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考核失败?

  听到林蝶音的问题，韩飞羽微微张了张嘴。
  下手？
  我何德何能可以对你下手啊？要知道你身边可是围着四个顶尖的神会强者，如何轮得到我？
  “那个……我……好像走错地方了，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不是他怂，是这种情况容不得他逞英雄，他还没做什么呢，那边的老爹就眉目喷火恨不得扑过来将他生撕了，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的话那还了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的老爹可是一个八阶中级的主神！
  老爹认不出他是谁这种事已经足够悲哀了，他可不想死在老爹手里。
  那未免也太扯淡了些。
  听到韩飞羽的回答林蝶音掩嘴轻笑起来。
  韩飞羽微微怔住，觉得这个世界的所有的色彩竟似比不上那个女子轻盈的笑声。
  林蝶音看着韩飞羽微微发神的表情，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什么呢？你这小子还是先考虑杀不杀我的问题吧，我需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不杀我的话，这个学校，会被我摧毁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东西，人命也好建筑也好，至少，百分之八十。”
  韩飞羽后退了两步，尬笑着开口，“这可不关我的事，四大圣使都在这里，我这点实力可不敢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
  林蝶音再次被韩飞羽的话逗笑，“前面应该有人告诉你了吧，要用真龙之力才能杀死我，真龙之力这四个字，你就不觉得很熟悉吗？”
  韩飞羽微微愣住。
  真龙之力？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在前些日子的那个夜晚，那个三选一的选择题。
  他选了一把剑，据说是由真龙的尖牙还有真龙的唯一实角打造的，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存在真龙之力这种东西，将夜，无疑是最具代表的武器！
  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韩飞羽微微沉默。
  片刻之后，他轻声开口，“我其实还有一个问题。”
  林蝶音眼神微微闪了闪，“最好别问。”
  韩飞羽没想到会被林蝶音以这种方式回绝，微微愣神后急忙开口，“你认识我妈妈吗？从我出生到现在以来一直没见过她，虽然这么说出来的话有些矫情。”
  他摸了摸鼻子，看着林蝶音的目光满是期待。
  “我很想她，真的，很想很想。”
  林蝶音轻笑道：“我知道啊。”
  林蝶音语气中的俏皮让四大圣使齐齐愣住。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林蝶音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
  乔治挠了挠头。
  切特瞪大眼睛。
  沙尔玛连退数步。
  韩谦捏着拳头想直接将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生生打死。
  他们心头生出无数的想法，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韩谦或许有那个资格和胆子，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怒火夹杂着脑浆做成的浆糊，哪里还能注意到什么。
  就算能注意到，他也绝不可能说出来。
  他绝不承认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另外的可以让林蝶音变化这么大的男人。
  韩飞羽也被林蝶音的语气吓了一跳，心说这是魔主？怎么感觉和血主的差别有点大呢？虽说长得都是祸国殃民那个级别的，可性格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那你，能告诉我关于我妈妈的消息吗？”
  林蝶音眨了眨眼，看了韩飞羽很久，最后故作轻松的说道：“我不是好好的吗？”
  即便前面已经有了些猜测，得到肯定回答的韩飞羽依旧很震惊。
  古有天仙配白蛇传，今有神会朱雀使逆恋混乱魔主？
  怪不得时隔二十年了提到林蝶音这三个字老爹还会露出那种表情。
  韩飞羽皱着眉，苦恼着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现实那个母亲再怎么说也无怨无悔地养育了自己十八年，现在这个母亲虽说没有陪伴过自己，但也经历了十月怀胎的艰苦岁月。
  林蝶音看着韩飞羽的表情，隐约猜到了他在苦恼些什么，笑着开口，“这些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是他。”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肖雅冲着韩谦努了努嘴。
  韩谦一脸茫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韩飞羽笑道：“那我该考虑什么事情？”
  林蝶音指了指他的戒指。
  韩飞羽的灵戒微微闪光，一把古朴的黑剑凭空出现，剑锋上，紫炎缭绕。
  将夜！
  韩飞羽瞳孔紧缩。
  林蝶音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道：“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杀不死我的话我便不会留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身不由己呀我。”
  韩飞羽没有说话。
  林蝶音没等到韩飞羽的回复，伸手摸了摸韩飞羽的脸。
