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红泽：出去

  所以，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说喜欢他呢？
  “你知道吗？在今天见面之前，明明脑子里已经确认他就是当初我认识的小缘，可是心里依旧不敢承认，就算他站在我面前已经那么明白的说了，我也只敢逃避，我对他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莫清霜双手捂着脸，痛苦的蜷缩着身子。
  红泽没有再问下去，虽然莫清霜没有说出来，可是他从她的眼神里已经明白，他们的过去，满是沉重。
  莫清霜因为捂着脸，所以声音显得闷闷的，她道：“我们之间哪能有喜欢，我是一个会给他带来不幸和痛苦的灾星。”
  “别这么说……”红泽看着莫清霜，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心里有他，分量很重，远比情爱还来的重，我不想他和其他女子在一起，可是我却不敢说出来，也没有那个脸说出来。”莫清霜哑声道：“我对不起他。”
  “你哭了。”红泽不是滋味的道。
  莫清霜没有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捂着脸，像胆小的小动物般，蜷缩着坐在草地上，她哪里哭了？作为鬼，没有眼泪的她又哪来哭的权利。
  齐紫渊，小缘……是不是到了她离开的时候了呢？可是，心里为何又这般不舍得，你有没有怨过我……
  莫清霜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抱着自己的小腿坐了良久。
  “我要离开他。”莫清霜突然抬头道。
  “为什么？”莫清霜并没有告诉红泽她与齐紫渊过去的纠缠，所以此时的红泽很是不解，他看那个叫齐紫渊的心里也并不是没有她，为何都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是不去接受，反而还要逃避呢？
  “我没办法原谅自己，也没办法心安理得的霸占着他，更没办法亲眼看着他跟别的女人相濡以沫……”莫清霜道：“我想，我离开，对我们两都好。”
  红泽本想对莫清霜说：“这是你单方面认为的，还是都这么认为？有没有想过，也许他的心中想法和你完全不一样？”可是话在嘴里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去，红泽想，他或许是自私吧，他真的不想劝心中的女子和另一个男人和好。
  最终，红泽嘴里苦涩的道：“你……什么时候走。”
  莫清霜握了握拳，“等找到冥凤的涅槃之火，我的身体修复后，便走。抱歉红泽，可能救你出来的事，要缓一缓了，如今他即将有家室，不能在让他帮忙了。”这个他自然就是齐紫渊。
  “他为何会结婚？”红泽有些看不起齐紫渊，明明心里有莫清霜，却还是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难道他是想齐人之福？虽然男子三妻四妾也正常，但是对于红泽来说，喜欢一个人就只能一辈子喜欢她一个。
  莫清霜愣了愣，喃喃道：“不知道。”
  “不知道？”红泽有些不解，莫清霜不是很看重齐紫渊吗？为何会对这种事情都不明白？
  莫清霜有些苦笑道：“那女子叫吕歌儿，是吕府的养女，说起来当初她奄奄一息的时候，还是我救的她，她……很会讨好人，我之前有段时间也很喜欢她，不过后来因为我落在了这里出不去，他们究竟为何发展的这么快，我也不知道。”
  红泽听了不知该说莫清霜什么好，这算不算引狼入室？
  “所以你连他们为什么结婚都不知道？”红泽无语道。
  莫清霜心中苦涩，嘴里却故作轻松的道：“也许是他们互相喜欢上了吧，爱情这东西说来就来，并不会因为时间的多少而改变。”
  红泽看着这样的莫清霜，心中有些心疼，也有些生气，为何在其它事情上都表现得雷厉风行的莫清霜，在感情方面却犹如一只缩头乌龟？
  红泽看着莫清霜，最终下定决心，道：“我陪你去。”
  “啊？”莫清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红泽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吧？难过得脑子都不太灵光了，红泽看似没好气的瞪了莫清霜一眼，可实际上却有些心疼，他又再次说到：“我陪你去找冥凤，如果运气好，找到我认识的冥凤的话，想来要一点涅槃之火，要容易一些。”末了红泽又添了一句：“也不知道那老东西死了没有。”
  莫清霜：“……”喂，那可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冥凤啊，你这样骂，确定不会把自己也骂进去吗？
  “谢谢你的好意，只不过……”
  莫清霜正要拒绝，却被红泽出言打断。
