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供认不讳
“好你个朱五九，原本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砍柴人，想不到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勾当来！”
“就是就是，颜紫曦大夫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你要这么祸害人家？”
“呸，亏我还差点信了你！人家颜紫曦大夫勤勤恳恳的为我们这些老百姓治病，有时候都免费赠药给我们，你竟如此血口喷人！”
“还好有程少爷在，不然今天我们可真的要冤枉好人了啊……”
听到周围人群的议论，朱五九一个劲儿的给面前的程逸才磕着响头，嘴里苦苦哀求了起来。
“程少爷，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我也是被逼得，程少爷求求你饶了我吧？这事跟我无关啊！”
“饶了你？”程逸才冷哼一声，扬手便把地上的朱五九给拎了起来，像拎着小鸡崽似的，“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朱五九低下了头，犹豫了起来，似乎还不想供出幕后主使来。
与此同时，见到势头不对的宋远林丢下手里的扫帚，就瞧瞧的从大门溜了出去。
看样子，朱五九迟早要把自己给供出来，所以宋远林不等事情败露，溜之大吉才是聪明之举。
“该死的颜紫曦，你给我等着，这事不会就这么完的！”宋远林临走之前，狠狠瞪了人群当中的颜紫曦一眼，一口牙齿更是咬得“咯咯”直响。
……
“怎么，还不肯说是吧？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程逸才见朱五九还在那里支支吾吾犹犹豫豫的，当即便没了耐心，作势张手就要抽他。
朱五九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再也不敢包庇，嘴里赶紧说出了幕后主使。
“回程少爷，是宋远林宋大夫指使小的这么做的！”
“什么？！”
在场的众人，包括颜紫曦和妙春堂的那几位老大夫皆是一惊。
一位跟宋远林关系不错的老大夫走上前来，指着朱五九痛骂道。
“你休要胡说！我与宋大夫共事过一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绝对不可能干出如此苟且之事！没想到你冤枉了我们颜大夫不说，现在又想侮辱我们宋大夫，我看你是想毁了我们妙春堂的百年声誉吧！”
“老大夫冤枉啊，小的所言句句属实！是宋大夫上次被因为颜大夫的事被贬为了仆役，一直怀恨在心，所以想要报复颜紫曦大夫。他给了我二两银子，说事成之后还有三两银子可以拿。”
“什……什么？！”老大夫闻言当即气的面色铁青，脚步也有些站立不稳了。
宋远林是他一手带过来的，当年他还向颜文远力荐他为坐堂大夫，如今听到此番言论，他自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你说的可是真话？”
“回禀老大夫，小的所说的全都是真的，若是有一句谎言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朱五九为了自己的小命也是豁出去了，不惜发着毒誓。
“不！不可能！绝无可能，宋远林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老大夫摇着头，还是不肯相信。
一直没说话的颜紫曦在一旁提醒道：“李老大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他既然说是宋大夫做的，不如就让宋大夫出来对峙一番，我记得他今天来过医馆的，我还见过他。”
李老大夫听到颜紫曦的话，稍稍平静了下来。
程逸才见此立刻朗声说道：“去，去把宋远林带过来见我，我要当面对质！”
“是！”
程逸才手下的几名衙役闻言立刻恭敬答道，然后便和妙春堂的一众下人在院里寻找起来。
可是找了好一会儿却依旧不见宋远林的踪影。
几名衙役只好回来报告了。
“启禀程少爷，整个妙春堂我们都找遍了，没有找到宋远林的下落。”
程逸才勾起嘴角，禽起一抹冷笑，转身看了一眼那李老大夫，“李老大夫，你也听到了，妙春堂上上下下都找不到宋远林的下落，想必他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早就畏罪潜逃了吧？”
“这……”李老大夫闻言一时语塞，只得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了一声，“真没想到，宋远林竟然会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来，真是丢尽了我们妙春堂的脸……唉……老夫教出这样的学生，简直无颜在天地立足啊……”
李老大夫声泪俱下，颜紫曦见此赶紧走过去安慰起来。
“李老大夫，这事和您无关，我知道您德高望重，教出宋远林这样的人心里也很愧疚。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您也无需再为此自责了……”
“紫曦……”李老大夫老眼湿润，双手颤抖的紧握着颜紫曦的手。
