二日,在山寨两千匪众的见证下,一面书写“民族自救军”的大旗在寒风中猎猎招展。按照大宋军队编制,屈平扯虎皮拉大旗的“民族自救军”属厢军,下辖军、指挥、都三级,目前暂设一军,军辖五营,指挥辖五都,每都一百人。
屈平目前虽没有任何正规职务,也没有任命权,但是有赵构这个中央银行,自己可以随便印钞票发行。
青玄子走到台上,按照屈平的授意,向大家宣布从今日起加入“民族自救军”,光荣的成立第一军“贺兰军”,自封军都指挥使,江伯严、陈冲、李彩莲为军副都指挥使,其中李彩莲掌管后勤,汪智全为军都虞侯掌管军中执法,下面再各自分封正副指挥使和都头部头等。唐慎微为军医,另配十人担当副手。
众人各得分封,心满意足,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