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罚跪
“什么人?”
如今是在水上,无处可逃,形势对他们十分不利,魏晨风不免眉头下压,杀气外溢。
黑衣人一共有五人,看似个个武艺不凡,出手凶残,几柄长剑启发,没有丝毫犹豫的朝三人杀了过来。
魏洺从未经历过这种凶险,一时害怕又兴奋。躲在上官清珏身后,紧紧抓住她的衣袖。
上官清珏同样不敢大意,因为画舫上的打动,导致画舫一直颠婆不定,站也站不稳,更别说去帮忙。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水中还有一人,忽然从魏洺身后跳了出来,上官清珏立即将魏洺拽到身后,与那人打斗起来。
湖上烟雾弥漫,岸上根本看不清湖上的凶险。他们就像是在一座布满凶兽的孤岛上,没有退路。
魏洺看着向自己杀来的长剑,被吓得尖叫起来。上官清珏眼神扭转,拉过魏洺,一脚踢出,却被黑衣人以剑格挡住,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抵抗住黑衣人的气势,反而被黑衣人反击,让她退后了两步,险些跌入水中。
“五嫂。”魏洺见状,心中害怕得很,脸色早已经吓得煞白,连声音也轻微的颤抖起来。
魏晨风从黑衣人手中夺下一件武器,一人被打下了水,一人被剑刃所斩,有了武器在手,对敌便从容了许多。
只是画舫在打斗中不免有了要散架的趋势,魏晨风一剑从画舫上斩下一块木板,木板悬浮在水中,他用手一推,将上官清珏与魏洺二人推上了木板。
两人在木板上兢兢战战颤抖了几下才下压住下盘站稳了脚跟,只是看着画舫上的打斗不免看得心惊胆战。
魏洺的脸色很差,脸上更是冒着冷汗,他觉得头晕,也感受到难耐的寒意,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上官清珏全神贯注的看着画舫上的打斗,也防备着四周可能还会出现的杀手,并没有注意到魏洺的变化。
魏晨风一剑挑开刺来的双剑,手中剑向后刺出,剑刃刺进身后黑衣人的胸膛,顿时鲜血长流。他将已经口吐鲜血的黑衣人推向继续攻击而来的两人,转身踏水而过,手提上官清珏与魏洺轻盈一跃,很快便从水上消失了踪迹。
刚在岸上站稳了脚,魏洺脚下一软便倒了下去。
“小七。”魏晨风将魏洺扶靠在自己身上,才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道伤痕,看起来伤口并不深,但伤口处却已经发黑,那剑上有毒。
上官清珏一时惊魂未定,看到魏洺手臂上的伤,脸色都吓白了。“我……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洺七,是我……”
她一直没有察觉到魏洺是何时受的伤,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魏晨风立即将魏洺保了起来。“先别急,马上回宫。”
两人不敢耽误,立即带着魏洺赶回皇宫。
宫里的太医全部集中在魏洺所居的兴盛宫外,很快连皇帝陛下也被惊动,匆匆忙忙赶来。眼见魏洺嘴唇乌黑,全身颤抖,立即呵斥道。
“怎么回事?”
王太医立即回道。“回禀陛下,七皇子中了毒。这毒毒性极强,臣……”
虽知陛下震怒,但是王太医不敢对陛下有所欺瞒,跪在地上颤栗的回禀。
陛下果然大怒。“一群庸医,今日小七有个好歹,朕要你们陪葬,还不快给朕想办法。”
一屋子的太医个个都像被吓得蜷缩在一起的小兔子,不敢有丝毫迟疑,王太医立即让小医官拿出银针,为七皇子施针去毒。
皇帝陛下转身看向魏晨风,愤怒的指向他。“老四,你私自带小七出宫酿成大祸,你可知罪?”
魏晨风不敢为自己辩驳,立即跪下身请罪。“儿臣知罪,是儿臣没有保护好七弟。”
上官清珏站在魏晨风身旁,见到皇帝陛下震怒,同跪在魏晨风身旁,双手扶地,磕头认错。“这都是清珏的错,还请父皇明鉴。”
魏晨风拉扯了一下上官清珏的衣袖,让她不要随意为自己拦罪名,又朝皇帝陛下说道。“是儿臣偷偷带着七弟出了宫,与旁人无关,儿臣已知错。”
皇帝陛下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冷哼一身,甩过衣袖,将手臂剪于身后,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去御书房殿门前跪着,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起来。”
魏晨风不敢不从,还要扣头拜谢。“是,儿臣遵旨。”
眼见魏晨风离开,皇帝陛下才将视线落在上官清珏身上,上官清珏不敢抬头直视皇帝陛下的面容,只听陛下问道。“你怎会与老四、小七在一起?”
