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内圣殿

  最终成功通过测试的，包括玛格丽特与弗尔塔在内，只有寥寥五个人而已。
  “首先要恭喜你们成功通过了预言石的共鸣测试。”
  齐格勒微笑着说道。
  “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就算是教会的见习神官了，不过除了弗尔塔之外，你们四个人还需要作出一次选择，来决定自己未来的去向。”
  “首先，第一个选择，是加入内圣殿成为一名苦修者，只受我和教皇冕下节制。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苦修者有很大的权力，事实上，大多数苦修者终其一生都不会再踏出内圣殿一步。如果信仰不够坚定的话，我希望你们不要尝试这个选择，因为苦修者没有退出一说。”
  “第二个选择，是加入九大教区的中心教堂，在那里你们会得到高阶神官的培训。之后会根据你们的天赋和表现将你们分配到各地的教堂中担任职务，也许，在你们几个人中就有一个未来的枢密主教，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听到这里，蒙耶和其他两个孤儿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齐格勒所给出的第二个选择无疑是一条前途充满光明的康庄大道。
  唯独玛格丽特表现的兴趣缺缺，她现在唯一在意的，是弗尔塔会被齐格勒带到哪里。
  “接下来，最后一个选择，对于不甘心埋首于经文典籍中的人来说，圣殿骑士团绝对是个好去处，无论是想要成为一名冲锋陷阵的骑士还是担任辅助的牧师，你都会得到最专业的训练。顺带一提，圣殿骑士团的成员同样有竞争长老院席位和担任教皇的资格。”
  齐格勒讲解完毕之后，蒙耶和其他两个孤儿都选择了加入九大教区，玛格丽特却迟迟没有表态。
  “孩子，你考虑得如何了？”
  齐格勒耐心的询问道。
  “大人，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当然。”
  “您打算把弗尔塔带到哪里去？”
  “内圣殿，成为我麾下的一名苦修者。”
  玛格丽特抬起头，坚定地回答道：“那么我的选择也是加入内圣殿。”
  齐格勒静静的注视了她片刻，轻声道：“孩子，我想我理应提醒你，你的天赋让你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战斗者，相比于内圣殿，圣殿骑士团才应该是你的归宿。”
  “我想，我应该是有选择的权利的，不是吗，大人？”
  齐格勒无奈的叹了口气：”是的，孩子，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请允许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内神殿是个不见天日的囚笼，你内心的火焰倘若无处安放，最终会伤害到你自己。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如果你做出了决定，就要为它的结果负责，无论是好还是坏。“
  弗尔塔小心的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劝说道：”玛格丽特，你不用为了我勉强自己的，如果你想要加入圣殿骑士团就放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改变。“
  玛格丽特坚定的给出了她的回答。”好吧，我明白了。“
  齐格勒最终还是在玛格丽特的面前妥协了，委托两名担任助手的高阶神官将其他三个孩子送走后，他要玛格丽特和弗尔塔后退了几步，随即平伸双臂，内神殿的传送门在他胸前冉冉张开。
  与少女之前所见不同的是，那时候传送门所在的空地上还没有种满玫瑰，也没有那座安置在花园中央的琉璃水晶雕像。
  齐格勒带着他们跨过华美的大理石拱门，三个人踩在松软湿润的泥土上，听到齐格勒在黑暗中低声道：”欢迎踏入内圣殿。“
  一簇细长的白色火焰从齐格勒的掌心跳了出来，照亮了周围的三五米远近。
  玛格丽特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当时的场景，齐格勒带着他们两个孩子在昏暗的甬道中穿行，静得可怕的空间中只有脚步的回声。
  他们像是迷失在了古代遗迹中，陪伴着他们的只有被火光映在墙壁上的，扭曲模糊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曲折的甬道终于到了尽头，赶来迎接的苦修者像是一株枯树似的站在广场上，在齐格勒走近之后深深的欠身行礼：”大人，他们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她是个看不出具体年纪的女性，除了一双深褐色的眼睛外整张面庞都隐藏在薄纱之下。
  齐格勒伸指轻轻一捻，将掌心的火焰熄灭，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安赛尔修女。”
  玛格丽特和弗尔塔被安置在了两间相邻的石室中，安赛尔给他们留下了足够三天的食物和清水，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之后便翩然离去。
  之后每隔两天，就会由其他苦修者前来教导弗尔塔，从最基本的教义到艰涩的神文，不一而足。齐格勒也会不定期的来看望他们，有时一个月会有四五次谈话，有时半年都不见踪影。
  相比于被严格管束的弗尔塔，其他苦修者都对玛格丽特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她也乐得在内圣殿错综复杂的甬道之中探险，除了几处被严格把守的禁地，她在那些年中几乎把整个地宫的构造和布局都摸了个遍。
  玛格丽特在冒险过程中遇到的第一个惊喜，或者说惊吓就是幽灵西维尔。
  第一次闯入圣者大厅的时候她就被随意堆放在地板上的众多艺术品完全吸引住了。
  大多数雕像的材质都是黄金和各种宝石，其中大约三分之一明显是尚未完工的半成品，但从它们被摆放的随意程度来看，其所有者对于这些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并不如何珍视。
  相较而言，悬挂在四周墙壁上的十几幅油画倒是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不知出自何人手笔的画作栩栩如生，每一根毛发都清晰可辨，恐怕就算是最高明的画家也需要数年时间才能完成一幅这样精细的作品。
  而在玛格丽特试探着想要用手指戳戳某幅油画中老人的鹰钩鼻时，一张半透明的病容忽然从画面中浮了出来。
  如果不是西维尔眼疾手快地用一个束缚魔法控制住了玛格丽特，受到惊吓的女孩很有可能就会顺手举起身旁的那盆兰花砸在油画上。
  西维尔长吁了一口气，从墙壁中飞了出来。他环绕着玛格丽特转了一圈，困惑的问道：“你是哪位冕下的追随者，我怎么没有看到你身上的徽记？”