想以前自己还和颜家的人针对过颜紫曦，没想到人家不仅没有记恨，反而以德报怨，如此怎么不让他为之动容呢。
更何况，颜紫曦展露出来的医术简直旷古烁今，整个妙春堂的大夫恐怕都及不上她的分毫。
他实在想不明白，十几年来一直默默无闻的颜紫曦，为什么会突然展露出来医术上的惊人天赋呢？
还是说，她之前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吗？
无数的疑问充斥在这位李老大夫的脑海当中，不过眼下除了感激之情之外，就只剩下愧疚了。
看到这一幕，朱五九也赶紧开口为自己求饶道：“程少爷，李大大夫，颜大夫，小的已经把事情经过都说出来了，主谋我也供出来了，这事真的与我无关啊，还请放了小的一马，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孩童，若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谁来养活孤儿寡母啊！”
颜紫曦虽然嫉恶如仇，不过心地却十分的善良，听到朱五九把自己说的如此悲催，她的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动容了。
尽管有些卖惨的嫌疑，但是颜紫曦也知道朱五九确实只是被宋远林给收买了，最多也只能算同伙吧。
想到这里，颜紫曦已经动了给他求情的心思了，正欲向程逸才开口的时候，程逸才却冷哼道。
“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啊，把朱五九带到县衙大牢好好反省几天！”
“是！”
“啊，程少爷，饶命啊，饶命啊，小的不想受牢狱之灾啊，程少爷……”
程逸才却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朝自己的衙役摆了摆手，“给我带走！”
几名衙役闻言，抓起朱五九就把他给强硬地拖拽了出去。
在场的老百姓看到这里，纷纷拍手叫好。
“以前我听说程少爷是个到处惹事的混小子，现在看来处事公正，人还不错嘛！”
“是啊，这次还多亏了有程少爷在这里，不然颜大夫就要被冤枉了！”
程逸才听到众人的称赞，似乎非常的满意。
他走到众人的面前，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父老乡亲，这事已经妥善解决了，各位都散了吧，去忙自己的事去吧。”
众人闻言，各自退出了妙春堂，嘴里还在那里议论着什么，看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又可以成为他们的饭后的谈资了。
等到众人散去之后，妙春堂的几名老大夫纷纷向程逸才拱手答谢。
颜紫曦虽然对这个程逸才没什么好感，不过看到刚才她帮自己的份上，也走过来向他道谢了起来。
“程公子，今天的事真是多亏你及时来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你了哈！”颜紫曦学着那几个老大夫的样子，也拱了拱手，冲程逸才抱拳行礼道。
程逸才剑眉一挑，赶紧扶起了颜紫曦，那双厚实的大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触碰了一下颜紫曦。
颜紫曦似是触电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程逸才忙笑着说道：“听说上次把我从阎王那里救回来的人就是你啊！真没想到，我们的颜大夫竟然是如此年轻貌美的姑娘。”
说着程逸才便合上了羽扇，朝颜紫曦拜了一拜行礼道：“小生程逸才见过颜紫曦颜大夫，感谢颜大夫的救命之恩，逸才不以为报，不知紫曦姑娘可否赏脸随我回府上，逸才背酒席好好答谢一番……”
嗯？
喂，我们才刚刚认识，你就要让我上门？有没有搞错啊？
颜紫曦赶紧摇了摇头，坚决的回答道：“程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救死扶伤乃是我们行医之人的职责，没什么好谢的，都是我应该做的。即便当时躺在病榻上的不是你程公子，换了其他的张公子，李公子，紫曦也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颜紫曦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这番话也直接表明了她的态度。
几名老大夫觉得颜紫曦就这样回绝了程逸才有些不妥，可是话到嘴边他们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程逸才听到这番话，脸上不经意间闪过了一丝怒色，不过很快便转瞬即逝。
程逸才依旧保持着优雅的风度，他直起身子，淡淡笑着说道：“紫曦姑娘既然有所不便，逸才也绝度不会为难的，能够得见紫曦姑娘的真容，实属逸才三生有幸。今日时候不早，逸才还有事就此告辞，日后一定再来拜会紫曦姑娘！”
说着程逸才对自己的家丁使了使眼色，家丁们掏出了一个钱袋交到了颜紫曦的手上，然后便跟着程逸才一起出了妙春堂。
“少爷，您就这么走了么？”家丁追了出来，小声在程逸才面前问道。
“哼，我程逸才想要得到的女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