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练神之计

  而后鼠婆就向夏寻娓娓道来。
  鼠婆他们的谋划便是，练神。
  顾名思义，便是炼化天神。
  当然这里的天神自然是湫，并不是远古时期的那位天神。
  炼化天神的目的，自然是从中获取出天神的规则大道，增强自身实力，掌控更高等级的规则。
  别看现在神之围楼的人大都拥有不俗的神力，掌控着人间万物的运行规律，但就规则层次而言，依旧处在浅显的地步。
  哪怕是掌管人死后灵魂归处的灵婆、鼠婆，都没有涉及到更高层次的规则之力。
  所以在发现湫身上具备天神所拥有的规则之力后，便谋划起来。
  炼化的法门传自远古时期的某个修炼门派。
  拥有这些之后，她们便开始暗中寻找实力强大，突破无望的强者，同他们组成联盟，密谋此事。
  当然并不是说鼠婆愿意同她们分享天神的规则大道之力，而是因为迫不得已。
  要完成这项计划，所需要的资源不可计量，以及过程可能会出现在的各种意外情况，都不是单单一个人能够支撑起来的。
  所以便有这些同盟者。
  “那这些和椿有关系吗？”夏寻不解的问道。
  根据鼠婆所言，她们的目的只是湫，作为局外人的椿，应该没什么关系才对。
  “主要是那秘法有些特殊，必须要被炼化者心甘情愿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否则我们也不会故意准备这么久。”鼠婆出声道。
  她说出来，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根本不敢确保夏寻能够相信，但秘法的确是这样。
  果不其然，夏寻听到鼠婆说的话，也是一脸的狐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那这些黑影想要杀死椿，也和湫的复苏有关？”夏寻勉强接受刚才鼠婆的回答，又想起这些黑影来。
  从干扰椿，使她撞上捕鱼网开始，到提前关闭海天之门，种种，都说明对方是在抹杀椿。
  “或许是为影响湫，让他实现记忆的复苏。”鼠婆对于这点也不清楚，只能试探的说道。
  “那这么说，你们现在已经准备齐全，只差你将椿带回去了吗？”夏寻不可置否。
  “没错，原本我就是准备将椿引诱回去，但没想到你追随而来，紧接着便是现在的情况，糟糕！”鼠婆脸色颇为无奈，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大呼不妙。
  她的惊呼，也引起夏寻的警觉，立即通过神念查找起来，对比刚才的路线图，蓦然发现，椿的位置已经不在神之围楼。
  如此，很多事情便不言而喻。
  发觉之后，夏寻也没再多耽搁，直接让鼠婆带路，朝着她们准备炼化湫的地方赶去。
  这群老怪物，可不会因为鼠婆的缺席，而停止进行的计划，恐怕他们更多的希望，少一个人才好。
  所以湫和椿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事实也的确如夏寻所想，远在遥遥万里之远的暗黑之森，伫立着一座阴森恐怖的阁楼，里面一群奇形怪状的物种正围坐在一个青紫色的古朴丹炉前。
  在房间的角落里，两道身影正瑟瑟发抖。
  “你说这子时也快到了，怎么还不见鼠婆的踪影，难不成她是主动放弃了吗？”丹炉旁，一位豹首人身的物种开口道。
  “你觉得她会放弃这么多年来的成果？”另一人直接戳破他的话来。
  “不用急，距离子时还有一会，到时候她若是不来，我们也只必须继续仪式，所以各位请耐心些。”正上方的白须老者似劝助，又像是一锤定音。
  “灵婆，你怎么看？平日里可就你和鼠婆最为亲近，你应该知道她在哪吧？”除去刚才的三人，余下两人中的一人对着灵婆说道。
  没错，这位灵婆不是他人，正是掌管人死后善良之人灵魂归处的那位灵婆。
  那人充满试探的话语，并没有让灵婆神情有半分波动，连一直闭着的眼睛，都没有丝毫睁开的意思。
  很明显，灵婆不屑同这人交谈。
  落的尴尬的这人，也是有些悻悻而归，怒目而视周围看热闹的同伴。
  处在角落的湫和椿，看着围成一团的人，也是不明所以，但冥冥中，却能够感受到，这群人的不善。
  黑暗之森虽然大多时候都处于黑暗状态，但夜间依旧会有明月升起。
  特别是周围的环境，造成夜晚的月光更加明亮，仿若成为这黑夜中唯一的光。
  皎洁的月，挂上枝头，时间缓缓的流逝着。
  当移至正中间时，一群人等待的子时，也终于来临。
  “湫，你可是心甘情愿，代替椿受地狱之火的灼身之痛，若是不愿，那便由椿亲受。”那位白须老者显得和蔼可亲，但话中的冷意却是显露无疑。
  丹炉的顶盖已被打开，里面通红的热浪翻涌出来，将屋内的气温都拔高数个层次。
  “我愿意，不过你们发誓，绝不能伤害椿，否则我宁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湫稚嫩的脸庞上，闪烁着坚定的光彩。
  “湫，不要！我不要你替我。”椿拉扯着湫的手臂，想要劝阻对方。
  “我以神的名义起誓，只要湫自愿配合，绝不伤椿分毫！”那位白须老者回应着湫的话。
  他们本就不在意椿，只是想要利用她，让湫乖乖听话，自愿进入到丹炉之中。
  所以放她一条生路，完全没有影响，再者，以神的名义，子时一过，神恐怕就会易位，神的名义，指不定是谁的名义。
  而后，椿就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同湫分开，并且包裹着湫，飘向那通红的丹炉之中。
  “不要！湫，不要！”
  “椿，好好活着，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活着！”
  椿撕心裂肺的喊叫，却仍旧阻止不了湫的离去，只能够无助的望着他仍旧带着笑的面容，泪流满面。
  这一刻，她才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仿佛被活生生的撕裂开来，而被撕裂的那道伤，正是逐渐远去的湫。
  泪水模糊椿的双眼，哪怕是她一直用双手抹去那些泪水，仍旧源源不断的流出来，让她无法看清湫的面容。
  就仿佛，命运不想再让她看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