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复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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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沉默之后他开口说道：“费劲心力才留下那么一点本源，你确定要耗费在我的身上？”
祝融一声冷哼，意思很明确。
器灵老人再度沉默，片刻之后他开口问道：“明白了，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的不是你做什么而是你什么都不做，韩飞羽既然已经得到了他的本命，完成这种难度的考核想必不成问题，你只要不私自加大他的考核难度便算是帮忙了。”
本命？
朱雀枪分为两部分，阳枪火凤一直由火圣祝融把管，阴旗龙雀却落到了祝融之弟的手上。
当年的祝家兄弟天赋奇绝，如果不是天地大变的话很可能会造就一门双圣的盛况。
祝融说龙雀是韩飞羽的本命，难不成韩飞羽是失忆后的祝炎？
其实说韩飞羽是祝炎的转世身可能会更加合理，但器灵老人经历了数个纪元，知道的秘密仅次于从天地诞生之初便存于世间的魔主级人物，自然知道转世这两个字根本就是扯淡。
所谓转世，不过是那些愚昧的人类对生命的向往而已。
他瞳孔紧缩，震惊地看着祝融，问道：“你什么意思？”
祝融没有说话。
器灵老人失声道：“难不成那小子还真是祝炎？”
祝融依旧没有说话，光影静静地飘在器灵老人的面前，像神明，更像恶鬼。
没有说话，那便是默认。
器灵老人头痛地捂着额头，“还要做多少错事你才肯罢休？”
祝融问道：“什么是错事？”
器灵老人怒道：“数万年前你打着光复诸神荣耀的旗号带领东方分部强势侵入封印地，其实只是为了能帮助祝炎突破到近世而已，现在你又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他的身上加入魔主血脉，难不成你真的疯了？”
祝融的虚影微微颤动，“第一，当年我侵入封印地，真实的目的是毁灭魔主……哪怕真的带有些许私心，东方分部的明我巅峰也不仅仅只有小炎而已；第二，魔主血脉不是我输送给他的，我没那个能耐，就算有，我也不会拿我弟弟冒险！”
器灵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鼎盛时期的东方分部战力极强，以祝融为首的四大圣王甚至不弱于最后一战之前的圣灵们。
所以他不信祝融所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骗鬼呢？巅峰时期的你甚至不弱于最强的那几位圣灵，这个世界上你做不到的事情很少，你不敢做的事情更少！”
祝融轻笑道：“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了？”
虚影渐渐凝实，祝融的面目也清晰起来。
他面带微笑，似乎对面的人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你我都经历了无穷久远的生命，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你有听说过从我嘴里流出的哪怕一句的谎言吗？”
……
环境出口，第三阶石梯之上，埃德和时谢并肩坐在地上，看着面前有若磐石的韩飞羽。
“这小子怎么这么慢？”
“……”
“难不成他遇到的考核和我们难度不同？”
“难度不同是应该的，他是六阶中级而我们都突破到了主神的层次，虽然我是中级而你是初级。”
“我知道你
领先了我一步，也不用这么频繁地挂在嘴边吧？”
“……”
“你这恶心人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实话告诉你吧我也已经中级了！”
“恭喜。”
和这家伙简直没法说话，埃德不忿地坐下来，有些闷闷不乐。
不知何时开始，自己竟然已经被时谢甩在了身后，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不爽。
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礼节上的不妥，时谢竟然主动开了口。
“你遇到的是什么对手。”
也许是用来表达自己的不屑，埃德的声音显得有些慵懒。
“艾妮，我爹，还有八头七阶中级的冰熊。”
果然如此，时谢‘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埃德问道：“你呢？按照你的实力来说，不应该花费这么久才对。”
时谢沉默了会儿，“校长，家庭，还有一头八阶的赤目鬼藤。”
听到时谢的回答之后，埃德微微蹙眉。
他有很认真的计算过时谢的过关时间，耗费时间最多的是第二关，从他进入光门的时候时谢便立于第二级阶梯，当他完成全部的考核之时时谢依旧处于第二级阶梯。
也就是家庭吗？
虽然做了两年的对手，埃德对时谢却没那么了解，只知道在这个看上去有些高傲的中国人在七岁那年失去了父母和亲妹妹，至于他是怎么进入神会的，进入神会之前还尚且年幼的他到底在做什么，他这些年到底养成了什么样的世界观，这些事情他都不清楚。
没听到埃德的声音，时谢有些不习惯。
