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一段佳话

  “走出老远福伯气喘吁吁的说‘少爷啊,刚刚那个是提督府的三公子,虽然是个纨绔子弟没什么本事,不过可是提督大人最疼的小儿子啊’。窦太傅当即说‘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提他做什么’。”
  “然后这窦太傅的马车还没走回家呢就被拦在胡同口了,长随一看是提督府三公子就说‘少爷,他是不是觉得你没给他面子,所以追上来找场子了?我听说他招猫逗狗、胡搅蛮缠,少爷咱别理他了’。”
  “窦太傅这时候也不想理这个麻烦就同意了,结果那三少爷以为窦太傅怕他就在车外嚷嚷开了,连去交涉的福伯都甩了一鞭子。大骂窦太傅始乱终弃、以势压人、强娶民女,抛弃和自己定亲的江二小姐,逼着江大人把和他定亲的江大小姐给自己,简直衣冠禽兽、道貌岸然。”
  夏星了然道:“想必是那位江大人把刚刚的事告诉这位提督府三公子了。”滑沙轻笑,不然他可不敢和窦太傅杠上,应该是有所依仗或是色令智昏,摇头失笑,管他呢,一介莽夫。
  夏星了然道:“想必是那位江大人把刚刚的事告诉这位提督府三公子了。”滑沙轻笑,不然他可不敢和窦太傅杠上,应该是有所依仗或是色令智昏,摇头失笑,管他呢,一介莽夫。
  小德子点头:“可不是,江大人硬气完心里就没底了,只能寄希望提督府能和尚书府协商好。他可想不到这位三公子会把事情闹大。这个时候人们正好都在外边买菜、做生意呢,这一下全传开了,都在议论闹得沸沸扬扬的。”
  “福伯、长随都慌了,窦太傅坐在车里握着拳头,心道‘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满京的人都会知道了,低调处理是不行了’就一掀车帘出去了。当时太阳正好照过来,窦太傅周身洒满了金光,神圣的不得了。”
  “这时满大街安静极了,就听窦太傅轻轻笑了一下,说‘子君怎么不知三少爷又定亲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少爷去年才刚成亲的吧’。众人都笑,那三少爷一下结巴了,说‘我、我聘的是贵妾,别想转移话题,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和江家二小姐定亲了,现在你却要强娶江家大小姐这是事实吧’。”
  “窦太傅极淡的瞥了他一眼,说‘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和江家二小姐定亲了,怎么就我不知道’,三少爷气急败坏的骂‘窦韵你耍赖,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窦太傅是理都不理就对福伯说‘你现在马上回家把今天的事告诉父亲’,福伯说‘少爷你放心,我马上找老爷想办法’,哪知窦太傅说‘不,让父亲不要担心,然后落下车帘对长随说了两字——进宫’就走了。”
  “这窦太傅先去找了江小姐告诉她,她父亲执意要把她嫁到提督府做妾,那个提督府少爷把我们三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恐怕皇上会过问。江小姐听到这泪是不住的流,哭着说如果他们非要逼她,她宁愿一死。”
  “窦太傅就问‘你相信我吗,我会把这些都解决的’,江小姐点点头,窦太傅又说‘那我现在问你,你愿意来尚书府生活吗,和我一起’?江小姐又点点头,窦太傅笑了说‘在这等我’,就走了。窦太傅出来后就直奔慈宁宫去,哎这窦太傅去见江小姐可不是白去的。”
  冰凝翻了个白银:“他当然不是白去的,他不是去安抚江小姐了。”比雅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那是安抚吗?吓唬还差不多,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安心。”滑沙摇摇头说:“一来他大概是想确认一下江小姐的心意吧,这二么?就要问小德子公公了。”
  小德子点头:“窦太傅是顺便把江小姐养的那只燕雀带出来,作看望太后娘娘的见面礼。这太后娘娘可是出身尚书府啊,是窦尚书的姑母,窦太傅要叫一声姑婆的,窦太傅也是经常会代尚书府去看望太后她老人家。”
  众人:“……”窦太傅这算作弊吗?小德子顿了顿话风一转:“殿下,时间不早了,收拾收拾就该去上课了,晚上回去小德子在讲后边的事。”迪泰、比雅克、滑沙:“……”问题是我们回不去。
  一下午课,北燕众人上的都有点心不在焉的,一边想着窦太傅的故事一边三心二意的上课,越期待晚上越觉得时间过的尤其慢,特别是下午的两门课是同一个太傅,且康太傅此人有个特点,心眼比较小、还爱较真,总结来说就是爱拖堂。
  康太傅名元,字长启,是个身材矮小、活泼好动的太傅,喜欢穿黄色的衣服,总是拿着一副放大镜,讲课又慢又催眠还经常讲到一半把学生撂下,去记录自己突然间的领悟。不过今天第一次给这些小贵人们上课就遇到了点麻烦。
  琴艺课上自由练习时,夏星让康太傅见识到了什么叫‘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听不到的弹奏技法’。今天康太傅只是让众人熟悉一下琴的弹奏,然后自己示范了一首曲字,结果就是整堂课被魔音贯耳。康太傅惊的都结巴了问:“这、这、怎、怎可如此弹奏?”老夫的心脏呦!!
