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神之语言 明悟了
梵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带着长安穿过一道隐秘的石门，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人都没有说话，甬道里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更显得寂静。
“是李捡的柴火？”梵忽然出声，问了个无关的问题，长安一时发懵，转不过弯，“什么？怎么可能？！李哪有这觉悟，他就是个磨子不推不动的，柴火是我捡的啊，你不也看到了吗？李可是比我们出来的还晚呢。”
说到这，忽然明白梵问的不是这个，“你是说幻境里？那更不可能了！还指望怪兽帮我干活？”长安觉得好笑，她随便说笑的，梵当真了？
随即解释道，“可能是我当时正想着试炼完成的事情，那怪兽就化作司语大神的样子，装作一副慈爱关心的样子，一眼就被我识破了，司语大神根本进不了试炼之地的。”
“哦，难怪你第一个破了幻境。”
“哈哈，感觉这是一道送分题，有没有？”
这么说着话，气氛轻松不少，两人走出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就是了因殿的后花园？绿树掩映，鲜花盛放，跟外面的方渚山完全是两个季节。
两人顺着鲜花石径往前走了一段，就见到一个小湖，大概因为湖水的滋养，湖边的草木更加旺盛。
到了湖边石栏处，梵停下脚步，“这就是幽泉寒潭，你要的明悟了因莲就在那里。”潭水中央果然飘浮着一片红莲，莲花周围的叶子并非绿色，而是呈现出一种近乎金色的颜色。
长安看了看这距离，离岸边有点远，“你的栎桅叶还有吗？”
“没用的，只能游过去，了因殿内无法施展任何法术。”梵望着湖面摇摇头。
长安看着站在岸边迟迟未有任何动作的梵，灵光乍现，“梵，你不是不会游泳吧？”见梵转过头去，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忍不住哈哈大笑，“万能的梵，终于有一件不会的事情了！哈哈……”
不再耽搁，长安跳下水潭，向中间的莲花游去，很快就有了新发现，朝岸上的梵挥手，“梵，这水浮力好大不会下沉！太好玩了！你要不要下来？”岸上的梵似有意动，向前迈了一步却又退了回去，朝她摇了摇头。
长安游到一株莲花跟前，近观才觉这莲花红得如一团炽烈的火焰，拿在手里就如举着一把燃烧的火矩。
小心翼翼地收好手中红莲，准备游回去，一瞥之下又转回来，这些莲花中间竟然还有一朵更大的莲花，层层叠叠的花瓣似有金光闪耀，竟是完全的金色！莲花下的金色莲叶比其他叶子颜色更深，隐在片片金色莲叶中，不近了还真看不到。
未多思索，长安直接游到中间，伸手就摘下了那朵金莲，点点金光闪烁，浓郁的莲香扑鼻，闻着甚是舒服。
长安捧着莲花游向岸边，“梵！看！这里还有一朵金色的明悟了因莲，闻着好香！”到了岸边，长安把莲花递给梵，“这朵明悟了因莲送给你。”
“九叶明悟了因莲？”梵望着莲花喃喃自语。
长安一把把金色莲花塞到梵手中，道，“是不是九叶不知道，不过这朵金色的是开在那些红色莲花中间，不到跟前还真看不到，好美是不是？你赠我了一颗‘月亮’，那我回送你一朵莲花，拿着！”
梵怔怔地望着手中的九叶明悟了因莲，这就是传说中了却因果，明心迹，可悟得大道的九叶明悟了因莲？
浓郁的莲香萦绕鼻间，沁入心脾，明因思悟，悟得大道吗?闻着莲香，梵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长安见梵捧着莲花进入冥想，心想，不愧是梵，一朵花都能顿悟，现在不便打扰，就又游回水里玩耍。
忽被一口水呛到，忙蹬水上浮，一下，两下……没成功！
刚才还只浮不沉的潭水此时犹如千斤负坠拖着人往水下沉落，长安一个蓄力猛地冲出水面，冲着岸上的梵大喊，“梵！……”
一口水，又被呛住，水中似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长安挣扎了几下终是抵不过那股力量沉入水中，水面上片片莲叶点点金光，慢慢远离了视线，最后模糊的轮廓都看不清了，长安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好困，窒息感刺痛了整个神经却无法逃离。
要死了吗？长安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丝丝地流失，一切都结束了吧，长安的世界陷入了黑暗。
幽泉寒潭一片平静，水里的红莲和金色的莲叶正慢慢枯萎，枯萎的气息以水为中心如波纹一般不断向外蔓延，先是岸边的花草，然后是整个花园，气息所到之处草木皆衰。
许久，岸边的梵终于睁开眼睛，疑惑地望向水面，“凛月？”
待要向前一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挠，幽泉寒潭上的结界他仍是破不了。
梵敲打着无形的壁障，“凛月！凛月！你还在吗？”水面寂静，无人应答，若是细看，便能发现潭水的水位正在缓缓下降。
很快，梵便发现了水面的变化，再看看四周的枯败景象，这就是一岁一枯荣么？只是凛月呢？
潭水枯竭的刹那，结界退散，梵冲进结界，潭底一览无余，却不见凛月的踪影。
梵跳下深坑，一边高喊着凛月的名字，一边四下寻找，直到枯竭的潭底再次涌出清澈的泉水，幽泉寒潭的结界再度升起，也毫无结果。
只是这次不同于以往，幽泉寒潭的结界再无法对他起作用了。
等到幽泉寒潭的水再次蓄满，水面上浮起片片绿色的细嫩莲叶，仍是不见凛月的半点气息。
梵站在一片莲叶上，静静地望着水面，绿意再次以潭水为中心向外扩散，枯萎的草木现出点点新绿，这里将迎来又一次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