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伸手要钱

  千兰与齐问筠从古容城出发的同时,修儿告别了沐辰,完成了任务并到达了离都寻到了黑月与白阳,而钟离伯谦为了掩人耳目,还在沿路城池走走停停,吃喝玩乐。
  此刻的尉子瑜带着黑月与白阳,正大摇大摆地走进贤王府,也不劳烦下人们通报,钟离伯君吩咐了尉子瑜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出贤王府。原本是想让她搬回贤王府,无奈她不肯,钟离伯君劝阻了一番,只得作罢。
  尉子瑜在贤王府转了一圈,终在离人池旁找到了正在发呆的钟离伯君。
  搬出清闲殿的钟离伯君在王府内修建了一池塘,还用离人为之命名,离人池边的亭子与摆设,都是按照清闲殿的布局来布置的,就连那含笑树的位置都不曾有偏颇。尉子瑜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喜欢“离人”这两个字。
  尉子瑜走进钟离伯君的视线,他才回过神:“子瑜今日怎么有空来府上?”
  “我要银子来了。”尉子瑜毫不遮掩,开门见山。
  “……”钟离伯君两眼一弯,随即笑出声:“子瑜怎么如此直白,直白得让伯君心生喜欢。”
  尉子瑜脸颊一红,随即低下头揪着自己的裙摆,来回晃动着身子:“既然伯君心生喜欢的话,就多给点银子呗!”
  重生到异世界要自力更生,自强不息?不存在的,能享受为什么要受苦?有靠山为什么要努力?有人宠为什么不接受?
  尉子瑜身后的黑月与白阳相视一笑,没想到她们少主还有这一面。
  “噗……”钟离伯君忍不住掩面浅笑:“那子瑜要多少银子?”
  “一袋。”尉子瑜伸出手指比划着:“平常的银袋子就行,不需要麻袋装。”
  “呃……”
  “不行。”钟离伯君正要开口,便被她打断,随即又伸出一根手指头:“两袋,子瑜买的东西有点多。”
  “那子瑜……”
  “不行不行,要三袋。”尉子瑜又将他的话打断,连忙伸出第三根手指头,就怕钟离伯君看不懂。
  黑月与白阳笑而不语。
  钟离伯君张了张嘴,见尉子瑜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他也没忍心说出逆她意的话,自己选的路,就算倾家荡产也要留住尉子瑜。
  “子瑜要多少,伯君就给多少。”随即唤来下人去账房取银子。
  距离凉亭不远之处,上官听寒路过此处,静静地看了尉子瑜一眼,不知不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没想到青子衿失了忆竟这般可爱。
  “伯君真好。”尉子瑜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儿,烙印在钟离伯君心里,也刻画在上官听寒的脑海里。
  她当然开心,一下得到这么多银子,任谁摊上这事谁不开心?想想前世,她穷得叮当响,若不是因为有父母,她就直接成了流浪汉,可也是她的父母让她过着流浪汉般的生活。
  取了银子,尉子瑜也没久留,脚底生烟溜得没了影,就怕那花可馨突然蹦出来找她麻烦。
  ……
  尉子瑜女扮男装端坐在高台下的雅座上,今日是又苓弹曲之日,尉子瑜亲自前来捧场。左边站着黑月,右边站着白阳,其他好几个雅座的男人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暗自打量着她身边的两人。
  尉子瑜陶醉在又苓的琴声中,双手撑着下巴跟随着琴音摇摇晃晃,完全忽视身旁的两位。
  “管事的。”不知哪个雅座的男人招来一楼管事的,趾高气昂地指着凛着脸的白阳与微皱眉头的黑月:“爷要那两位姑娘陪。”说罢,将银袋子丢到王管事的身上,王管事顺手接过。
  王管事屈着腰缩着脖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吓得连忙将银袋子还给他,为难道:“这个小的做不了主,她们是那位公子的丫鬟,不是香溢楼的姑娘啊!”他可不敢惹尉子瑜,上一次害她被俩络腮胡大汉掳走,他的屁股被打开花不说,小命差点被黑白无常勾走。若不是求生欲念强,估计这会儿不知道躺哪片山头睡着呢,这回谨记着千万不可招惹那丫头。
  尉子瑜在香溢楼就是横着走的螃蟹,她说自己是男的,所有人都得叫她公子,她说自己是女的,所有人都得叫她小姐。因为害怕钟离伯谦那混世魔王,也害怕自家老板云深责罚,她说是啥就是啥。
  “你们香溢楼就是这样待客的?”
  “要不您去跟她说?”王管事突然心生一计,不让你见识见识尉子瑜的厉害,你他娘的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滚开。”那男子听了王管事的话,气得猛地推开王管事,导致他重心不稳,生生退了几步,摔了个趔趄。
  王管事也不恼,看着他那颇费衣料的身躯往尉子瑜方向挪步,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啪~”男人重重一掌拍在尉子瑜雅座的圆桌上,即使隔着上好的丝绸料子,还是能明显听到圆桌发出闷厚的响声。
  “嘣儿~”距离尉子瑜很近的高台上,又苓的琴弦应声而断,此刻正惊恐地看着那胖得如一座大山的男子,他怎么突然找尉子瑜的麻烦?她识得他,离都一布商之子,是这香溢楼的常客,因为家底殷实,平日里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模样。
  尉子瑜从琴声中猛然回神,只那么一掌,她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快被震出来,明显感到一阵风从自己头顶顺势而下,后知后觉开始头皮发麻,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
  尉子瑜整理了心绪,心脏依旧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越跳越快,甚至开始有些隐隐作痛。她捂住心口,吃力地站起来,额头上浸出一层浅薄的汗珠。
  “喂,你是哪家公子?把你这俩丫鬟给爷玩玩,爷高兴了,指不定赏你些银两呢!”那男人显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一种压抑的情绪油然而生,就像曾经遭受的一切即将爆发一般那么难受,可是曾经的她从未想过要报复那些伤过她的人,她还是很开朗的一个女孩。
  怎么会……那么想杀了眼前这个人?尉子瑜被自己的想法惊讶到。她不知晓此刻在黑月与白阳眼里,她脸上的阴霾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