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出气
“老头子。”周氏磨磨蹭蹭不愿意动地方。
“快去啊，还待着干什么。”林老头又吼了一声，觉得老婆子实在不会看人脸色。人家楚大人都发话了，就算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接受。
周氏气鼓鼓地把家里人的东西都收好，搬到西屋去。林老头是不会帮忙的，林海心里不痛快，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就连赵氏和林玖，也抄着手站在一旁看着。尤其是林玖，一脸的嘲讽，看得她心里直冒火。
看周氏收拾得差不多了，林玖跟赵氏说：“娘，您去看看楚大人需要什么吗，我去收拾一下咱俩的屋子。”
“好好。”赵氏答应着。女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和楚凌珹走得太近了有碍名声，合该她这个当娘的多担待些。
林玖进了东屋，这里一看就是常住人的地方，很干净，不需要怎么打扫。不过，一看周氏就不是心甘情愿地让她们住进来的。床上的被褥都是刚扔上去的，又破又脏，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林玖皱了皱眉头，直接将这堆被褥扔出了门，“周大娘，你这些被褥，就算打发乞丐都嫌丢人。我劝你还是烧了吧，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你，你这个不孝…….”
“行啦，除了这个，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玩意说啊。整天说这些没用的话，你不烦，我都听烦了。”
周氏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顶了回来，气得直翻白眼。
林玖理都没理她，转身进了屋子，她得抓紧时间收拾屋子。好容易把赵氏支开了，可以从空间里拿东西了。
她先把屋里擦拭一遍，床上撒上消毒水。林家人用过的炕，她嫌恶心。
随后，从空间里拿出厚厚的褥子，铺好床单，又将枕头被褥摆好。一番收拾之后，咋一看去，这屋里还颇像回事，很有些温馨舒适的感觉。
这才像个家嘛。不管怎么说，赵氏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了。
做完这一切，林玖去了正屋。
赵氏正坐在炕上和楚凌珹闲聊，见女儿来了，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说道：“我说帮楚大人收拾一下，他非说不用了，拉着我在这里说话。”
“那是林家人懂事，都收拾好了，不用劳烦咱们了。”林玖一边安慰赵氏，一边给了楚凌珹一个满意的眼神。
知道让赵氏歇着，算他明白事理。
“娘，你回屋歇着吧，我都收拾好了。如果那个老虔婆想冒坏水，不用搭理她，女儿自有计较。”
赵氏点点头，她已经平复了心情，恐惧的情绪也减少了许多。
林家这些人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对她心狠无情，可对着楚凌珹简直可以说是奴颜媚骨，看了就让人恶心。
“楚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林玖板着脸福了福身子。
楚凌珹忍着笑意，摇摇头。心想这丫头还装得挺像，真拿自己当侍女了。
“那奴婢就告退了。”林玖瞪了他一眼，心说若不是还得借势出气，你看我搭理你。
回到东屋，赵氏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这都是林家人准备的东西吗？这，这也太好了些，真没想到。”
虽然被逼着让出了东屋，可是赵氏也没想到，他们能给自己和女儿准备这样好的被褥。
林玖笑笑，没有解释这不是周氏给的被褥。就让母亲这样认为吧，让她觉得，林家人不仅要讨好楚凌珹，一样得讨好她们母女。这或许能帮助赵氏克服心理障碍。
“娘，你先歇会儿，女儿帮你熬药去，顺便烧点热水过来洗洗。”住在林子里虽然自由，可是洗漱十分不方便，只能在小溪边凑合洗洗。如今有了条件，当然得好好享受。
“娘跟你一起去吧，都是以前做惯了的活，两个人还快点。”赵氏不肯自己歇着，忙碌早就成了她的生活状态。
林玖不依，她还没敲打好周氏呢，万一让她冲撞了母亲怎么办，赵氏刚刚开始建立的信心不就功亏于溃了嘛。
“娘，您必须歇着。女儿同意回到林家，就是为了让您有个舒服的地方休息，你要是还不肯闲着，那女儿可就得想法子搬走了。”
“好好，娘歇着还不成吗。”赵氏无奈地点了头，女儿太懂事了，她也心疼啊。
走出屋子，林玖敏锐地发现，有人在偷偷摸摸地看着自己。她冷笑一声，大摇大摆地走进伙房。
果然，周氏马上跟了进来。一双眼睛像淬了毒似的瞪着她，“你这个小贱人，大晚上跑到伙房来干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吃？”
林玖没搭理她，自顾自在伙房里转了一圈。
林家的伙食都掌握在周氏手中，从前防赵氏和她就像防贼一样。没想到，她们都离开林家了，周氏这毛病还是没有改，所有的东西都锁得严严实实的。伙房里干干净净的，除了点柴火，什么也看不见。
“我说林家这位大婶，你家这副穷酸相还想招待朝廷命官呢？你是不是想饿死我家大人啊！”
“你，我是你奶。”周氏暴跳如雷。
“别，别乱攀亲戚啊。我可是没有宗族的人，除了我家大人，没人能做我的主。少在这冒充长辈，我家大人可说了，对那些没皮没脸贴上来的人，必须不假辞色。否则，要是让人钻了空子，自有朝廷律法严惩。”
“你，你不认祖宗，你不是人。”
论嘴皮子，两个周氏也不是林玖的对手。她就是一个乡下泼妇，除了撒泼打滚没别的本事。现在不敢随便撒泼，怕引起楚凌珹的注意，便处处落了下风，被林玖顶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切，林家这位大婶，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得问问我家大人了。这没有宗族的人，祖宗到底是谁啊？早知道，我就连姓都改了。你说，我是叫赵玖好呢，还是楚玖好呢？”
林玖一脸苦恼，抬脚就要往正房走。吓得周氏出了一身的冷汗，“你站住，你想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