上官清珏立即回道。“回父皇,今日是清珏舅母生辰,舅母在典锦园宴请盛京各家家眷,清珏央求王爷一同前往,在典锦园偶遇了汾阳王与七皇子。王爷因为临时有事,先行离开了。”
皇帝陛下多看了上官清珏,又说。“起来吧。”
没过多久,宣嫔娘娘闻讯也赶了过来,见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魏洺,立刻便哭泣起来,看得皇帝陛下头痛不已。
“太医已经在为小七诊治,你就别担心了。”
等到确定魏洺已经性命无忧,上官清珏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出了兴盛宫。
魏晨风腰板笔直的跪在御书房殿门前,上官清珏见状,提着裙摆走到他身边。
魏晨风抬起头望向上官清珏,好奇的问。“你怎么来了?”
上官清珏不由分说的跪在魏晨风身旁。“此事我也有错,自是与四哥一同受罚。”
“这件事你不要掺和,原本就是我私自带着小七出宫玩耍,与你无关。”
“是我保护不力才让洺七受伤,我自当承担责任。”
魏晨风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轻笑道。“我倒是没发现,你竟然是个爱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女人,要是到时候父皇重罚,你可别喊委屈。”
上官清珏大方的说。“无事,反正还有四哥一起受罚,想来应该也不会罚得太重。”
想到魏洺还不知情况,魏晨风问道。“小七怎么样了?”
“性命无碍,只是还在昏睡之中。”
上官清珏想起今日的杀手,疑惑的看向魏晨风问道。“你可知道那些杀手是什么来头?”
魏晨风有片刻的沉默,最后却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看起来似乎对那杀手并不陌生。
“抱歉。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与我有点私人恩怨。”说起那点私人恩怨,魏晨风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这么多年,一直阴魂不散的围绕着他,这一次更是厉害,竟然已经找到了盛京,可能他们已经掌握了他的身份。
魏景玄正坐在书房之中静坐着,手中拿着一本书但始终没有翻动过。他目光呆滞的垂着眼,心思早已经不知飞到了何处。
尚柏脚步匆匆而来,着急的推门而入,走进书房之中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魏景玄闻声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尚柏。“何事如此慌张?”
“禀殿下,宫里传来消息,今日汾阳王,七皇子和……王妃在典锦园遇了袭,七皇子受伤中毒,汾阳王和王妃被罚跪在御书房殿前。”
魏景玄来不及细想,立即骑马进宫。
上官清珏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双腿不仅麻木无知觉,身体也冻得不停哆嗦。反观魏晨风跟个无事人一样,连脸色也没有丝毫变化。
上官清珏哆嗦着说。“四哥,你不冷吗?”
魏晨风好歹是个习武之人,这点苦还是受得。“你冷了?既然知道了苦,还不回去。你这身体刚刚养好,要是再病了,我可不负责任。”
上官清珏掩住嘴唇咳嗽了一声。“那不行,怎么说也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魏晨风虽然不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种话,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
一时之间觉得罚跪也不是什么难熬的事情,起码还有人说个话解个闷。
魏景玄匆匆赶到皇宫,去兴盛宫看了魏洺,又匆匆来到御书房,却见跪在殿前的二人有说有笑,所有的担忧一时变成了恼怒。
“你还挺会闯祸?”
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让上官清珏与魏晨风同时回头,见魏景玄一脸冷漠的走来,简直比这满地的白雪,呼呼吹响的冬风还冷。
上官清珏不满他这种质问的口气,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转过头去。
“你怎么来了?”
魏景玄本就心烦意乱,又见她与魏晨风有说有笑,心里不免对他们的关系产生无数个猜想,心情就更加烦躁。
“你还有理了。”
魏晨风见二人互不相让,立即插嘴道。“行了,我看五弟怕是担心得不得了,所以才匆匆忙忙的赶来。”
魏景玄也不接话,掀开衣摆,端端方方的跪在上官清珏右侧。
上官清珏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眨了眨。“你……”
“闭嘴,要不是因为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才懒得管你。”
上官清珏立即闭嘴,只是心里已经将魏景玄骂了千百遍。前世这个时候她还在王府后院里与王府的女人斗智斗勇,所以就算重活一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