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一百零一章 星辰生辰

  彦佑的箫声悠扬婉转,飘扬在水镜内。黄昏降临,星云和锦觅站在水镜边界处,和月下仙人、润玉、彦佑、木暻、邝露挥手告别,除了润玉以外的几人神情愉悦地走出水镜。
  花界宴会后,星云留在花界与锦觅一同受水神、风神教导。天宫上的神仙看见润玉一个人出入的,顿时留言四溢:“夜神与天妃不和。”“夜神与天妃吵架。”“天妃不喜欢夜神。”等等屡见不鲜。
  这天星云和锦觅修炼完在草坪休息,锦觅教餍兽“锦氏独门保命绝技”……
  魇兽以一个扑倒般的姿势卧在花丛中,眼睛睁得很大,圆滚滚地转着。
  “你都死了,眼球怎么还能转呢?”锦觅从魇兽的身上跳下来,花丛中的花朵在微光下荡起一片涟漪。
  星云坐在一旁的石头宠溺上看着一人一兽,忽然星云觉得腰间云镜发着光。
  “哥哥,怎么了?”星云掏出云镜。
  “云儿,明日辰时能不能抽空回来一趟。”云镜那端的星辰都起小嘴,撒娇卖萌。
  “明日?好的。”星云点点头。
  “我在北宸殿等你!”
  魇兽从地上立起来,后腿蹬着花丛里的土,尘土飞扬到魇兽的尾巴上。魇兽感觉到不舒服,鼻子微搐,尾巴上下甩,看向锦觅。
  “闭上眼睛。”
  魇兽再次扑倒,卷起漫天尘土,眼睛微闭。
  “眉毛塌一塌。”锦觅一项一项的纠正餍兽的动作。
  魇兽的眉毛动了一动,却没有垂下去。
  “你说你好歹也是一神兽,怎么连装死都不会。”锦觅看着魇兽,顺时针绕着魇兽转了一圈,托腮沉思。
  魇兽睁开眼睛,无辜地看向锦觅,转头看向星云,结果发现星云正期待的看着它。顷刻,魇兽向后仰去,“咚”的一声,尘土四起。
  “对对!这感觉对了。眼睛,眼睛再放松一点。”
  魇兽的眼皮耷拉下来,脸皮宛若死灰一般。星云看着远处走来的润玉玩心大起,佯装伤心的样子。
  “觅儿,餍兽这是怎么了?”润玉走来看见伤心的星云和一动不动的魇兽,甚是惊讶。
  “姐夫,怎么办?你的魇兽它,它,它死了。”锦觅眼角瞥到润玉的身影,嘴角轻撇上扬,转向润玉的瞬时装出一副惊恐并心痛的样子。
  “我,我来找它玩,它就倒在这里了。”锦觅假意抽泣。
  “不知怎么的,它就倒下了。”星云佯装伤心,还用衣袖擦拭眼角莫须有的泪。
  “云儿,觅儿别伤心了,我去看看。”润玉脸上写满了疑惑,踱步上前,润玉抬手,手腕上的人鱼泪手串泛着波光,波光粼粼地甚是好看。
  魇兽的腹部被润玉的手抚摸,人鱼泪碰到魇兽的肚皮,魇兽杵然惊醒,一下跳起来,吓了润玉一跳。
  “哈哈哈………”锦觅哈哈大笑。
  “哈哈,阿玉你也太好骗了。”星云一蹦一跳地来到润玉面前。
  “淘气……”润玉莞尔一笑摸摸星云的头。
  “不好玩。”星云摇摇头,见到润玉没有太大反应,孩子气般的向左边努了努嘴。润玉抬头的瞬间看到星云的侧颜,双眸缱绻,笑容撩人。
  “云儿,我……”润玉喉咙下意识的悸动,连忙抬手摸向脖颈,假装摸向人鱼泪以作掩饰,神情却是掩不住的闪烁。
  “我做了桂圆莲子羹,你们要不要尝尝?”
