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狡辩
上官清珏轻蔑的笑了起来。“我还没问,姨娘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莫非姨娘知晓其中的原委?”
“你……你胡说八道。”
上官清珏看向上官宏,声音不卑不亢。
“多谢你提醒我,清欢与这件事有关。清欢嫁入王府我心里并没有多大感触,成全一对有情人,也是好事一桩。我以为清欢是个单纯善良的女人,便想着既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理应处理好关系,然而我却看走了眼。”
此时上官清珏想起魏晨风所说的话,虽然她当时言说并不想知晓魏景玄与上官清欢之间的事情,但后来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魏景玄并非一个主观臆断的男人,更不会偏听偏信,但他偏偏就信了外界有关她的传言,如果没有人在他面前教唆误导,绝对不可能影响到魏景玄对她的感官。而这唯一的一个人只能是上官清欢,魏景玄也只会相信上官清欢的话。
上官清欢知晓陛下将她指婚给靖安王,是以故意接近他,在魏景玄面前将她形容得不堪入目,让他心生憎恶。
上官清珏不得不佩服上官清欢的胆识,赌一个人是否会对她心生爱慕,这女人的胆量比她大多了。
“我以前真是傻,清欢是庶出,母亲出生低微,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嫁入皇室,所以她只能牢牢抓住魏景玄,想要除去我这受到冷落的王妃,登上王妃的宝座。”
赵氏急红了眼。“满口诬蔑之词,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
上官清珏轻笑一声。“不急,不急。”她看向上官宏,嘴角含笑,说道。“父亲不妨也听一听,看看我是否冤枉了她们。”
上官宏没有回答,既然不答上官清珏也没有兴致去等待他的答案,反而将目光看向一直跪在地上不做声的徐三娘。“徐三娘,你曾经到金源堂找寻过掌柜的张德,是也不是?”
徐三娘双手按在地上,佝偻着背,颤声着回道。“奴婢,奴婢只是到金源堂抓药。”
普通人到金源堂抓药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徐三娘到金源堂抓药就有问题了。上官府处在盛京的西边,而金源堂却在盛京的东面,彼此距离甚远。如果要说金源堂是个什么药材品种多样的大药铺,徐三娘去找世间罕有的珍惜药材那也不对,因为金源堂只是个普通的小药铺,里面没有人参灵芝,也没有鹿角雪莲,就连莪术,金源堂也已经缺货很久。
“是府上有人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病不成?需要你舍近求远去小小的金源堂抓药?或者是有什么珍贵药材只有金源堂才有?”
徐三娘连连点头。“是,是,怀仁堂最近缺货,所以……”
“满口胡说八道。”上官清珏立即断了徐三娘的谎言。
春华将一本账簿交到上官清珏手中。“这本账簿上记录了近几个月来金源堂收购的所有药材,数量少得可怜,就连莪术这种较为普通的药材也早在大半年之前金源堂便已经断货。金源堂根本没有莪术,更何谈玉恒在金源堂买入莪术毒害清欢的孩子一说。”
上官清珏看着索索发抖的徐三娘。“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正是怀仁堂大肆收购药材,打压其他药铺,如今的盛京要说药材最多最全的就数怀仁堂。你现在却告诉我,怀仁堂缺货,迫使你穿越大半个盛京到金源堂抓药?”
如此漏洞百出的说辞,这大堂上的人都非常清楚,徐三娘在说谎。
居振兴算是小看了上官清珏,思路清晰,有理有据,几句话便戳穿了徐三娘的谎言。他见薛侯爷、汾阳王纹丝不动,没有要干预审案的意思,但他们都是来给上官清珏镇场子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他还得配合。
“大胆徐三娘,胆敢在公堂上欺骗本官,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徐三娘被官兵拖出了大堂,不管她如何哭喊求救,赵氏也没有为她说任何好话。
听着堂外传来的惨叫声,疏影的心里更加害怕。
上官清珏蹲下身,用一只手指托住疏影的下巴,让她无法逃开上官清珏不可窥探的目光。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
上官清珏松开手,动作优雅的站起身。疏影撑在地上的手臂颤抖不止,周围的所有人仿佛是座座难以撼动的石像,将她围堵在密不透风的黑暗之中。
疏影将事情的经过全部交代了出来,而这一切发生的原因竟然只是魏景玄三日没有去雀影楼罢了。
因为魏景玄多日不见,让上官清欢产生了恐惧感,因为前有魏景玄亲自到静慈庵将上官清珏接回,并为雅澜轩安排了丫鬟仆从,后有魏景玄多日不去雀影楼,所以上官清欢便将她当着假想敌,想要将她彻底打垮。
要做计谋,上官清欢又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毕竟如今魏景玄无子,如果能成功诞下王府的长子对于她在王府的地位十分有利,登上王妃宝座便指日可待。
所以上官清欢便派了疏影回上官府将事情禀告给了赵氏,只是没想到上官清珏竟然向他们手中递上了刀子,他们便将计就计,成功的将谋害皇族子嗣的罪名栽赃在上官清珏头上。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玉恒竟然不惧一死,将所有的罪名都拦了下来。
忽然,赵氏歇斯底里的咒骂起疏影。“贱婢,胡说八道,我家欢儿对你恩重如山,你……你……”
上官清珏一脚踢开赵氏疯狂向疏影扑过去的身躯,赵氏狼狈的匍匐在地上,就连上官宏也只是冷冷的看着。
上官清珏故意一脚踩在赵氏的手背上,并缓缓蹲下身,看着赵氏如今泼妇般的形象,上官清珏又想起自己被赵氏关在黑暗的柴房中的时候,那种无助。
她触到赵氏耳边声音低低的对她说了一句话,却安抚下了赵氏癫狂的情绪。
上官清珏并不是好心为赵氏出主意,不过是怜悯上官清欢肚子里的孩子罢了,如今保下她的性命,并不代表会保下她如今的荣誉与富贵。
见赵氏似乎妥协,上官清珏脸上表情不显不露。
赵氏别无他法只能向所有人坦言她的罪名。“所有的事情都是妾身一个做下,与清欢没有任何关系。疏影是妾身安排在清欢身边的线人,妾身担心她在靖安王府会受到委屈,又怕她隐瞒不说。妾身一生为妾,虽然得老爷爱护,却始终招人嘲讽,妾身不愿意清欢走上与妾身相同的路,所以……。”
赵氏抱住上官宏的双腿。“老爷,清欢是你的掌上明珠啊,她是个好孩子,老爷,这一切都是妾身做下,妾身也只是爱女心切。”
赵氏的哭诉让上官宏红了眼眶,他为官二十载,见惯了世态炎凉,人心叵测,却没有发现身边人早已经不是他心中所期待的那般如晨露如朝阳。
上官清珏才没有心思去理会赵氏的真情流露,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姑且不论清欢是否无辜,十八年前,你又是如何谋害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