  “不愧是我儿子，长得可真帅。”
  韩飞羽依旧没说话。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突然想到一件事。
  魔主的实力是很恐怖的，不管是**还是灵魂。而灵魂往往都是和推演能力挂钩的。
  也就是说，魔主的计算力很强，强到不可能落入任何人的计算中。
  构建这个幻境的人再强也不可能比魔主更强，至少不至于强到足以设计魔主的地步。
  母亲是心甘情愿踏入这个幻境的吗？没有反抗？
  是，因为自己吗？
  联系到前不久的时候听到的低语，韩飞羽目光逐渐坚定，他把将夜随手扔在地上，走上前去拥住林蝶音。
  林蝶音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笑容如春光般灿烂。
  “这样可不行，你不打算通过考核了吗？”
  韩飞羽将头埋在她的肩窝，林蝶音感到肩膀上突然出现一摊滚烫的水渍。
  林蝶音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
  从韩谦‘死亡’以来，这个孩子便一直很压抑吧。
  哭一会儿也好，压力太大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伸出手臂轻轻地拍了拍韩飞羽的背。
  场间的人数越来越多，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面色凝重，空气中的灵力随着他们的到来变得狂躁而混乱，这种混乱于某一点达到顶峰。
  韩飞羽所处的地面突然下沉了数丈有余，天空中突然飘起极具腐蚀性的酸性细雨，电弧和雷霆附着在细雨中落到韩飞羽和林蝶音的身上，燃起爆裂的火花。
  这波攻击显得那样井井有条，韩飞羽才恍然发现空气中的灵力竟然早就被人固定好了运行轨迹。
  是赤瞳吗？
  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做好这种安排，除了赤瞳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也许还有伊万老头的功劳，那个老头的戒律限制了自己对灵力的感知吗？
  韩飞羽松开林蝶音，挥手间在头上制造出火幕。
  由至尊火组成的防御，水系攻击很难攻破。
  可这些酸雨是由神会在场的所
  有人构造出来的攻击，韩飞羽的至尊火虽然是举世无双的天赋，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他孱弱的灵力不足以抵挡神会密集的攻势，火幕很快便被腐蚀得支离破碎，透过火幕的攻击让他苦不堪言。
  林蝶音突然将他拉了回去，她伸出手，轻声说道：“定。”
  世界突然安静，不管是细雨，雷霆，还是闪电与火光，都静止在了原地，细雨如针，雷霆如柱，电弧如蛇。
  韩飞羽微微咂舌，赞叹道：“老妈真强！”
  林蝶音微微一笑，说道：“最后的机会了，这是。”
  韩飞羽微微一愣。
  林蝶音歪着头，“你确定不杀了我吗？”
  韩飞羽觉得口干舌燥，还有些隐约的心痛。
  “这是可以很轻易就说出来的话吗？”
  林蝶音露出疑惑的表情。
  韩飞羽看着她，解释道：“感情这种东西，母亲没有吗？”
  林蝶音想了想，说道：“以前没有。”
  韩飞羽心想以前没有的意思就是现在有对吧。
  “那母亲为什么会认为我有拿起武器的勇气呢？”
  “可是你的考核”
  韩飞羽摇了摇头，“我一直不认为这场考核算什么，哪怕是第一重考核的时候我也没有按照它的剧本走，凭什么我要在第二重考核中遵循命运的安排？”
  林蝶音笑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
  天空突然传来雷声，林蝶音对这个世界施加的命令被某个不知名的存在强行破解了。
  “应试者：韩飞羽，考核失败。”
  失败？
  韩飞羽露出无奈的表情。
  如果失败的话，那么自己便会被重新送回库利扎尔学院中吗？
  他对着天空竖起中指，狠狠骂道：“傻叉！”
  林蝶音看着韩飞羽的动作，说道：“会死的哦。”
  韩飞羽愣住。
  林蝶音说道：“你还记得你踏上青石阶梯的时候看到的那些白灰吗？”
  韩飞羽点点头，“记得。”
  林蝶音轻笑道：“那是数千年以来所有在考核中失败的人的骨灰，人这种生物，不管生前如何强大，最终都逃不过变成一灰的命运。”
  韩飞羽大惊失色，“不，不会吧？”
  林蝶音浅笑着看着他，“你觉得呢？”
  韩飞羽苦着脸，“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没帮父亲报仇，也没有能带领韩家重回巅峰”
  韩飞羽还想说下去，林蝶音伸出手拦住他，“现在，如果你能拿将夜杀了我的话，那你就可以不用死哦。”
  韩飞羽微微一愣，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林蝶音依旧保持着笑意，眼中浮现出欣慰的神色。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多余的感情只能成为负累。
  可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隐约，有些痛？
  “对了，老妈这么强肯定能有办法”
  林蝶音微微一愣，否认地摇了摇头。
  韩飞羽有些失望，转瞬间又振作精神，“没什么，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以后出去了可要记得把那什么血主碎尸万段才行，还有还有，你还要把神会那些老家伙们狠狠地教育一顿，尤其是那个叫沙什么的白虎圣使。”
  林蝶音看着韩飞羽，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别急着在我面前交代后事，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不孝！懂吗？”
  没等韩飞羽说话，林蝶音说道：“这些事情，等你从炼狱回来之后自己去做就好了。”
  她抬头看着天空，喝道：“一个小小的器灵而已，还真以为能主导我儿子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