  “要!要!要!姐姐,我们现在就走吧。”锦觅一下跳起来。
  ………
  第二日,星云起身洗漱后,摸摸头感觉忘记了什么,星云用过早膳陪着锦觅一起修炼了一会儿,坐在院子里猛地想起什么,顾不得什么,急忙飞身前往清净天。
  ——清净天——
  今天清净天上十分热闹,因为是神帝的生辰,清净天上人来人往………
  清净天上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辰时天鼓鸣,清净天上众神参拜神帝。北宸殿上,歌舞升平,不过星辰却是心不在焉,一直在往殿外看。
  “唉,看来神帝是想云公主了。”药神说道。
  “是呀,座位都还给公主留着的。”司禄星君点点头。
  “要不是神族历劫别人不能干预,我觉得神帝定是干得出来干预公主历劫的事。”司命星君说道,其他神仙点点头。
  “还好,还好,赶上了。”星云听着殿内传来的悠扬乐曲声松了口气。
  “不过今天是什么日子呀,这么隆重?”星云疑惑。
  “你是新来的吧,这都不知道,今日是神帝生辰呀。”一个路过的仙娥解释道。
  “生……生辰。”星云仿佛受到惊吓一般:完了,完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不用担心进不去,今日所有神仙都可以去参加宴会的,不跟你说了,我先进去了。”仙娥以为星云担心进不去的问题,细心的跟她解释。
  “我想想,送哥哥什么好呢?哥哥什么都不缺,送什么呢?”星云纠结起来。
  “有了。”星云变出一个小球,指尖一道光射入小球。
  星云走向北宸殿门口,拍拍衣服上莫须有的灰,理了理毫无褶皱的衣服,抬脚跨入殿内,只觉得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刮过,一个红色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
  “哥哥今日怎么穿的如此鲜艳?”星云嘴角微搐。
  “不好看吗,我觉得挺好看的。”星辰很委屈:这不是你送给我的吗………
  “我哥哥当然是最好看的啦!”星云细看衣服感叹道:当时觉得哥哥衣服太素了,就想看看他穿红衣是什么样子,没想到他今日穿出来了………
  “哈哈。”星辰拉着星云一转,星云也一身红衣。
  “哥,我们又不是去成婚。”
  没等星云吐槽完,星辰拉着星云走向高位,下面的仙君纷纷起身行礼。
  “那是哪家仙子,怎么没见过?”药神询问自己仙童。
  “定是云公主喽。”司命星君显得毫不意外。
  “可是,云公主样貌怎么………”司禄星君一脸疑惑。
  “没想到你比老夫还老糊涂,云公主不是在历劫吗,样貌变化很正常。”药神端起酒杯小酌一杯。
  “哥哥,这是留影球,我送你的生辰礼物。”星云拿出小球递给星辰。“哥哥可以把想记录影像留在小球里。”
  星辰小心翼翼地将留影球收好,开心地和星云交谈,仿佛四周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宴会举行到酉时,星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感谢各位来参加本座的宴会,宴会结束。”星辰站起身对着众神举杯。
  “谢神帝。”
  “宴会不是要戌时才结束吗?”一位仙子疑惑道,端靖听见了摇摇头:谁叫咱家神帝的小宝贝累了。
  “哥哥我回去休息啦。”星云摸摸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灵力一直流逝,而且还很嗜睡。
  “妹妹奔波劳累,不如今日就留在清净天休息吧。”星辰双手环抱,一副你敢走一个试试的表情。
  “好吧………”
  ——九重天——
  忘川河附近西北角,硝烟弥漫,“西”字大旗和“北”字大旗分居两方随风飘舞,忘川河畔,人影绰绰,兵戟霍霍。
  “传火神旭凤。”两个天界守卫单腿半跪在天庭中央,低头请示,天帝坐在上首,示意他们起身。守卫微微颔首起身,身姿谦卑朝向天帝,退居一旁。
  “火神殿下到。”
  旭凤款款走入大殿,一身白衣长裳,熠熠生辉。
  “北天门守卫接到消息说,忘川河西北角一带,西城主和北城主因为分界线的纠纷展开交战。这几日战火的势头越来越大,已经殃及池鱼。魔界虽说归我天界管辖,但近几千年来一直骚乱不断,很不安分。这次的地盘争夺事宜虽小,但万万不能轻视。你现在立即去集结天兵天将,带领一支精锐小队下去平战。如若其中发生任何变故,你自己临时定夺,但一切以自身安危为先。”天帝慈爱的看着旭凤。
  “是,旭凤领旨。父帝放心,旭凤一定速去速回。”
  ——紫方云宫——
  天后看着庭院中的花,露出浅浅的笑。两名仙侍站在天后身后,轻摇羽扇。庭院里,花团锦簇,天后卧在一处贵妃榻上。
  有片黑色雾气从牡丹花中散开,天后看到后坐直身子。天后冲仙侍摆了摆手,两个仙侍退下。
  “今日去鼠仙府拿人,没想到鼠仙去了别处。不过,在他的府上倒是让我找到了许多和水神来往的书信。”奇鸢从牡丹花后走了出来,递上书信。
  “好一个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水神。”天后皱眉接过,仔细地看了几封信,冷笑起来。
  天后把信递给奇鸢,奇鸢打开信看了起来,信上写着:“辰时相约洛湘府下棋”、“昨日输你半子今日等着我讨回来”等。
  “信上的内容不是约棋就是探讨棋艺,似乎没有什么疑点。”
  “如若这么容易被人发现,就不是堂堂水神洛霖了。这些约棋内容一定是文字密钥,以防被人察觉。旭凤当日涅槃被水系攻击所伤,我倒是没往水神身上想。但现在看来,水神、鼠仙,再加个润玉,哼,他们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好了些。”天后脸上浮现笑容。
  “润玉为水神的女婿,难道这二人早有勾结?莫非水神是想借着鼠仙来扶持润玉?”奇鸢沉思。
  “这个鼠仙,你速将鼠仙带来密室,我要亲自审他,切记不要被人发现。”
  “是。”
  ——栖梧宫——
  旭凤坐在栖梧宫内思考去魔界的排兵布阵,此时燎原君走了进来。
  “殿下”。
  “查的如何?”