  夏星眨巴、眨巴幽兰水润的大眼睛,恭敬的说:“太傅不是说率性而为、随心而奏吗?”康太傅:“……对。”我竟无言以对。
  不过一天也很快过完,终于到了趴在暖暖的软塌上,听睡前故事的时候了。小德子接着晌午的继续讲:“窦太傅到了慈宁宫见了太后,太后对窦太傅带的燕雀很好奇,说‘子君你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哀家了,还带了这么个新奇的鸟,哀家以前都没见过,你们见过吗’?”
  不过一天也很快过完,终于到了趴在暖暖的软塌上,听睡前故事的时候了。小德子接着晌午的继续讲:“窦太傅到了慈宁宫见了太后,太后对窦太傅带的燕雀很好奇,说‘子君你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哀家了,还带了这么个新奇的鸟,哀家以前都没见过,你们见过吗’?太后身边的人自然也说没见过,这宫里有各种的奇珍异兽,但就不可能有这普通的燕雀。”
  “这窦太傅说‘此鸟是子君偶然所得,只因它是祥瑞之鸟所以特送给姑婆’,太后就好奇了,怎么个祥瑞法啊?窦太傅就说‘这鸟本身是最普通的燕雀,不过它的运气极好,有佛缘还有福,更是姻缘之鸟’,太后听了窦太傅的描述感兴趣极了,就说子君快与我细细道来。”
  “窦太傅点头‘姑婆,在我讲之前请你先看一副画,看了您就知道这燕雀是怎么来的了’。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副画轴,徐徐展开,里面是一副装裱精致的水墨画,画中有景有人。太后只见那画中是一副雪景图,枯草、大雪、大树、鸟窝和人,画中寥寥几物也可看出雪大风急,干枯负雪的树上有一个孤零零的鸟窝,被风吹斜了就要掉下去,在鸟窝不远有一个姑娘坐在树上。”
  “那姑娘微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满目关怀,发与衣袍在烈风中飞舞,冻得脸蛋、耳朵、小手通红,一手抱着那燕雀,一手扶着树干,身子扭着两脚踩在不同的位置似乎要下去。”
  “整副画用了极浓烈的三种颜色,白的雪、黑的燕雀、红的衣裙,边上附诗一首‘盈盈小雏燕,烈烈寒风雪。幸得有情人,余生已知足。’下方落款是开泰十八年年冬十一月初五护国寺。”
  “太后说‘子君你的丹青是越来越好了,你在十一月去护国寺了?这燕雀是那时候来的吧,说罢,找哀家何事啊’?太后她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识过啊,一看就知道窦太傅要表达什么了,那燕雀住在护国寺、遇到大雪还被那个姑娘救回去,可不是有佛缘又有福么。”
  “至于姻缘之鸟,那画中意境悠远,真情流露,不正是表达作者心意么。窦太傅马上跪下说‘子君请姑婆做主、赐婚’,太后把窦太傅扶起来说‘哀家记得你已经向江家提亲了,不久前你祖母还说在合庚贴,要下聘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窦太傅点头说是,然后把自己从相国寺回来后到今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告江家欺瞒窦府偷换新娘,提督府三公子飞扬跋扈、半路抢亲,还恶语重伤朝廷命官、当街诬陷。太后听罢道‘荒唐、简直岂有此理’,窦太傅再次跪倒请太后做主赐婚。太后却有点犹豫了。”
  “太后想了想道‘子君哪,姑婆可以赐婚,只是你想过没有,似江家这般的姻亲实在不妥,就是江小姐千般好万般好,但她的亲族是个拖累啊,不如趁此与那江家退亲,哀家与你做主你不要插手。’”
  “窦太傅跪地道‘谢姑婆好意,只是子君此生只愿娶江小姐一人而已,我永不会忘护国寺初见她带给我的心动,我知道这世间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给我这样的感觉了’。太后又道‘子君你考虑清楚了,不要一时冲动,哀家也曾年轻过,明白你的感受。但姻亲者乃结两性之好,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
  “窦太傅认真的说‘姑婆放心,子君不是一时冲动,江小姐她没有多么优秀,更不会有好的出身与亲族,但是我只喜欢她的善良和简单。求姑婆成全我吧’。太后怔怔了良久才回应‘你想清楚就好,哀家怕你以后后悔啊’,说罢拍拍窦太傅的手,把他拉起来道那个丫头真是个有福的,得我们子君如此相待。”
  “太后与帝后二人说了那燕雀搭桥、天赐姻缘之事,道窦太傅丹青得佳偶,此乃一段佳话啊。所以哀家要下旨赐婚,蒙学女傅江灵儿与窦家长子窦韵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择吉日完婚。皇帝回去把九门提督好好训斥一番,责他治家不严禁足思过;而皇后把此事以后令颁告京城,以正视听、止碍流言。”——
  题外话:子君、灵儿的故事终于完了,由初定的两章到正真完成用了五章。希望童年听到的故事、碰到的人、遇见的事,会对主角的成长有好的影响,推动促进性格的完善。我们的主角会越来越厉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