别人都说库利扎尔的学生会长风度翩翩谈笑间自带贵族气息，可在他看来，埃德就是个多话鬼，一刻不开口哔哔就会浑身难受那种。
他问道：“在想什么呢？”
埃德回过神来，问道：“你后来……我是说七岁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时谢微微一愣，目中露出失落之色。
“被坎特校长收养了，他把我藏在英国一家不出名的孤儿院一直成长到十八岁，在我觉醒的前一天他才把我接回库利扎尔学院，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才知道我的仇人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除了失落之外，时谢眼中还流露出不容抗拒的杀意，感受到那股杀意的阴冷，就连埃德这种身经百战的精英猎魔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仿佛是为了这个位置而生的人，我拥有足够的仇恨。”
位置？
埃德微微一愣。
地灵殿主？
开什么玩笑，那个位置和学生会长可不是一个档次，虽说在库利扎尔学院内它们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可放到学院之外，地灵殿可是媲美四大家族的暴力组织！他们虽然没有四大家族那样说一不二的权利，可他们在长老席中占据了足足两成的席位，除此之外，每一个神会的外驻分部几乎都有地灵殿的成员，只要时谢登高一呼他们便会聚集起来来到时谢的身前。
这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
想要领导这股力量的人必须具有举世无双的强大天赋才行，就如当年的爱德华达克兹一般！
时谢有些意外埃德今天的沉默，心想平时这个家伙都是心快口快，为何今天只有心而不见口呢？
半晌，埃德说道：“光以仇恨来看待你的位置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
时谢愣了愣，说道：“哪有什么对错，不过看我自己的内心罢了，我是一个领导者，在那之前还有一个前提。”
说完这句话后时谢很久都没说话，当埃德几乎以为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他才重新开了口。
“我是一个复仇者。”
……
韩飞羽提着龙雀枪冲出了黑洞，黑洞在他离开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用消失来形容的话未免不妥，应该是缩小才对，只不过缩小的速度过快导致外人看上去就像消失一般。
韩飞羽有些讶异，片刻之后释然。
既然是老爹弄出来的东西，再怎么神奇也不足为奇。
那个男人一向吹毛求疵，刚刚使用的加特林一定是老爹带出来的学生做出来的，所以才会炸膛。
围绕在黑洞外面的五头巨蚁终于看到了任务目标，咆哮着抬腿向韩飞羽的头部扫去。
韩飞羽微微一笑，身影瞬间消失不见，攻击他的蚁腿击打在一起发出金铁交戈的声音。
神律之六十瞬。
这种低级神律没有光走那么无解，一旦遇到较为密集的灵力风暴便完全无法施展。但是韩飞羽的对手只是五阶中级的巨蚁，虽说数量很多但质量却不怎么高，短时间内韩飞羽完全可以在战场上制造神出鬼没的假象。
韩飞羽出现在最左边的巨蚁头部，灵力从脚底喷薄而出，空气施加给他的反作用力推动他的身形快速移动，龙雀枪连带着韩飞羽整个人都从巨蚁的头颅中穿出，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右边巨蚁的头颅。
有了龙雀枪之后，韩飞羽的灵力恢复速度几乎翻了一倍，从韩飞羽的右手握住枪身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的灵力竟然已经恢复到了全盛时期！
他现在只是六阶中级的次神，可他的灵力恢复速度已经达到了主神的层次。
也就是说，他可以尝试那些他想使用又不敢使用的神律。
握住龙雀枪的手微微下垂，韩飞羽伸出左手对准远处那头庞然大物中的巨无霸。
“神律之八十八黑棺！”
出了黑洞之后史考特终于标出了蚁后的战斗力，不过只有4000而已。
3700相当于五阶中级的话，4000大概相当于五阶高级或者六阶初级。
六阶初级的幽灵，不可能从黑棺之中活下来。
他看着远方已经成型的黑棺，挥了挥手。
黑棺寸寸碎裂，里面什么也没有。
与此同时，围在他身边的巨蚁们也化为光点点点消散。
……
器灵老人看得膛目结舌。
“八十八阶的神律？这是一个六阶中级的人可以掌握的东西吗？他根本没有支撑神律的灵力！”
祝融笑了笑，轻声道：“拥有龙雀枪的小炎，可以做到世界上的一切事。”
器灵老人不屑道：“一个没达到近世的人而已，配不上你的评价。”
祝融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器灵老人。
说祝炎配不上他的评价，那是器灵老人无知。
他不像这只井底之蛙，因为他知道祝炎是什么。
那是一个纯正的复仇者，
比起米兰森坎特，比起乔治卡米恩，比起时谢。祝炎的仇恨都要深，而且深得多。
现在的韩飞羽只是在仇恨的边缘徘徊而已，如果真的完全觉醒，他的仇恨会令得世间战栗。
与此同时，他也会获得世间之最的力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