  “自从黑衣人最后一次出现,潜入洛湘府,属下就派人便日夜派人在门外盯梢,但始终未见其再现身,这期间只有鼠仙频繁进出洛湘府,与水神下棋,属下认为这两人嫌疑最大。”燎原君道。
  “鼠仙?黑衣人人修炼的是水系术法,鼠仙修炼的是土系术法,更何况鼠仙乃是一介散仙,不问世事。”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查。”燎原君道。
  “站住,你明白什么了?你去查什么?”燎原君刚转身就旭凤叫住。
  “水神。”燎原君自认为明白了。
  “谁让你去查水神的。”
  “殿下适才……”
  “你手里有确凿的证据吗”。
  “水神与夜神有翁徐之谊,他们二人都修的是水系术法,这天界能伤殿下的,除他二人不做他想。”
  “你一拍脑子就能想到的办法,别人自然也会想到,此事无非两种结论,或如外界传闻,想谋害我的人就是夜神与水神,但痕迹又太过明显,以二为心性与谋略,不至于出此下策,或则,黑衣人在下一盘大棋,意在想挑拨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但无论如何这两个目的都没有达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再次现身,所以,我倒是觉得此时不宜声张,盯还是要盯的,但是要外松内紧,最好造成不想继续往下查假象,这样,把大部队撤回来,派几个机灵点的,暗中观察打探。”
  “属下明白。”
  “去吧。”
  ——花界——
  水神与鼠仙在庭院中下棋。
  “水神,预备何时候责罚我呀,今日我可是来请罪的,那日小鼠不甚走失,竟引得星云仙子和锦觅仙子触怒了天后。”鼠仙做赔礼状。
  “那我可要向仙上讨个谢仪,陪我下这盘棋如何?”鼠仙将棋盘摆好
  “这是?”
  “正是,水神与洞庭君,未下尽的十厄势”。
  “杀招太盛,那日我便已经认输了,何必强人所难呢,即便今日,也是如此”。
  “如此轻易认输,这棋下的好没意思啊,不如我让仙上二三子。”鼠仙从衣袖中拿出字条,轻握手里假装吃子,将棋子吃掉的棋子掉入棋盒中,顺便将字条一并放入其中。
  “今时今日你我对弈,哪里还在乎什么输赢,只不过是图一个心境清明罢了,鼠仙,回去劝劝洞庭君,常诵清净经,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则神自清。”
  “洞庭君日日忧思前尘往事,心境怎会安然,难道仙上你,毫不在意那些,曾经令你痛苦伤心之事吗?”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何必徒增烦恼,顽执不化。”洛霖叹气道。
  “仙上,修为超凡,心怀悲悯,在天界德高望重一呼百若,即便是洞庭君也甘愿俯首,难道非要做闲云野鹤之仙,岂非可惜。”
  “我生性不爱争斗,又不贪念权位,朝堂之事与修仙背驰,现下我寻回女儿,不求繁华似锦,但求淡云流水安度此生,何必强人所难呢,我知道此番劝你不动,但洞庭君也耐我不何,这一局平。”
  “仙上的棋艺又精尽不少。”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也许是天意。”
  “时候也不早了,一会儿觅儿该修炼回来了,我就不多留鼠仙了”。
  “好。”
  “那小仙就告辞了。”鼠仙起身行礼道别
  “请留步。”水神拿出棋盒里的字条。“回去告诉洞庭君,道隐无名,无为而无不为”。
  “小仙明白了,日后小仙不会在与仙上谈关于棋艺以外的事情,仙上保重。”鼠仙接过字条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