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接我一拳

  “呵呵,恶人先告状,我无故损你船只,你怎么不提是你们先惹的我呢?”
  闻言,叶休眉峰一挑,邪邪一笑:“看来,先前那一拳,没让你们明白什么谁对、谁错,孰是、孰非啊!”
  “既然一拳不行,那就再来一拳!”
  话落,叶休双拳半举,作仙人擂鼓状,一口气机萦绕于胸,天魔真气由丹田、经六腑、经脉,游散于四肢百骸,一身气势节节拔高。
  两息间,高如大山。
  “不好!”
  凌空而至的两人,自是感受到了叶休身上骇人的气势,脸色大变。
  原本他们以为只要搬出了大江盟的旗号,无论对方是谁,都会给他们几分薄面,谁成想,对方二话不说,竟是要直接对他们下杀手。
  可惜,他们不知道叶休的心思,先不说他压根就不知道大江盟为何物?就算他知道,但他身边不是有秦昭阳在吗?有舞阳秦家这个东阳府的强龙在,出了什么事儿他们担着便是,我怕什么?
  我,只管出拳便是!
  “兄台且慢,刚才有些误会,请听我一言!”另一名手持白纸折扇,书生打扮的男子提起一口气,急忙道。
  “不急,不急,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先接我一拳试试!”
  叶休充耳不闻,隔着三丈多的距离,一拳递出。
  “咚”
  拳锋笔直,擂在身前的空气上,则如同擂在天鼓上一样,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声音直入两人的脑海,使得两人全身一颤,心神动荡,心中生起的反抗之意,瞬间弱了三分。
  不过,两人身后是大江,自是退无可退,既然退不可退,那便只能反抗。
  持刀男子一拍后背,一柄极宽、极厚、刀柄极长,造型狰狞、夸张的大刀,出现在他手中。
  随后,持刀男子深吸一口气,持刀疾速斩出,每一刀,都劲力十足,给人一种磅礴壮阔的感觉。然而,其每一刀,又只斩出一半,从头顶至于江面平齐,气机戛然而止,波澜不惊。
  但随着其长刀斩出,滚滚刀气,竟然凝而不散,如百川归流,势成江河。
  六六三十六刀,刀刀需气,只为一刀:“大江东去……”
  刀势如江,刀芒如河,一刀之下,江河之壮,江河之阔,江河之磅礴,尽在其间。
  “大江盟?这是大江盟四大堂分水堂堂主大江东去段江河,这是他的成名功法大江东去刀,叶兄小心。”
  大江东去刀,是当年段江河成名之前,居东华江水之畔,日夜观江水流动而悟。晴朗时观其水波不兴,力蕴其内;风雨时观其浪花滔天,气势磅礴;潮涨时观其波涛汹涌,势如山崩;潮落时观其一泻千里,疾如闪电。
  所以段江河的大江东去刀法,蕴含了江河之势,之意,之韵,磅礴、壮阔、汹涌等等,不一而足。
  而先前那一刀,便蕴含了其中种种变化和韵味。
  “积水成渊,蛟龙生焉,既有江河,若无蛟龙,岂不负东华之名?蛟龙,起……”
  天上大江未落,地上大江再起波澜。
  书生打扮的男子手持白纸扇,轻轻一挥。
  天地间,气机涌动,真元翻涌,东华江无风翻涌不休,浪潮涌动,渐渐一浪高过一浪,当浪潮涌动至数丈高的高空时,一条水浪凝聚而成的蛟龙,破江而出,直袭叶休。
  “白纸扇,大江盟风雨堂的堂主一言风雨白纸扇……”秦昭阳眉头一皱,惊讶道。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让大江盟派出了两个堂主来追杀,而这两个人,是大江盟中除了盟主龙王和副盟主蛟王之外最强的两个人。
  当然,他只是惊讶,并不担心叶休挡不住这两人,大江东去段江河和一言风语白纸扇虽然声名赫赫,但也仅限于东华一府之地,出了东华这个地界,便是籍籍无名之辈。
  而叶休连天下恶名昭彰的人魔都能杀,更何况两个小小的地头蛇。
  果然,面对天上的江河,水中的蛟龙,叶休神色不变,仍旧维持着先前那一拳。
  除了,拳锋,下落一寸。
  便是这一寸,周遭的气流、清风、云气皆一滞,紧接着,纷纷碎裂,下一刻,方圆十数丈之内的虚空,像是镜子一样,四分五裂,一瞬气机紊乱,天翻地覆。
  段江河的大江东去刀,白纸扇的江河蛟龙,甫一闯入这片天地,便如片雪落入烈火中一般,刹那间消融不见,连一丝涟漪都为掀起。
  “这……”
  段江河和白纸扇面面相觑,他们之前早有心理准备,猜到他们联手一击,或许并不能击败对方,但对方想要胜过他们,也不见得有多容易,顶多就是两败俱伤。
  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般情景。
  在两人愣神间,站在船舷上的叶休脚下一动,整条客船齐齐下沉了一瞬,叶休陡然消失不见,紧接着空中的段江河和白纸扇齐齐一颤,仿佛炮弹一样砸入水中。
  等声音传来之时,叶休已然回到了船舷上,而此时的客船,方才缓缓升起,就仿佛,叶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
  “周叔,那两个坏蛋,怎么掉下去了?”静寂间,李莺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周承端冷冷道:“有人打下去了。”
  “谁?是谁?是你吗周叔?”小姑娘不依不饶道。
  周承端依旧简短有力道:“是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叶休。
  别人或许没看清楚,但他却看得分明,在段江河和白纸扇愣神间,站在船上的叶休忽然凌空掠去,出现在两人身前,出了两拳,各自轰在两人的胸膛上,而后又急速返回,只是速度极快,仿佛疾风一般,眼界差的人,压根就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就好像李莺一样。
  “是他?哼,我才不信呢?”李莺轻哼一声,皱了皱琼鼻。
  “嘿,可惜你不信没办法,就是我。”叶休扭头,朝小姑娘眨了眨眼睛。
  李莺小姑娘正欲反驳,忽然一声孤弱可怜,柔媚似水的声音从那艘幸免于难的乌蓬小舟声响起。
  “少侠,几位少侠,救救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