  “你先别急着拒绝，要知道，想要我帮你找，必须得我出去才行，所以，你放我出去，我帮你找冥凤，咱们两清。”红泽已经看出莫清霜的性格，她是那种分的很清的女子，绝对不愿意平白无故的占别人好意，却对别人占她好处不甚在意，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要莫清霜接受他的提议罢了。
  莫清霜在脑子里想了想，是放红泽出去更难，还是寻找冥凤难，结果自然是找冥凤更难，毕竟红泽的问题就摆在眼前，而冥凤？还不知道在哪里。
  想到这里，莫清霜道：“过两天我可能会出去一趟，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出去一趟？”红泽疑惑。
  点了点头，莫清霜解释道：“我认识一个鬼，本来说好过不久就会来找我的，可到现在了，也没来，恐怕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他对阵法之类的了解比我多，我出去看看他是为什么没来。”
  “朋友？”红泽问到。
  莫清霜皱眉想了想道：“算是……朋友的朋友的下属？”
  红泽：“……”
  为何他觉得不怎么可靠呢？
  齐紫渊是在婚礼举行的前两天再次踏进秘境里的。
  他带着冷意的眸子盯着红泽足足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正在打坐，没有察觉到他到来的莫清霜道：“我们出去吧。”乍一听平淡的语调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期盼和小心翼翼。
  莫清霜一愣，睁开了眼，她已经习惯了齐紫渊的气息，一个修士在认真打坐最容易被偷袭的时候，按理说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惊动，可是齐紫渊一个大活人出现在她身边，她愣是没有察觉，其实不能说是没察觉，而是潜意识里认为这个人足够的安全，并不需要警惕……
  莫清霜看向了祭坛中心的人，红泽接收到她的视线只是对她笑了笑，露出放心的眼神。
  “好，我出去。”莫清霜起身直接转身离开，期间没有看齐紫渊一眼。
  齐紫渊看着拿背影对着他的莫清霜，又趁着莫清霜看不见的时候，转头给了红泽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才若无其事的跟在了莫清霜后面。
  红泽：“……”
  呵，他这是……被威胁了？红泽眼中闪过不悦，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他的神情平淡，作为白泽，他曾经在某些方面确实有些单纯，但也不笨，唯一吃过的亏便是被曾经的朋友下了套，就是这一个亏，几乎毁了他一生，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好欺负的，再怎么说他曾经在鬼怪面前也是煞神般的存在，如今的他早已经抛弃了白泽的身份，如有必要，他也不介意动手杀人，一个上仙，对于作为神兽的它来说，也不过是对付起来稍微麻烦一点而已。
  “莫清霜，你可要快一点。”红泽半眯着眼，看着那两人消失在视线中，低声细语，那美丽又诡异的红眸似乎因为这句话闪过不一样的光芒，眨眼又消失不见。
  齐紫渊看着莫清霜的背影，一路无话，他其实是有东西想给她的，可是看着眼前人冷硬的背影，他将手中的东西握了又握，试了几次也没有拿出来。
  最后却道：“你在生气？生我的？”
  莫清霜的眼神颤了颤，她依旧走在最前面，不让齐紫渊看到她的背影，然后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她哪里会生他的气？只不过在气自己罢了，说起来也是好笑，心中的亏欠和愧疚，在经过千万年日日夜夜的发酵后，竟让她变得如此卑微，变得连和他说一句话都会不自觉的胆怯。
  “你是不是在盘算着怎么离开我？”齐紫渊的神情不复以往的高高在上，那质问的样子，居然有些小缘的影子，不过背向着他的莫清霜并没有看见。
  莫清霜身体一僵，为了不被齐紫渊察觉，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着自己继续赶路，扯了扯嘴角，最终也没扯出个像样的微笑，索性放弃，“没有。”回答的并没有多少底气。
  果然，齐紫渊并不相信，他突然冷笑道：“就算看着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你也愿意？”
  莫清霜：“……”心中苦涩，她实在没有那个力气回答齐紫渊的问题，因为对于她来说，这个问题无异于插在她心中的利刃，每多说一个字，那把利刃便深两分，将她的心捅得鲜血淋漓。
  然而，莫清霜的沉默对于齐紫渊来说，也是一种不可忽视的伤害。
  他期盼着看着莫清霜的背影，想等她开口否认，可是自始至终莫清霜都没有说出一个字，眼中的期待也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渐渐被失望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