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虚荣心

  伴郎伴娘已经排好队等着上场,策划人还在那不厌其烦地说着。
  许暮雨回过身,冲着申小芙嘀咕道:“你干嘛退到后面,谁不想走第一排啊。”
  申小芙笑笑,拍了拍许暮雨的头。
  “我哥是来看你的,知道吗?”许暮雨朝着许光翼那边瞥了一眼,又冲申小芙道。
  申小芙有些顿住,不知道说什么。
  “你感觉不出来吗?我哥又想追你了,知道他昨晚跟我妈说什么了吗,想不想听呀?”许暮雨嘻嘻笑道。
  申小芙伸手将许暮雨的头转了回去:“不说了,马上要上场了。”
  许暮雨做了个鬼脸,赶紧捧着花束往前走去,申小芙吐了口气,决定婚礼之后,赶紧有多远,走多远。
  申小芙跟在后面,这一回走起来,比刚才自然多了,显然没有了伍睿博给的压力,什么都好说。
  不过,申小芙这时根本不敢往台下看,有两道目光一直紧紧的追着她,不用瞧,申小芙都知道自己被人盯住了。
  “申小姐这一段走得不错,只要你不紧张,一定会做得非常好。”没想到策划人这时喊了一嗓子,居然是为了鼓励申小芙一句:“如果能继续保持,你可以走到余小姐后面,一定非常好看。”
  申小芙脸腾的红了,因为此时场上场下,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申小芙主动退居二线,效果非常明显,没一会,策划人大声的宣布,伴郎伴娘的彩排暂时结束,叮嘱大家明天就按这个节奏走,只要不出错,一切都OK!
  而接下来是新娘和新郎上场,除了负责递戒指和鲜花的伍睿博、余可要陪在旁边,其余人等先坐到下面,等着新郎新娘排练好之后,最后汇总再走一遍。
  申小芙下了天桥,很小心的选了个离许光翼八丈远位置,又特意找个不起眼的角落,这下总算是清静了。
  坐在椅子上,申小芙脱掉脚上的高跟鞋,仰头看向天花板,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她没想到,这一次回来需要面对那么多,似乎原本已经简单的生活,在她回归之后,重新归于复杂。
  电话这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人的姓名,申小芙立刻坐正,按下接听键,冲着对方“喂”了一声。
  “小芙,请你帮个忙啊。”对面传来年以沫的声音,倒是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申小芙笑了笑:“能帮的,我尽量帮,不过,什么事啊?”
  “A大欧美同学会有个聚餐,之前我是一个人去的,每回都被人笑话,因为我是少数几个单独出席的,那帮不要脸的家伙,总是拿这次跟我开玩笑,说我如果找不到女的,可以带一个男的来。”年以沫回道。
  听出了年以沫的悻悻,申小芙十分想笑,却故意忍住,道:“什么时代了,还有人会歧视别人的性取向吗,有点过分哦!”
  “那个,我必须解释,我虽然性别男,可爱好是女,当然,我不必跟人解释这些,可……”说到这里,年以沫顿了顿,笑道:“小芙,这回做我女伴,我带你出场。”
  “这样啊……”申小芙拉长了声调道。
  年以沫听起来有些跃跃欲试:“你不知道,他们以前带来的那些女伴,我感觉都挺一般,你一出现,绝对让他们惊艳。”
  “年以沫,你让我当你女朋友啊,这样好吗,我终于发现,你这人太有虚荣心了。”申小芙有些笑的止不住。
  “随你怎么说,给个话,你愿不愿意帮忙吧?”年以沫立刻问道:“这一次我一定要挣回面子。”
  “你知道的,我很快就要走了,回头再有聚会,你怎么跟人解释。”申小芙好笑地问道。
  “有什么不好解释,我女朋友去念书了,”年以沫倒是主意挺多:“问多了,就说我们觉得彼此不合适,分手了。”
  申小芙直接笑了:“你这算盘打得挺响。”
  “答应不答应?”年以沫追问。
  “什么时间啊?”申小芙笑着问道,既然是患难之交,人家要帮忙,她自然要两肋插刀,假扮女朋友不过是小case,而且跟年以沫在一块,申小芙一点都不觉得累,去跟着玩一玩,就当是散心了。
  “后天晚上的聚会,我知道明天你要参加婚礼,时间完美错开,那就这么说了,太棒了,我就等着看那帮人瞠目结舌的嘴脸。”年以沫也没别的话,急着道了一声“再见”,便准备挂电话了。
  “不对,你有那么多女粉丝,一个一个年轻漂亮,你随便点一个不就有了,怎么找到我头上了?”申小芙还想跟年以沫聊聊,又笑着问了一句。
  “开什么玩笑,我这人一向害羞,我哪好意思跟女孩随便搭讪。”年以沫笑着道。
  “不会吧,那天在飞机上,我没觉得你还挺健谈的,好像是你主动搭讪的吧?”申小芙仰头靠在椅背上,跟年以沫开起了玩笑:“我一辈子都记着那天的事。”
  “怎么说呢,你是第一位让我不觉得紧张的女孩,再加上咱们那么特殊的缘份,所以我才决定交你这个朋友。”年以沫实话实说。
  申小芙抓了抓自己头发:“听着似乎没错,反正我在你眼里,完全没有性别。”
  年以沫似乎被逗乐了,笑了半天,之后道:“问你一件事儿。”
  “说呀!”
  “许暮雨……”年以沫刚开头,话却没有说下去。
  “怎么问到她了?”申小芙笑道:“你不会是……喜欢她了?”
  “我说正经的,”年以沫咳了一声,道:“听说过我爸和千姨的事吧,前几天晚上,陪我爸聊天,他告诉了我当年的事,然后就提到,许暮雨长得和千伊年轻时一模一样,所以,我就是有点……好奇。”
  申小芙笑问:“确定是好奇哦?”
  “我突然觉得,千姨大概就是我爸心里永远无法忘却的白月光,当然,我并不怀疑我父母之间的感情,只是想象不出,把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长久地放在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长得如许暮雨那样漂亮,倒也值得我爸记到现在。”年以沫居然发起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