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算计

  渤海的底气在海军。
  而且渤海从到了辽东之后，在海上一直是强势策略。从来没有给过朝廷什么面子。就算是符彦卿这个邻居，也没有给过。
  郭荣上次过来，也算是步步紧逼，但是大局所在，郭荣也不能真对渤海怎么样。但是如果郭荣按照既定战略，统一了除南唐以外的地方呢？如果郭荣在在青州和沧州建设水军呢？敬梁认为只有自己实力大到朝廷不敢动的时候，才是真正安全。而登州和莱州是绝对不能放手，因为只要这个地方放手，渤海和东海就丢了一半。这是渤海绝对不能容忍的。
  所以高继冲负责在郭荣面前示弱，但是临时总理府明显对朝廷不认账的态度也十分明显。
  这一次吕岩决定动手，也是要告诉郭荣这样一个事实。渤海并不是不敢与朝廷对抗，而是为了民族大义，对抗不值得而已。但是要让渤海完全臣服，那是不可能的。
  “在日本，天皇现在确实没有多少话语权。但是天皇是大唐扶持起来的。只是他们口气不小，自称为天皇。而就算是我们的皇上，也不过自称天子而已。这个村上已经走投无路，靠过来是必然的。问题就在于，他们是真的认为我们拿不下日本？商队只是前导。东海舰队会把四国岛逐步围困起来。逼迫筑紫国、丰国、肥国和熊曾国投降。再看他们的反应。如果要登上本州大岛，悦子就有用了。”
  赵挺听高继冲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叙述，就笑了。
  “王爷，只是逼他们投降？”赵挺不甘心。
  高继冲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还有人去占领它不成？”
  赵挺笑道：“我没有。”
  “就是，过两年，你们有办法把晋国和高丽搞定就差不多了。”
  “王爷。您肯见李金全，不会是想从淮南弄一点人过来吧？”赵挺笑道。
  “如果可能，为什么不。皇上为了自己。把我们树立在了中原世家的对立面。在南唐看来，早晚我也得被逼反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就是李弘冀派李金全来的原因。但是淮南他李弘冀能守住，南边呢，赵匡胤已经过了江，虽然只是守住了江南很少的几个州。但是那是赵匡胤现在还没发力。吴越又是南唐的心腹之患，南唐保不住。这些李弘冀也许看得到，但是不愿意承认。但是宋齐丘是谁？他如果看不清楚就不是宋齐丘。不过我看宋齐丘恐怕活不久了。”
  赵挺奇怪地问：“为什么？”
  “如果宋齐丘有时间，有精力，淮北就不会丢。李金全也不会来。李金全很看重名声。”
  李金全在北方名声不佳，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他在担任节度使的时候横征暴敛，还把投降的将领全部杀了，收了他们的财产，被认为残暴，没有信义。但是李金全善于用人，能够听得进去意见，杀降将是因为这个人根本没有投降之心。明着投降，实际上大军到的时候，真的带兵投奔南唐。他横征暴敛。是因为他身处要地，有大军要养，有城防要修。不用酷吏他完不成这些任务。没想到到最后被人逼的不得不投奔南唐。李金全行至泌川，引颈北望，涕泣而去。
  李金全到了南唐，领军作战，始终不肯真的打内战，而是想尽办法，既保住了自己的领土，可是又不进行大的作战。一直到现在，他善于守。打仗大败小胜，又不丢土地。
  这个人的品行。只有时间长了，才能体现出来。而现在他老了。快六十多岁了。却再一次要背上背主的名声，所以不是万不得已，一定不会如此。
  而最近，整个南唐，没有一点关于宋齐丘的消息。这是被人为封锁了。所以敬梁在第一时间就痛哭流涕，说自己的恩师可能已经大事不好。只不过当时除了很少几个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高继冲命令不准外传，敬梁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流露什么。因为淮南暂时还不能丢。
  淮南没有什么地利可以守，李弘冀现在完全要靠水军和宋齐丘的调度、柴克宏的英勇善战。这三足鼎立，一旦缺了一足。别说是郭荣，就是自己的老爹高保融也能够发现其破绽，缓缓进逼，逼死李弘冀。
  登州，不是没有野生动物，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口还没有达到把野生动物赶尽杀绝的地步。就是到了北宋末年，武松还在景阳冈打虎，解氏兄弟考打猎生活得也很好。
  登州与莱州，渤海所真正控制的区域还是局限于东区山区，莱州在莱州河以东的区域里面，但是不包括莱密平原。那里归属于密州管辖。不过也因为平原，无险可守，慕容彦超在徐州投降之后，只能向南退下去。
  渤海郡现在也没有涉及莱密平原的打算。不过摧毁了密州在崂山板桥镇的市舶司，因为世家和富商们大山在这里建立一个大型的造船厂。现在的能够在东海航行的非渤海制造的商船，都是淮南，吴越和南汉建造的海船。
  森林里偶尔会传来野兽的嘶吼声，悦子有些心惊胆战。不过几个清理物品的护卫完全没把它们当回事的样子让她安下心来。
  没有人说话，只有高继冲和王婉容练拳的声音和白氏用木棍敲打树干的声音。
  这是已经改进得和后来的太极拳非常接近的导引术。之所以说它还是导引术，而不是拳法，是因为白氏还没有把攻防的概念加入进去。
  “不是手动，而是身手合一，内腑与经脉合一，气血合一，身体是一个整体。王爷你不要看王妃，你看别人做什么，要心无旁骛，你心都跑到别的地方去了，整个身心就全散了。您信不信我把您和王妃分开来练？”
  白氏语气不太好，因为高继冲和王婉容都会时不时地把注意力转到对方身上。每到这时候，白氏的木棍就要在树干上打一下。
  终于，白氏忍不住了：“好了，你们手拉着手。不过要用心感知对方的力量和呼吸，感觉呼吸从脏腑到筋骨肌肉产生的力量。把它们协调起来，随着呼吸运动。不能散。”
  高继冲和王婉容手靠着手，情况马上好转，虽然一些动作被改动了，但是更加和谐优美。白氏也不再训斥他们，而开始自己调息。
  三个人距离悦子并不远，森林因为树木大了，里面其实十分稀疏，树下都是一些矮小蕨类植物和草。晨雾弥漫，流动。虫鸟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爷和王妃这样练多长时间了。”悦子低声问。
  女卫噗呲一声：“你想练啊，小心会变他们一样胖。”
  悦子皱着小眉头：“胖一点也好，总不能赶路都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