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审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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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众们寂静一片，他们盯着高台上那个曾经被他们视为神明代言人，国度救世主的红衣神官，眼神中流露出异样的神情。
而作为被审讯对象的坦尼尔神官也冷冷地盯着下方的人群，这样轰动的场面他见过很多次，但这次自己的身份却不再是人群的主导者，而是屈辱的囚犯，感受到四周传来的审视般的目光，坦尼尔神官感到一股莫大的耻辱。
他早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接受信徒的跪拜供奉，眼前的这些人在几个月前还是他最忠实的奴仆，现在却变成了教廷的敌人。
这群亵神者，都该被打入地狱！
两名士兵架着踉踉跄跄的他来到高台的最中心位置，这里是最显眼的地方，即便最外围的人也能看清这里的状况。
“跪下！”
左手边的士兵按住他的肩膀，厉声呵斥道。
坦尼尔神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跪下！”
士兵抬起腿，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坦尼尔神官的膝盖内侧。
剧烈的疼痛令他站立不稳，膝盖重重的与地面发生了接触。
“相信大家对这个面孔或许会感到有些陌生，不要紧，我来告诉大家，”议员示意士兵抬起坦尼尔神官头，让他的脸能被每一个参与者看清，“这身神袍，我不用过多解释了吧，他正是教廷神女殿的红衣神官，名叫坦尼尔.巴拉，大家不用怀疑他身份的真实性，他的徽章和额头上的神印都无法作假。”
“我没说错吧？”议员把头转向神官。
坦尼尔神官喘着粗气，沉默了很久：“是！”
“好，”议员笑了笑，为了这次的审判日他准备了很久，虽然虚祖境内的贵族们的暴行令民众们早已经不堪忍耐，但教廷多年来营造的高大形象短时间内很难在民众的心中磨灭，即便自己杀死再多的贵族和作恶者，也对目前的状况起不到什么作用。
从一开始，议员就没有把那些贵族和军阀视为自己的主要敌人，上苍之眼是以传教的方式在民众之中扩散，教廷才是他要扳倒的对手。
但这个对手实在太过强悍，遍布势力遍布大陆，而且在民众之中影响深远。
想要改变这一现状，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起群众的愤慨，让他们明白他们所遭受的苦难，是教廷与贵族们一同主导，教廷的那些教义和神圣，都是些无耻的谎言。
但这一方法光靠自己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想要宣扬教廷的罪行，让教廷的人亲口来说效果才是最好的。
“教廷军队在数月之前进驻了虚祖，以豢养魔种的名义击败了王室，让原本和平的虚祖陷入战乱，但这不算什么，如果教廷能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我们乐意看到这种改变……但我们却遭遇了什么？”议员盯着下方的人群，他们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显然是想到了自己惨痛的遭遇：“我们见到的不是美好的新生，而是贪婪的野兽，锋利的刀光，喝干我们最后的一滴血！那些贵族们，他们趁机掠夺财富，抢走我们的土地，烧毁我们的住所，杀死我们的孩子，把我们的女人贩卖到妓院！”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教廷军队的眼皮下，我原以为他们会派出士兵为我们讨回公道。”议员接着说道，“结果呢？教廷的军队把我们当成暴徒、叛军！
“诸位还没有忘记一个月前的堕松领吧？”
“我们只是想向那位贪婪的侯爵讨回我们的农作物和土地，结果呢？”议员冷笑，他卷起袖口露出手臂上的触目惊心的伤口，“遭到了十字军无情的镇压，我们的兄弟有大半死在了那次的战役中。”
不，你们明明是想要占据堕松领，然后以此为基础，进一步发展势力，然后向王城进发。
堕松领是北方要塞的腹地，如果那里脱离了十字军的掌控，整个虚祖北方大半的领土都会沦入上苍之眼的手里。
这场战争明明是你先挑起来的！
坦尼尔努力抬起头，拼命地想要怒斥议员，却惊恐的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这种无意义的音符。
“我的弟弟就是被十字军砍了脑袋！”
“十字军保护了那名作恶的贵族！”
“我们的命在贵族的眼中根本不值钱，教廷的神官们也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
群情激愤。
议员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他向前走了两步，用更加沉痛的声音说道：“诸位，在这之后，我还发现了一些令人恶心的事情。”
议员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羊皮卷，上面印着不同的印章，它们来自于不同的贵族家族，议员指着跪在地下的坦尼尔神官说道：“这是我在俘虏他之后，在神殿的教堂中找到的，各位想不想知道这上面记录的都是什么？”
议员的眼神缓缓扫过人群，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一份，各大贵族贿赂神官的密信，上面清楚的记录了贵族们在虚祖各地搜刮的财富，向教廷上缴的比例和日期，还有除了银币之外，贵族们还在暗地里为教廷收集另外的东西……”
坦尼尔感觉额头有冷汗落下，他咽了口口水，如果这件事被议员公诸于世的话，神殿的形象真的会彻底的崩塌。
“是什么东西？”人群中有人问道。
“女婴、女童、少女、女人！”议员的眼神冰冷的令人发寒，他停顿了片刻：“诸位，大家应该可以猜测到，神官们收集这些可怜的女性做什么，她们从各地被抢掠偷盗而来，像牲口一样被送往神殿，名义上是在侍奉神明……”
议员突然转过头，冲着坦尼尔大声问道：“告诉我，事实上她们的身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